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柯庭致一番奔波,再一番折腾,将魏子涵成功救出时,已经是三日之后。
而当柯庭致带着三皇子和冬兰小两口,回到丰州时,温府一群人都倍感惊奇的盯着他们,满眼都是不解。
柯庭致回来是理所应当的,可尊贵的三皇子殿下回来……
这、这就有点儿不正常了!
还是说皇子都这么闲的吗?
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面对一群人看稀奇古怪一样的眼神,魏子涵第一个炸了。
皇子殿下袖袍一甩,对着一群下人便怒喷出声:“看什么看?一群土包子!”
“怎么?你们是没见过我这么英明神武,潇洒倜傥的皇子吗?”
“本皇子大驾光临,是尔等荣幸!你们一个个的,眼睛瞪的如铜铃大,是怎么回事儿?”
“是不欢迎本皇子吗?”
面对发飙的魏子涵,温府的下人哪敢拭其锋芒,登时便大惊失色,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地上。
院子里乌压压的跪倒了一片,下人个个都是战战兢兢的,七嘴八舌的口称不“不敢”,彻底被三皇子的权威所折服。
魏子涵的炸毛这才被抚顺,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笑意,转头正想找温玉兰叙叙旧,主要是央求温玉兰亲自下厨给皇子殿下做点美味佳肴,款待一下风尘仆仆的他。
谁知等他转身看去,这不怎么大的温府别院里,除了他带来的自己人,与温府下人外,温府的主人温玉兰,根本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嗯?人呢?”
“方才还在我后头呢。”
魏子涵皱着眉,发出纳闷的嘀咕,这一幕被冬兰看在眼里。
担心他怪罪温玉兰,冬兰连忙挺身而出帮忙挽尊,嘴里柔声回禀道:“东家与柯公子去了内院。”
“想来多日不见,公子是想东家想的紧了,他小两口这是共述衷肠去了。”
“殿下赶了两天的路,想来一定是累极了吧?”
“还请殿下随妾身去厢房,妾身帮殿下洗漱揉按一番。”
……
外院的小插曲,柯庭致和温玉兰自是不知。
两人都知道魏子涵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
所以日常相处时,两人有意无意的,都没拿魏子涵当皇子看,并不守那些迂腐繁杂的规矩。
这会儿两人提前离开,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刚一进门,柯庭致便难掩思念,将温玉兰紧紧的搂在怀里。
他捏着温玉兰的下颚,低头便亲,把温玉兰一肚子的话直接堵了回去。
这是温玉兰和柯庭致自定情后的第一次分离。
两人差不多有一个月未见,此番相见,那就是干柴遇烈火,轰得就燃了起来。
“饿不饿?我收到你的传信后,便下厨做了一桌子硬菜。”
“这会儿估摸着还是温热的,有什么事情,等你吃饱了再说。”
男人拥被而坐,露出修长脖颈,眼底渐渐透出一抹哀怨。
“饿自然是饿得。”
“奈何夫人不愿让我吃饱。”
“为夫也是无计可施。”
“那我们就来说一说,此番你去京城的所见所闻与收获吧。”
*
柯庭致日常虽然强势,但在温玉兰面前,他总会放低身段,给温玉兰足够的脸面,让她掌握他们之间的主动权。
此时听温玉兰正儿八经的发话了,柯庭致便知道,他厚着脸皮对温玉兰酿酿酱酱的快乐时光过去了。
他心底怅然,面上却不显,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说起了温玉兰感兴趣的话题。
柯庭致说的第一个事情,就是关于魏帝对丰州投毒案的态度。
“恩烨说,贵妃娘娘在收到消息的当晚,就把投毒案当做趣闻说给魏帝听了。”
“她也特意提到了你和丹宁郡主名字一样,以及投毒案真凶秦家,与温芍药有亲戚关系的事情。”
“不过魏帝听了也就听了,并没有别的反应。”
“不过我在京城,负责监视璇玑处的人说,他们监视到贵妃说了那事儿后,魏帝第二日便派人来了丰州。”
“据说,璇玑处明部的人,秘密带走了秦家主要人员,此事不知你在丰州可有耳闻?”
柯庭致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温玉兰,得到的是女人一脸蒙圈的否定答案。
“秦家自那件事情后,一直闭门不出。”
“即便日常吃食,也是让人直接送到府上。”
“他们家现在名声不好,又住在郊外,我平常也未曾关注。”
“倒是不知秦家人,被魏帝秘密抓走的事情。”
“夫君,如果消息来源可靠的话,这就说明,魏帝在温芍药冒名顶替我的事情上,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只是不知他到底是什么章程?”
“为何明知我才是他的亲女,他却任由温芍药顶替我,蒙骗他呢?”
“难不成,是因为我长得不像我娘,所以被他嫌弃了?”
温玉兰胡乱猜测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细腻的脸蛋儿。
她在镜中仔细端详过自己这张脸。
她的脸虽然发黑,但眉眼五官,都绝对算得上是精致漂亮。
哪怕是她现在皮肤黑,旁人也会真心实意的赞她一句“黑美人儿”。
不过温芍药白净秀气,眉眼五官,与傅琴儿倒是有六七分相像。
要不是温玉兰生出来时,温芍药已经出生了。
她都要怀疑,她们两个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柯庭致一见温玉兰眼神发飘,就知道她是在胡思乱想。
他失笑了一下,先宽慰了温玉兰几句,又一脸正色的总结道:“关于魏帝对你的态度。”
“我觉得,只要他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那就是好事儿。”
“被他认回去,虽有尊宠和尊贵的名头。”
“可时时活在魏帝的眼皮下,不得自由,如履薄冰,你未必会觉得快乐。”
“不管温芍药怎么折腾,她总会露马脚的一天。”
“魏帝派璇玑处人秘密捉拿了秦家人,想来就是针对温芍药她们的。”
“玉兰,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的保护你。”
“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