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哼了一声:“反正爷无福消受。
当他傻呢,真要了玉环,你还不得借此闹翻天?胤禟聪明地转移话题:“对了,刘大夫来请平安脉了吗?瞧着你这精神头,倒是比昨天好上许多了。”
嫩绿的颜色衬得她格外朝气蓬勃,胤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感觉她比在宫里时要年轻了好几岁。
婉宁早猜到他不会在董鄂府接受玉环,倒也没太失望,拨了拨花瓶里的海棠花问道:“还行吧,爷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就是来看看你,一会儿还得去铺子里呢。”
婉宁了然,这是扮贴心来了,八成是做给家里人看的。短时间内和离不了,她也不打算和他交恶了,倒是心平气和地附和着聊了几句。
正说着话呢,金环进来了。
胤禟见她一个人,警觉地问道:“还有一个呢?”
金环屈膝行礼后方道:“玉环说她生是九爷的人,死是九爷的鬼,在客院住下了。”
婉宁:……
这丫头可真是……该说她天真还是愚蠢呢?九阿哥能受这威胁,那宫里怕是早就人满为患了。果然,九阿哥不甚在意地挥挥手:“那这客院爷不住便是,婉宁,你这丫环不行啊,爬床的爷见多了,爬得她这么不要脸皮的爷却还是第一回见。回头回宫的时候就别带回去了,待我禀明了岳母,让岳母处置了便是。”
婉宁幽幽道:“爷,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别冤枉爷,爷可没碰过她。”
金环心里咯噔一声,完了。本以为玉环最多被福晋扔在董鄂府不管,可如今九爷却开了口让二太太处置。
虽说玉环是福晋自己送过去的,可她勾搭九爷是事实,二太太能饶得了她才怪呢。二太太瞧着慈眉善目,可这府里长大成人的少爷却只有两位嫡少爷,几位庶出小姐亦是乖乖巧巧的,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婚事看着平常,但也给府里带来了不少利益。府里便是最得宠的邹姨娘最多也只敢给她添添堵,可见手段定不一般。
玉环落到二太太手里,还不知要受什么样的折磨呢。想着她昨日那副尾巴翘上天的模样,金环想到了一句话,真真儿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
马佳氏听跟前的大丫环说了客院的闹剧,斟酌了一下便带了刘大夫一起去了霁月轩。
九阿哥还未走,两人正坐在一张桌上说话,虽没什么高兴的样子,看着倒也和谐。马佳氏松了口气,和离是不可能的,作为母亲,她自然希望女儿跟女婿能握手言和,和和美美地走下去。
诊脉的结果让刘大夫惊奇不已:“果然心病还需心药医,福晋这身体可真是大有起色啊。”
马佳氏大喜。
婉宁则追问道:“那我今儿可以不再喝粥了吧?”
“自然,不过福晋入口之物还是要软和些才行,过于油腻的东西也不能碰。”
“嗯。”为了将来,婉宁决定忍耐一时。
她这么有钱,只要身体养好了,什么样的美味会吃不到?可若是身体垮了,日后便是满汉全席摆在跟前,她也吃不了了。
九阿哥却很是怀疑,董鄂氏这病也好得太快了吧?莫不是之前都是装的?也不对,宫里会诊的时候可是足有三位太医,而且还有院判在,董鄂氏有什么能耐能支使动那几位啊?
且昨天她的晕倒也是实打实的。
算了,人好了就好。
刘大夫重开了药方,去了几味药材,又添了些滋补之物,这才让银环翠环跟着去煎药。
马佳氏见女儿病情好转,又见九阿哥有求和之意,自然乐得成全小两口,借口有事要处理便跟着离开,顺便还给初晴谷雨使了眼色,于是不多时,屋里便又只剩了她们二人。
可惜婉宁完全没体会到她的用心,直接端茶送客:“九爷不是有事要去处理吗?”
胤禟在心里默念,不能让她得逞,不能让她得逞。可离去的时候却还是觉得憋屈,袖子甩得虎虎生风。
初晴端了早膳进来:“福晋,九爷既来求和,你又何必还把她往外赶呢?”
婉宁立马抚额:“初晴,我还是病人,最听不得这些烦心事了。”
初晴:……
婉宁慢悠悠地吃了早膳,碗筷刚被收下去,金环便扑通一声跪到了她面前:“福晋,求您放过玉环吧。”
接着“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瞬间额头就见了血。
婉宁愣了好一会儿:“你这干嘛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准备打杀了她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金环抹着泪:“福晋,二太太要将金环发卖到窑子里去,求您了,看在玉环侍候您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就饶了她吧?”
“额娘说的?”这动作是不是太快了点儿?
“春风楼的花老板已经来了,您要再慢一点,玉环,玉环她就……”
婉宁再次对她婉娘的速度叹为观止,她这一顿饭的功夫,居然连老鸨子都叫来了。
她虽然想对玉环小惩大诫,但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送到窑子里,这就太狠了点了。她起了身对金环道:“行吧,我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