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兰是这么个意思,她自觉解释的很清楚明白。
但柯庭致免不了多想。
第一个的殊荣,让他光是想想就激动的气血上涌,心里被一层喜悦覆盖。
他嘴角微翘,抬眼温柔的看着温玉兰,对她发自内心的做出了感谢。
顺便,他没忍住,又和温玉兰老话重提了一下。
“玉兰,多谢你的看重。”
“我很高兴,也很愧疚。”
“我以前那样对你,可你却以德报怨。”
“从前是我做错了,玉兰,我现在知道悔改了。”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们不做协议夫妻了,我们做真夫妻好不好?”
“未来的几十年里,我愿与你携手同行,此生只心悦于你一人。”
男人面容肃穆,他的长相本就属于俊美无俦的那一挂,如今又是一副痴心绝对的模样,这杀伤力简直了。
眼见他说完话就信步上前,似乎想要绕过书桌靠近她,温玉兰条件反射的捂着鼻子,像只猴子般动作敏锐的跳开。
“你你你别过来!”
“柯庭致,你又想干什么?你疯了吗?!”
“那事儿我不是都拒绝你了吗?不带你这种死缠烂打的无赖行为啊!”
“你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
“当初我死缠着你时,你有多郁闷难受,我现在被你缠着就有多难受。”
“求求你了,我真的已经不喜欢你了,当初看上你,都是我眼瞎,柯少爷,柯公子,我们好聚好散成不成?”
温玉兰现在只觉得卧那个槽了。
小半个月没见,柯庭致一回来就改头换面,准备重新做人,还哭着喊着说喜欢她,要和她好好过日子。
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又懵逼又害怕吧?
这种男人眼馋一下没关系,真让温玉兰陪他过日子,温玉兰只能表示心脏不好,没与虎同眠的胆量。
*
人在紧要关头,往往会吐露真言。
温玉兰这会儿还惊悚着呢,也就没反应过来,她刚才对柯庭致说了实话。
一直以来,她对柯庭致都是又敬又怕的,就算偶尔有跳脱耍赖的时候,温玉兰也会小心的控制在一个度。
至少在柯庭致看来,温玉兰是绝没有厌烦他的意思。
可她刚才却说,她很烦他的纠缠,还否认了她当初对他的喜欢。
呵,温玉兰,你可真是好样儿的!
柯庭致这么骄傲的人,放下面子,在温玉兰面前低头已属不易。
如今却被温玉兰不屑的踩在脚下,要说柯庭致不恼,那是绝不可能。
可能怎么办呢?
他明明气的要死,气的心口疼,看着书桌后的女人,他却愣是恨不起来。
柯庭致想,他这辈子,怕是真的栽在温玉兰身上了。
不,不对,确切的说,他是栽在了占了温玉兰皮囊的那个生灵身上了。
无论它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他柯庭致,这辈子都认准她了!
拿温玉兰当初对他穷追猛打的事情,堵他的嘴?
哼,他的夫人可真是天真。
他现在所做的,可远远比不上那会儿的温玉兰。
夫人口口声声的要他换位思考……
也行。
那就让他仿照温玉兰的做法,先坐实了他死缠烂打的事实再说吧!
*
温玉兰眼见男人脸色变幻,一双凤眼波光诡谲,看起来又邪又魅,小动物的天性使然,温玉兰只觉得心惊肉跳,心底的警戒线拉到了最高。
原以为男人会恼羞成怒,既而暴起伤人什么的,没想到事情的最后,柯庭致却低头轻柔一笑,目光清正温暖。
他并不理会温玉兰对他的拒绝和抗拒,只一厢情愿的宣布道:“玉兰,我不会放弃的。”
“你一日是我柯庭致的妻,这辈子便只能是我的妻。”
“这张黑卡我很喜欢,便勉强算做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吧。”
“夫人,一会儿见!”
男人温软一笑,带着一股子畅快的意思。
不等温玉兰做出反应,他便捏着黑卡,背着手兴致昂扬的开门离开了。
咯吱一声,书房的门被轻轻关上,男人的身影彻底在眼前消失,温玉兰的无名鬼火,也在这个时候彻底爆发。
“柯庭致,我太阳你大爷的!”
“婚姻还搁这强买强卖呢?你真是想的美!”
“老娘今天不会喜欢你,明天也不会喜欢你,老娘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你个渣男家暴男,你个杀妻证道的混蛋!”
可惜柯庭致走的快走的远,若是让他听到温玉兰口不择言说的那些话。
以他谨小慎微,走一步想一百步的性格,他必然会顺藤摸瓜,窥探到温玉兰的身份,甚至连同前世的事情,他都能逼问出个一二三来。
……
温玉兰在书房里发泄一通后,心里的怒火总算消散不少。
她也认命了,知道柯大爷这会儿是对她上了心,认了真。
她不接受不爱他是一回事儿,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心口堵,又是另一回事儿。
想了想,温玉兰干脆收拾好东西,趁着柯庭致去二楼图书馆溜达的间隙,她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出了书局,然后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徐府。
这里这个徐府,指的是当地乡绅徐员外家。
徐员外的独生女徐婉,正是温玉兰为了推广胸衣,在当地找的那个帮手。
只是她和徐婉有言在先,得先帮徐婉挽救婚姻,然后徐婉才会按照承诺帮她推广。
两人因胸衣而结识,后因温玉兰屡出奇招,让徐婉在她和郭俊哲的婚姻中占据了主动地位,两人的关系便日渐亲昵,如今已经是一对相谈甚欢的手帕交。
温玉兰实在不想回柯府见柯庭致那张无赖脸,也不想把彼此的关系搞得四分五裂。
为今之计,温玉兰只能没出息的找地儿躲一躲。
能躲一时是一时吧,没记错的话,柯庭致救下三皇子魏子涵以后,为了获得权势,他便会以幕僚的身份,跟随三皇子去丰州隔壁,接收威远候的封地。
到那个时候,柯庭致只会钻营权势,想方设法的往上爬,以他的性格,到时哪还会记起她这个糟糠之妻?
他皮相生的好,一路往上爬的这段过程里,明里暗里,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的青睐。
人家是注定会飞上枝头的凤凰,温玉兰有自知之明,当然不会放任自己淌这趟浑水。
所以,温玉兰干脆便躲到了徐府,正巧徐婉两日前在郭府留了一封休书,她自请下堂,这会儿已经回了徐府。
看徐婉的情况,似乎对她的便宜夫君已然死心,转而对胸衣推广的事情充满兴趣。
温玉兰敏锐的觉得,这或许是吸纳人才的大好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