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这一段一直都揪着一颗心,眼见从西安传回的折子一个比一个惊心动魄,他不由越发担忧。本以为胤禟只是说说而已,哪知他竟真的对青帮最大的经济来源——漕运动手了,且看着大刀阔斧,丝毫没有循序渐进的意思,他不由开始思量,西安那点子兵马够不够护住他的儿子。
斟酌了许久,他决定将老十弄到西安去。
胤誐虽然莽撞了些,但带兵却很有一手,且他与胤禟交情深厚,定会全心为他九哥打算。
不过,在放他过去之前,还是要好生敲打一通才行。不然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家伙还不知道要把那片折腾成什么样儿呢。
老十近来有些闲不住,他的九哥在陕甘一带建功立业,他却只能窝在京城。虽说在兵部,可哪有带兵在外来得快活,于是他想了一通,决定去西山火器营练兵,哪知却又叫十四抢先一步,着实郁闷,只得回家和诺敏大吐苦水。
诺敏瞪着大眼睛:“爷,你若是去了西山火器营,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吗?”
“不然呢?”
“当然是夫唱妇随,你去哪我去哪啊?”
老十也瞪了回去:“胡闹,军营那是你一个女流之辈能去的地儿吗?”
诺敏道:“那你换个能带我去的地方嘛,你瞧瞧九哥九嫂,现在过得多逍遥?”
“一天天的竟想着玩?爷可是想出去建功立业的。”
“带着我正好给你当贤内助啊,保证你无后顾之忧。”
“可拉倒吧,九嫂好歹还有一手看账的本事,你会什么呀?光会吃喝玩乐可当不了贤内助。”
诺敏恼羞成怒,抽出腰间的软鞭甩了两下:“本郡主看你是皮痒了,怎么着,想过招吗?”
“过招就过招。”老十眼睛一亮,顿时摆开了架势。两人从屋里乒乒乓乓地一路打向屋外,如今开了府,院子可比阿哥所那个大多了,正好给他们夫妻拿来炼手。
打得多了,管家就有经验了,园子里摆的全是普通的花草,连花盆都是最便宜那一挂的。两个主子都是粗人,欣赏不来那些不说,还时不时搞个破坏。真要摆那些个娇贵的名品,多少钱也不够这夫妻两败的。
这一幕隔三岔五就要上演,屋里的下人们更是见惯不怪。乌娜吩咐几个小丫头将屋里收拾齐整,便匆忙跑向院子,看两个主子过招。有那胆子肥的,还公然拿了铜板出来下注。
正热闹间,魏珠来了。
魏珠什么都好,就是好赌,但是鉴于他大部分消息都是从赌桌上得来的,康熙便也睁只眼闭只眼了。
奴才也是人,再说这根儿都没了,总得叫人家有个寄托不是?
“哟,你们这是做什么呢,这么热闹?”
“魏公公。”无数手迅速把铜板往回收。
魏珠忙伸个手过去压住:“别啊,你们主子都不管你,我小珠子还能为此罚你们不成?这是下注吧,赌啥呢?我也来一份儿。”
老十的新晋蒙古小厮巴银最是没心没肺,闻言便道:“正赌两位主子谁赢呢。都是小赌,魏公公看不上的?”
“这大赌宜财,小赌宜情,各有各的好嘛,我压十爷。”
众人:......
马银嘿嘿乐道:“那魏公公可得输钱了啊。”
魏珠一看,压十阿哥的居然就他一个,顿时瞪大了眼睛:“没听说十福晋是武林高手啊?十爷的布库可是所有阿哥中最好的呢。”
“这夫妻打架嘛,哪能光看武功?瞧着吧,过不了一会儿,十爷准输。”
魏珠还是不太相信,输给自己老婆多没面子啊,十爷可是大英雄。结果没一会儿,老十还真输了,被诺敏拧着耳朵从墙上拉下来。
“疼疼疼,你这婆娘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儿?”
“轻点你能长记性?”
“你这就是得寸进尺。”
“哼,是又怎么样?”诺敏傲娇地一甩头,几步走到廊下,随意一瞟便道:“你们这群兔崽子又拿爷和本福晋开赌局,钱全没收了。”
众人顿时一阵哀嚎。
乌娜不怕死地问道:“福晋,你不是说小赌怡情,随便我们的嘛!”
“谁叫你们敢不押本福晋的,这碎银子谁的啊,还挺大方。”
和着自己才是罪魁祸首,魏珠一脸尴尬:“十福晋,那是奴才的。”
“小珠子,你怎么来了?”
“来传旨的。”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