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九阿哥同住已成定局,婉宁虽然不太乐意,但也没办法,总不能真把人往外赶,到时候惹了小哥来关心她俩的房事,她可就更头疼了。
反正也不是没跟九阿哥同床过,总得来说,这人还算君子。
而且这床也够大,不愧是值三百两银子一月的豪华套房,这些家具全是上等的,当然摆件是没有的。船上时不时遇上风浪,便是大船也免不了摇晃,真搞那些东西,人被砸了算谁的?
婉宁只当已和九阿哥达成共识,再不用担心他突然兽性大发,倒是越发放松起来。
胤禟瞧着她卸下心中大石的模样,气得倒仰,无比后悔自己跟她把事儿说开,这样自己晚上让她尽义务都不行了。为防被这没心没肺的女人气死,他转身寻哲羽聊公事去了。
初晴进了屋子,见婉宁扒着窗户在看海,忙道:“夫人,莫一直在窗边啊,当心着了风。”
“哪里会?这方向风吹不到。”
“那也要当心点,这船上生病了可不得了。”
“小哥也这样说,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初晴听得此话,神情郁卒了几分:“夫人知道分寸,有些人却是不知这两字怎么写。”
婉宁笑道:“哟,谁惹到你了?”
“还不是那个杨小姐,夫人,她要见你。”
“杨小姐是谁?”
“奴婢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九爷安排到船上的,也住这个套间里。”
莫不是九阿哥带的小美人?哼,怪不得不急,随时都有美人相随,他急个屁。
婉宁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道:“把人带进来吧。”
初晴道:“您还真见啊?”
“船上这么无聊,就当打发时间呗。”
初晴:……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绯衣的女子便随着初晴一起走了进来,莲步轻移,微微福身:“小女子杨玉蝉给福晋请安。”
婉宁打量了一眼,的确是个美人。纯真中带着丝丝妩媚,正是男人们最喜欢的,又纯又欲的款儿。她装模作样的喝了口茶,学着宜妃的模样道:“听说你要见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小女子上船得急,没有带丫环。福晋也知道,这船上没人丫环伺候着实麻烦。瞧着福晋身边有两个丫环,不知福晋可否拨一个给小女子使唤。”
婉宁都听傻了。
自打九阿哥把管家权交给她以后,别说初晴谷雨,便是她院里的洒扫丫环走出去都高人一等。便是生了二格格的兆佳氏看到初晴谷雨都客客气气的,这位倒好,居然敢到她面前来要求初晴谷雨去侍候她。
啧,这得是有多得宠才有这么大的底气啊?
初晴气得脸都青了:“你什么身份,居然还想我去伺候你?呸!”
杨玉蝉道:“福晋就是这么教丫环的吗?主子在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她开口了?”
婉宁笑出声来:“说说,你什么身份啊,还敢到本福晋面前来指手划脚。”一个外室而已,还敢在自己面前摆主子的谱,摆给谁看呢?
“小女子不敢。只是小女子沦落花楼之前也是官家小姐,不过是向福晋借个丫环罢了,福晋又何必揪着小女子的身份不放。便是沦落花楼,小女子跟了九爷的时候也还是完璧。”
切,跟过九爷的哪个不是完璧?这有什么好强调的。婉宁撇了撇嘴:“你这官家千金倒是好家教,得了,不就是缺个伺候的人吗?初晴……”
初晴脸色一白,福晋不会真让自己去伺候这个女人吧?
杨玉蝉则面泛喜色,果然,这个福晋跟传说中一样,就是个面团。待她再想法子让九爷幸了她,她的下半辈子也就有保障了。如意算盘还没拨完,却听婉宁道:“你去拿十两银子给杨小姐,这船的一楼住了些贫苦的房客,想来会有女子愿意为了十两银子侍候杨小姐一个月的。”
初晴擦擦额上的汗,总算松了口气。杨玉蝉却是脸色大变:“福晋,您这是何意,小女子好歹也曾是官家千金,怎能让那粗鄙之人近身?就算您不舍得自己的丫环,也不能拿银子羞辱小女子啊。”
婉宁扫了她一眼:“杨小姐既然自称官家千金,想来也听过自取其辱这个词,别说你沦落花楼,便是你还是官家千金,也沦不上你打我身边人的主意。滚吧,别逼我让人拖你出去。”
“我是九爷赎回来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切,这船还是我哥的呢,别说拖你出这房间了,就是要把你扔到下个码头上,我哥也不会有意见。”
杨玉蝉的脸白了白,到底不敢再挑战婉宁的底线,灰溜溜的出去了。
只出去的时候把告诉她小道消息的人骂了个半死,说好的九福晋性子软好拿捏呢?她感觉自己见了个刁妇。
婉宁喝了口茶,以手作扇拼命给自己的脑袋扇风:“什么人呐这是,九阿哥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就这还官家千金呢,初晴你打听打听,这位被迫沦落风尘的杨小姐到底是哪个人家出来的?”
就这家风,一看就不怎么好,日后在京里见着了定要避开。
初晴翻了个白眼:“就扬州一县令的女儿罢了,就这身份,便是选秀入了皇上的眼,最多也只能是个答应。”
婉宁更气了,一个县令的女儿也敢跟她摆谱,这说明什么?肯定是九阿哥许了她什么啊。
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