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对殊雅道:“殊雅,这是你老祖宗,来给老祖宗行个礼。”
殊雅歪歪头:“是送锁锁的老祖宗吗?”
“对。”这娃子记性可真好,她就那么说道了一遍,她居然就记住了。
小孩子一听便露出了灿烂的笑脸:“殊殊见过老祖宗,锁锁很喜欢。”
“哟,这孩子说话这么溜呢?”太后吃了一惊:“哀家要没记错的话,这孩子才两周多吧?”
婉宁语有荣焉:“是呢,她走路晚,话便说得早,八个月的时候就会叫阿玛了,可把九爷乐得。”
“这么聪明,是该乐。这个锁锁是什么?”
“就是她周岁的时候,您赐下的周岁礼,爱得不行,睡觉都不肯脱呢。”
“哟,殊殊这么喜欢呢,那老祖宗再送你一个好不好,这回送个玉的。”太后朝静嬷嬷看了一眼,静嬷嬷便走了出去。
句子太长,殊雅听不懂,只能疑惑地看向婉宁。
婉宁让她稍安勿躁,等静嬷嬷送来玉的长命锁,她顿时就明白了。也不要婉宁再教,自己就得巴得巴跑去谢谢老祖宗。
这可真是又可爱又懂礼,宜妃瞧得心头颇酸,自己可是她的亲奶奶,怎么这孩子竟想着亲近老祖宗。太后虽然身份尊贵,可却没半点实权,有什么好巴结的?
大儿子这样就算了,怎么小孙女也这德行,婉宁气得差点内伤。
不行,不能就这么让孙女儿也被她拐跑了。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一个大铃铛。轻轻一摇,铃铛便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殊雅的注意。
宜妃见她看了过来忙道:“殊雅过来,我是你皇玛玛哦。”
有九阿哥教导,殊雅对皇玛玛也很有印象,又被那漂亮的铃当吸引,当即便开开心心地唤了声:“皇玛玛。”
软软糯糯的童声,配上那玉雪可爱的容颜,宜妃心头顿时软了下来。
各宫娘娘纷纷拿出礼物逗她,有的是漂亮的首饰,有的是漂亮的小玩具,乐得殊雅眼都笑弯了。
有个小孩子调剂着,一堆女人倒也算得上和乐融融。宜妃虽然对婉宁这么多年只生了个女儿很不满,但她也不可能傻到在太后面前训媳妇。再说了,荣妃那女人还在呢,可不能叫她看了笑话。
太后见殊雅跟几位娘娘互动得甚是友好,便问起了西安的事情,倒也一片祥和。
而乾清宫的氛围就更好了。
康熙看着黑了又瘦了的儿子很有几分心疼,他刚屈个膝就免了他的跪拜:“父子之间用不着这些虚礼,梁九功看座,再给胤禟上一杯茶。”
上好的庐山云雾,杯盖一开便溢出了满室茶香。
几年未来,乾清宫的茶叶又上了一个档次。胤禟心想,这没准还是托了他那十八家茶行的福。
康熙瞅着他放下茶盏才问道:“赈灾很辛苦吧?”
九阿哥摇摇头:“事儿都是底下的人在办,儿子不过是个居中调度的,再苦能苦到哪儿去?”
“你倒是不邀功,居中调度才最难呐。”
“不还有秦先生嘛,这些年秦先生助我良多。皇阿玛,若说儿子这些年在西安取得的些许政绩,秦先生功不可没。”
“朕当初也正是看中这点,才让他当了你的先生,果然,这是个有大才的。”
“那皇阿玛赏赐的时候可得丰厚点,不能辱没了人才嘛!”
康熙笑了起来:“你这是给手下人邀功呢?”
“毕竟跟着儿子辛苦了那么多年嘛,皇阿玛您不知道,西安可比紫禁城冷多了,那边的百姓冬天都不敢出门,炭火不足的人家根本撑不过一整个冬天,着实苦了秦先生了。”
“出门一趟,你对民生倒是了解起来了。”
“当官不就是为了为民请命嘛,儿子自然要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才行。”
“朕瞧着那一带商贸甚是发达,还以为你更惦记你的老本行呢。”
胤禟一愣,正要解释,却又听康熙继续说道:“不过真没想到,商贸发达竟能给民生带来这么大的变化,那边眼见着的繁华起来,你功劳不小。”
“不不不,商贸这一块全是哲羽在跑,儿子可不敢居功。”
“你们这两倒也有意思,当初一起当商人一心捞钱,后来又两人一心带富百姓,这脑袋里的弯都怎么转的啊?哲羽当初为了开发那片的商机没少砸钱吧,他就不心疼?”
九阿哥大手一挥:“千金散尽还复来,凭着哲羽的本事,还怕不能把那钱再赚回来吗?再者说了,银钱这东西赚得多了,到后面也就一串数字了。一串数字给出去,有什么可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