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就知道这老妖婆不会那么好说话,她要是敢给胤禟强塞女人,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住府上是不可能的,不过庄子上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只要那些个娇滴滴的千金们干得好农活。
婉宁都做好婆媳大战一场的准备了,宜妃说的却是:“你那鸭绒被弄得怎么样了?”
婉宁:......
我怼人的说辞都准备好了,你就问我这个?
不过鸭绒被……婉宁无奈地摇摇头:“管事已经去收鸭绒了,不过应该没那么快,毕竟以前没人收过,便是有人杀鸭也不会想到要把毛收着啊。”
宜妃颇为失望,挥手让婉宁退下。
其实她还想交待一句,让她被子做好就赶紧送来,且不准给别的后妃送,但到底抹不开面儿。
看来这事儿还得找儿子商量。
船顺水而下,越走天气越热,婉宁每天都在为殊雅穿什么而烦恼。海上温差极大,忽冷忽热的,一不小心小孩子就容易冻着。在外头不比在家,缺医少药,生了病可不得了。
因为太过操心,所以婉宁直接将地税的事抛在了脑后。差事来得突然,胤禟对地税也是满头雾水,只得与秦先生紧密相谈,可惜收效甚微。秦道然也是大家子弟,税收这种事自然轮不到他这个少爷操心,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到了江南再做打算了。
“九爷,既是调查,不如您先随我去无锡吧。”
“先生的老家吗?”
“嗯,皇上最是喜爱祖父的寄畅园,几次下江南都会去游玩一番,若非如此,我也入不得他老人家的法眼,被带进京城指予九爷为先生。”当初一走便是五年,秦道然很是感慨。难得回乡,自然希望能留得久一些,若是九爷愿意住在他府上,那就更好了。
胤禟倒是无所谓,反正住哪儿都是住,便爽快地应了下来。
这日风和日丽,傍晚的时候却突然起了风,离港太远,便是返航也来不及了。
帆被紧急撤下,但船依然摇晃得厉害,婉宁穿好衣裳安抚好殊雅后匆匆上了甲板。这艘放在平时绝不算小的官船,在无垠的风浪中渺小得连片树叶都算不上,船上的人东倒西歪乱成一团。
婉宁在摇晃的船上跌跌撞撞地行走,一张张惊惶的面恐在船上尖叫着穿梭,她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在甲板上指挥的九阿哥。
隔着几条人影,九阿哥身上的衣服已完全被打湿。他也看到了婉宁,一张黑沉的脸顿时越发冷沉,费力地拨开人走到她身边:“不是叫你在船舱里等着吗?你跑出来做甚?”
婉宁道:“爷,我怕,上头怎么样了?”
“没事儿,主舵手技术好得很,已经控制住了。他说往前不远有个颇为宁静的海湾,只要到了那里,咱们就安全了。”胤禟也很郁闷,眼看明日就要到了,今儿却出了这种事,这不是瞎耽误工夫么。
“能脱险就好。”婉宁的要求比九阿哥低多了,双手合十念了声佛:“那爷,我陪着你。”
胤禟眼睛一瞪:“跟着爷作甚,嫌里头淋不着雨么?赶快回去,殊殊一会儿找不到阿玛额娘该哭了。”
婉宁摆摆手:“没事儿,有嬷嬷呢。”
九阿哥见她一副打定了主意的模样也没再劝,只叮嘱道:“那你一会儿跟紧点儿。”
官船上的舵手的确老道,一切如九阿哥所言,不多时,他们便瞧见了一座灯塔。”
总舵手高兴不已,告诉九阿哥那就是海湾,然后让舵手们尽全力把船往那边开。婉宁心中松了口气,脚下一软,要不是九阿哥及时拉一把,她非得摔在甲板上不可。
就在众人欢呼着得救的时候,几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从各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不等众人反应,雪白锋利的长剑便闪出了冷励的光泽,直取九阿哥的咽喉。
婉宁条件反射地推了九阿哥一把,自己则往另一边闪去,夫妻俩险险地避过了这一记杀招。
紧接着,另一把长刀已经攻来。
十几个黑衣人呈合围之势,将其他的救兵全数挡在了包围圈外。
九阿哥大骇,拉着婉宁的手左躲右闪,他本来就习武不精,自保尚且困难,更别提还拉着一个人了。刚刚稳定下来的甲板再次乱成一团,婉宁看见柳青和赵正康等侍卫拼死往这边厮杀,看见胤禟左支右拙,狼狈不已,为了护她身上已经中了数刀,被打湿的锦衣渗出血来,道道刀口都无比狰狞。
不,不能这么下去了。
婉宁这样想着,一片黑沉的海水便映入了眼帘,不知什么时候,她们竟已被逼到了船边:“爷,我不能再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