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灯火通明,老十坐在桌边,听得动静立刻起了身:“是不是有消息了?”
话音刚落瞧见九阿哥走进来的身影顿时蔫了下去:“九哥怎么是你啊?”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你这什么态度,见到爷这么失望?”
“九哥,弟弟急得都快上火了,你别跟我一般计较啊,改天再请你吃饭赔罪。”
“赔个屁,你现在,立刻,马上把你派去的那些蠢货给招回来。怎么滴,嫌你媳妇的名声太好,生怕不能给扣上个夜不归宿、不守妇道的帽子是吧?你办起差来不是挺精明的吗?要不是爷碰上小六子,还真不能相信你能干出这种蠢事儿。”
老十被骂得浑身一震,巴巴道:“九哥不至于吧,还不兴两口子吵架离家出走吗?”
“大男人当然不介意这个,但你后院的女人可巴不得能把她拉下来呢,你确定要冒这个险?”
“那怎么办,诺敏一天没回来了,万一她出了什么事儿?”
“瞎想什么呢,你那媳妇武功多高你不知道啊?歹人碰着她指不定谁倒霉呢。你先把人撤回来,再想想她能到哪儿去。她是蒙古人,也没交什么朋友,能去的地方肯定不多。”
老十猛点头:“还是九哥你有章程,早知道我就先去找你了。”
他几步冲出去,正好碰上被九阿哥叫回来的小六子,也顾不得揍他,只让他赶紧去撤人。
可怜小六子带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奔波了一个晚上,回来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又被赶了出去。老十被点醒了之后,立刻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就变得精明起来:“九哥,诺敏的性子跟京里的女子不太一样,这些年也就跟九嫂走得近些。我已经去她的店里盘问过了,人没在,你说她是不是去找九嫂了啊。”
九阿哥两手一摊:“我哪儿知道,今儿一天都没回去过呢。”
“那我这就去找九嫂问问。”
“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九嫂指定早歇下了。”
“九哥。”老十装上了可怜:“九哥你就帮帮弟弟吧,不然今晚我甭想睡了。”
“反正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再加个一天没睡又有什么打紧?你先跟我说说,你们两口子闹什么呢,好端端的离家出走,生怕御史没事儿干,找不到理由弹劾你吗?”
“御史不都是吃饱撑的吗?九哥咱先走,弟弟路上跟你说。”
九阿哥斜了他一眼:“走什么走,我应下了吗?你九嫂又要管家又要管店里,还得帮爷查账做账,好不容易晚上睡一觉,你还要去打扰她......“
“九哥我求爷了,明儿我就给九嫂送根百年人参还不成么?”
“哼,这还差不多。”
哥俩骑着马紧赶慢赶,也花了一刻多钟才到义亲王府。老十抱怨道:“皇阿玛真是的,明知道咱们哥两关系好,分的府还非得一东一西,多费了爷多少脚力啊。”
“你这话怎么不跟皇阿玛说去?”
“唉,早说过了。皇阿玛让爷爱住不住,不喜欢自个儿买房去。”
“那你咋不自己买啊?”
老十恼了:“九哥你这人,弟弟像是能买得起一座王府的人吗?”更别说,这种规模的宅子便是有钱也没地儿买。
九哥哥正待嘲笑他抄了那么多家也没把自己荷包.养肥,结果却听到了一阵哭声。龙凤胎跟比赛似的,一声比一声高亢,他哪还顾得逗老十,提步便跑了过去。
婴儿房里,几个嬷嬷有条不紊地将龙凤胎的尿布扯掉洗屁股。
婉宁也在其中,对两个小家伙一沾到水立刻停止哭泣的行为表示相当无语。转眼见九阿哥一脸着急地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得那么大声。”
“没事儿,臭臭拉身上了,闹着要洗干净呢!”
“两一起拉的?”
地上摆着两个盆,抱着他俩的两个嬷嬷姿势都一模一样,正撩了水给他俩洗屁股。
婉宁点点头:“可能他俩约好的。”
九阿哥:......
老十:......
两孩子洗干净屁股又闹着要吃,九阿哥和老十自然避了出去,婉宁做为女主人,小叔子上门自然也不能置之不理。再说,她还想打探打探呢。
刚一出屋,老十就凑了上来,满是希冀地问道:“九嫂,你瞧见诺敏了吗?”
“瞧见了啊。”
“真的,她在哪儿?”老十惊喜不已。
哪知婉宁却道:“不知道啊,我是早上在街市瞧见她的,瞧着她有兴趣,带着她到学堂看了一圈,然后我便回来了啊。”
“那诺敏呢?”
婉宁眨巴着眼睛看她:“她没回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