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勾搭自家儿子的小妖精,宜妃那可是毫不手软的,特别这妖精还是个男人。
所以那一巴掌她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婉宁的脸当即就浮现了五个手指印,经过一个晚上,哪怕用了上等的药膏,也依然肿得像个馒头。
再被九阿哥衣服上的刺绣蹭了蹭,越发惨不忍睹。
胤禟端祥了这张脸半晌,得出结论道:“好像猪头啊。”
婉宁:……好想一脚踹死他。
御书房。
宜妃轻轻地给康熙捶着肩:“胤禟媳妇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就为了出宫去玩儿,竟整了这么离谱的幺蛾子出来,要不是我想着得见见是什么妖精勾了胤禟的魂儿,直接下令把人处死,这会儿该上哪儿给她赔命去?”
康熙心下不喜,进宫这么多年,她越发不把奴才的命当回事了。他淡淡地道:“和他媳妇胡闹总比真养了个娈童要好。”
“可不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皇上,董鄂氏被宠惯坏了,府里还是要有个明事理的人才好。这届秀女有好几个稳重大方的,要不您瞧着,给指一个给胤禟当侧福晋?”
“哦?你瞧上谁了?”
“果毅公家的闺女儿就不错。”
果毅公是十阿哥的母族,树大根深,康熙眼中划过一丝不满:“胤禟花名在外,真把人指给他,怕是果毅公要来找朕理论,还是在外地的秀女中挑挑吧。”
宜妃也不太乐意:“小家族出来的女儿哪有资格给胤禟当侧福晋?”
康熙笑笑道:“说来胤禟大婚已经两年,又添了两个小格格,阿哥所里怕是都住不开了吧,朕瞧着该是时候给他和胤誐胤裪开府了。”
“开府?”
“对啊,五年前,他们哥仨儿没赶上跟哥哥们一起搬家,生生在阿哥所里头挤了这么些年。胤誐胤祹还好,要上朝住在宫里倒是方便,可胤禟的生意却全在宫外,住在宫里委实不太方便。”
话到这份上,宜妃便知道,儿子是再不能住在宫里了。
其实早想到有这么一天的,皇子大了都得搬出宫去,只有太子才有那资格住在毓庆宫里。五阿哥打葛尔丹时毁了容,早与大位无缘。九阿哥也是个不着调的,一心与银子为伍,她念了那么久,他在工部也还是只领闲差。
但,哪个宫妃还没有个当太后的梦呢。如今康熙这话,算是彻底断了她的念想了。
更让她难受的是,皇上居然没提十三和十四,十三虽然未婚,但十四的孩子不也出生了吗?
看来德妃还是要比她更得宠些。
她不甘心地道:“可是皇上,便是在宫内,胤禟媳妇还这般胡闹,出了宫没人管不是更无法无天了么?”
康熙笑道:“你呀,就是爱操心,再胡闹还能闹出比跳莲花池更大的事儿来吗?你们婆媳不和,住的远些倒是更合适,你觉得呢?”
宜妃低头,手指将那白色的绢帕绞成了团。
皇上明显是早已定了主意,她再不愿也只能接受。而且他还特特提了莲花池,所以这是在警告自己吗?宜妃一下没了精气神。
在阿哥所养伤的婉宁自然不知道这些。
胤禟大清早的闯进正院来,婉宁的脸伤自然瞒不住。初晴几个被她的脸伤吓得不轻,不过九阿哥在她们也不好追问,只是张罗着要去请太医。
却被婉宁制止了:“我受伤的事儿,你们几个知道就好,泄漏一个字出去,别怪福晋我不留情面。”
除了翠环,另几个都面面相觑,不晓得这究竟是哪一出。
最后只得按下疑惑安心干活。
后知后觉的金明得知九阿哥大清早被老涂叫回了宫,也赶紧往宫里赶,打听了九阿哥在正院,连忙过来听差。
九阿哥吩咐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把最好的药膏拿来。
初晴拿着熟鸡蛋在婉宁脸上滚动,婉宁时不时地嘶一声,听得胤禟越来越火大:“没听见福晋喊疼吗?你力气就不能小一点儿?”
初晴小声道:“已经尽量轻了,但这不用点儿力气,无法化瘀啊。”
胤禟只得忍下这口气。
等到金明把一支白玉瓶装着的药膏送来,他便将初晴挤到一边:“走开,爷来。”
婉宁瞧着他明显比初晴大了好几个号,且带着薄茧的手,僵着嘴角抽了抽:“爷,要不还是初晴来吧,您哪做过这个啊?”
“无妨,爷这伤药可是宫庭御用的,涂上去一会儿就不疼了。”
“昨儿桃红姑姑给我涂药的时候也是这般说的,但我还是疼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