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霎时一静,胤禟“惧内”的看了婉宁一眼:“不用,你伺候好福晋便成。”
说罢还不忘给婉宁使眼色。
婉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配合地当起了“妒妇”,板着脸道:“怎么?当着主母的面也敢勾引男人,还有没有规矩了?这京城不比甘洲,唐府也不是花楼,你那些狐媚手段趁早收收,否则等回了京,可别怪本夫人料理你。”
如眉忙低下头,委屈不已:“奴婢,奴婢只是看九爷饭用得少,想让他多吃点而已。
“看来你还不明白小妾的意义,像你这种身份连给九爷生儿育女都没资格,你唯一的任务除了伺候好本夫人,就是抒解九爷的欲望。”
胤禟顿时被噎住了,惊恐地看向婉宁,他媳妇刚刚说了啥?这些词到底是哪个混蛋教她的?
婉宁却是没理他,径自说了下去:“当然啦,在府里等着给九爷抒解的女人亦是多不胜数,一个月能争到几天,就全靠你的本事了。”
“可是夫人,九爷不都歇你房里吗?”就这一个妒妇在,她都争不过,真要跟着回了京城,怕是自己立刻就要被发卖了。
如眉觉得不能这么下去。
这唐九爷有钱不说,还这般年轻英俊,可比徐棋安那丑老头强多了。只要解决了这该死的妒妇……”
她正想得畅快,却听婉宁不阴不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怎么,九爷宿我房里,你有意见吗?”
“妾身不敢。”
“不敢就安份点儿,去厨房给本夫人拿碗甜汤来。”
“是。”
如眉低眉顺眼转过身,脸上的羞愤再藏不住,面目狰狞地想着婉宁被徐棋安要去折辱的画面才心气顺了些。
贱人,我等着你跪下求我的那天。
她唰地拉开了门,却见外头正准备敲门的男子满脸惊愕地看着她。
如眉所受的调教让她见了男人就想露出最温柔动人的模样,于是赵正康便有幸瞧到了一出换脸。前一刻还面目狰狞的如眉眨眼间就变得柔弱无害,还给了他一个特羞涩无奈的笑容,以致于他张大了嘴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女人都这么可怕的吗?
他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敲门:“九爷,有贵客来了。”
“贵客”是一个暗号,指的就是谷满仓这一群人。
胤禟眉心一紧,放下饭碗道:“爷这就来。”
婉宁看着他才吃一半的碗,把两块煎饼塞到了他手里:“虽说正事儿要紧,但爷也别饿着了才是。”
九阿哥走了没一会儿,又有人运了一大批粮食过来,婉宁知道“贵客”的含义,便也没有打扰,自己揣了银票下楼。赵正康收粮已经收得得心应手,正指挥着人检查粮食有没有掺沙,顺便过称。镖师和侍卫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大部份都已进了后屋休息。
婉宁笑道:“赵镖师以后不干这行了,开个粮行倒也不错。”
“夫人就会打趣我,我要是有钱开粮行,我媳妇怕是笑得牙都要掉了。”
“你还年轻嘛,再攒攒肯定就有了,这批粮怎么样?”
“品质还行,就是有些潮。”
“无妨,昨儿都出太阳了,这雨差不多也该停了。回头搬出来晒晒,一样能吃的。”眼看就到了秋收,可这连着两个多月的雨已经冲毁了许多田地,黄河一带,粮食十有八九都没能保住。便是这批粮质量差些,但好歹能吃,婉宁也就不挑了。
赵正康“哎”了一声:“夫人说收就收,我一会儿再给他讲讲价,这么潮的粮可卖不了高价。”
“你安排便好,还需多少银子?”
“五百两足以。”
婉宁给了他一张千两的银票,正准备上楼却听外头传来了一声拖长的调调:知府大人到。”
如今的身份是商妇,婉宁人在楼下,自然得给知府见礼。她给徐正康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通知九阿哥。
她哪里知道,徐棋安根本就是冲她来的。
四人轿子停在门前,徐棋安领着八个侍卫跨门而入,一眼便见着了人群中的婉宁。她梳着简单的单螺髻,只带了一支碧玉簪。未着粉黛的小脸清透水润,搭配着精致的五官,看得徐棋安双眼发直。
不愧是京城养出来的美人啊,比那江南调教好的瘦马可要有韵味多了。
婉宁被他盯得眯起了眼睛,随便行了礼后便道:“知府是来寻我家九爷的吧,我就这去给你请来。”
徐棋安的双眼在婉宁姣好的身段上流连:“无妨,唐夫人陪着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