九阿哥划计了一番,拿着那本捐款册子准备去跟老十炫耀,结果还未进门便跟行色匆匆的十三碰了个正着:“九哥,你可算回来了。”
“干嘛呢你,瞧这急的。”
十三叹了口气:“我能不急吗?九哥,刚刚收到消息,黄山山洪爆发,淹了十几个县。”
九阿哥得意的笑一下了僵在了脸上。
安徽黄山又爆发的山洪,以歙县,休宁为中心,灾区覆盖十几个县。路桥冲垮,房屋坍塌,黄山市一片水泽。溺死之人数以万计。
洪灾是帝王们最不乐意遇上的灾难,因为除了水淹之外,往往还会伴随着瘟疫。
九阿哥和十阿哥连京都未回,留下十三在通渭主持大局之后,便火速奔赴黄山。同一时间,各路物资也源源不断地往黄山运。
八月末的时候,黄山果然爆发了瘟疫。老十跟九阿哥每日劳心劳力。京城里,婉宁跟诺敏也是忧心忡忡。两人时不时便要跑到寺庙去参拜一番,香油钱给得足足的,生怕老十和九阿哥染上瘟疫。
不知是她们虔诚的祈祷感动了上天,还是钱起了作用,总之,九阿哥和老十一直都健健康康的,如两根定海神针,定住了所以难民的惶惶之心。
太子和亲王都在与他们并肩作战,他们还有何可怕的?
京城第二场雪落下的时候,派过去的太医总算研究出了瘟疫的解药。十二月,九阿哥和老十圆满完成了赈灾的任务,顺利返回京城。
哥俩瘦了几大圈,九阿哥漂亮的脸蛋都瘦脱了相,瞧得宜妃一阵阵的心疼,抱着他心肝肉的哭了一通。打从黄山瘟疫的消息传回来,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梦里全是九阿哥病得奄奄一息的模样。
安抚好宜妃,九阿哥连弘晸都顾不上接便匆匆出了宫。
这几个月,婉宁在家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呢。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他拢了拢宽大了几分的朝服,忽然顿住了所有的动作。金明兴奋地喊道:“九爷,是福晋啊,福晋来接您了。”
宫墙之外,婉宁披着雪白的貂裘,精致的小脸裹在一圈白色的毛边中,却还是冻得红通通的。
四目相对,泪珠便从她的眼中夺眶而出,一滴两滴连成线。
“爷。”她唤了一声,然后直直向他跑来。
九阿哥笑着张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温柔的轻吻落在她的发间:“等很久了吧?”
进宫之后,先是见皇阿玛,又在母妃的宫里耽误了这么许久。他抓着她冰凉的小手,心中却暖成一片。
婉宁有些羞涩,一把年纪了,还玩儿情不自禁,传出去还不知让人怎么编排呢。
可是,管他呢……
天知道这几个月来,她都快要急疯了,若不是怕过去添乱,她早就飞到黄山去了。
夫妻俩上了马车,老涂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更深了几许:“九爷可算是平安回来了,您不知道,这几个月,府里的气氛紧张的哟,就连弘晸阿哥都乖巧了许多。”
“算那小子还有点儿良心。”
马车门关上,九阿哥便再忍不住,压着婉宁亲了个够本。
婉宁被他吻得差点窒息,却是舍不得推开他。家里几个小的,也一样想他想得厉害,等会儿到了家,怕是连插句话都难了,哪能不珍惜这会儿的独处时光。
正如婉宁所料,九阿哥刚到门口便被两个女儿拉了过去,弘晸得了消息,都没去御书房写作业,一下学便跑了回来,而且跑得甚是理直气壮:“弘暄大哥和弘晙都回家跟十叔团聚了,我一人跑到御书房算怎么回事?阿玛,近来上书房都在夸您跟十叔呢,作为您的儿子,我可骄傲了。”
这话九阿哥甚是受用,摸了摸他的脑袋。
和乐融融地晚餐过后,婉宁再忍不住,赶着几个小的回屋:“你们阿玛一路奔波,休息要紧,你们有什么事儿,等你阿玛休息好了再说。”
侍候九阿哥更衣的时候,婉宁的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落:“爷得是吃了多少苦才能瘦成这样儿啊?”
九阿哥道:“是不是丑了许多?”
“嗯,爷当年要是长这模样,我肯定不要你。”
“小没良心的,就只会看脸。”说着便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去。
婉宁挣扎着推开他:“爷,别闹,你需要休息。”
九阿哥一边亲她一边解她的衣裳:“爷累得很,所以你乖乖配合着点儿,别叫爷累着。”
“这么折腾哪能不累?”
“自是有法子的。”九阿哥笑眯眯地推着她倒在床上,然后笔直一躺:“夫人请吧。”
夫人请吧,请吧,吧!
婉宁脑子里轰的一声,脸蛋红了个彻底,爬起来就想跑,却哪里逃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