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作为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嘴甜是基操。
就算他不了解柯家内情,但冲着这一波波的彩虹屁,肖三娘凝重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笑意。
有魏子涵做调剂,饭桌上又恢复了最初的和谐。
而柯庭致房中,两人此时已经正式上了床。
正一躺一坐,把说好的揉肩捶腿付诸行动。
女人手掌大,力气适中,柯庭致终日疲惫的身体,得到了释放的放松。
眼见气氛大好,温玉兰舔了舔唇瓣,决定趁热打铁,端正态度,主动认错。
“那个,柯少爷。”
“关于你回来那会儿,我对沈心蕊说的那番话。”
“我我承认哈,我确实是故意这么说的。”
“但我真的是迫于无奈!”
“沈心蕊是沈自清的女儿,人家是知县千金,我就是一个升斗小民,我惹不起的。”
“这打也不能打,骂又不敢骂,我不想被沈心蕊当眼中钉对待,就只能从麻烦的根源解决问题了。”
而这个引起矛盾的蓝颜祸水,可不就是柯庭致吗?
说到这里时,温玉兰下意识的住嘴,仗着柯庭致趴着看不到她的脸,她对天翻了个白眼,以表不屑。
她原以为,提到不举这个事关男人脸面的问题,柯庭致会大发雷霆,或者恼羞成怒。
可温玉兰等了一会儿,却只等来柯庭致淡淡的一声“嗯”。
嗯?
什么意思?
这男人未免太敷衍了吧!
温玉兰不满的挑眉,一时无语。
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柯庭致更是完美的发挥他闷葫芦的高冷人设,全程闭眼享受,也没主动开口。
房间就这么安静下来。
时间有点儿久了,温玉兰忍不住走了一下神。
说起来,她记忆里,这还是她穿书后,和柯庭致第一次单独的,心平气和的待在同一个房间,在同一张床上。
彼此没有针锋相对,也没有抵触防备。
这种淡然的随和的感觉,就像她们是交好多年的朋友。
啧啧,别说,还真有点老夫老妻那味儿。
温玉兰砸吧了一下嘴,不客气的拍了拍男人的后腰,嘴里吆喝道:好了,肩膀揉完了。”
“柯少爷,你坐起来,咱们换腿。”
说话间,温玉兰趁着柯庭致还没翻身,眼睛飞快的扫向对方的腰下。
想起刚才不经意的那一拍,手下的紧实肉感,温玉兰心虚的捂住了鼻子。
天啦噜,她可千万不要当着柯庭致的面流鼻血啊,那就太丢脸!
柯庭致的男色虽是上等,却是长满刺的玫瑰,十分的扎手。
她不想招惹麻烦的话,最好离他远一点。
*
男人表现的很听话,温玉兰让他翻身坐直身体,他就起身靠坐在床头,垂着眼帘,由着温玉兰伸手给他捶腿。
腿是个比较敏感关键的部位。
温玉兰侧坐在一旁,半弯着腰,捏着拳头不轻不重的捶打着,一副目不斜视的表情。
他突然拉过被子,整个人裹了进去。
这动作太快,温玉兰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等柯庭致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时,她还傻里傻气的往下继续敲。
这一敲,自然是敲了个空,却让温温玉兰回过神来。
她一脸纳闷,不明所以的问道“柯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困了吗?”
没这么快吧?
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也不像是犯困啊。
眼见温玉兰露出怀疑的神色,一脸深思,生怕被发现真相的柯庭致,赶紧应道:“嗯,我有些困了。”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嘴里说着要休息的话,柯庭致的眼睛却并不闭上,只是定定的盯着温玉兰。
温玉兰被看的压力山大,哪敢反抗,自然是乖巧的应了一声,起身下床。
只是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会儿的柯庭致不大对劲儿。
尤其是那双耳朵,这会儿已经红得发紫了。
“那个,柯少爷。”
“我再多嘴问一句哈,你是不是生病了?”
“有病咱得治啊,讳疾避医可要不得!”
看着女人诚挚的眼神,快要憋出内伤的柯庭致,露出克制的从容的笑,云淡风轻的道:“我没病。”
“我只是困了。”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温玉兰也懒得争辩,她还乐得不用再伏低做小,做小丫鬟的活计,转而开开心心的开门离开。
*
直到温玉兰的脚步声听不到了,柯庭致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事实上,这一次回来,他有很多问题要问温玉兰。
比如,她一个已婚女子,穿成那副模样,跑道采花坊做什么?
再比如,她到底有没有男女之别的意识,对魏子涵那么热情做什么?
还有,她说什么不举之类的,柯庭致很难不多想。
想占据温玉兰身体的这个魂魄,是男是女,为什么说起这种话题,表现的如此熟稔寻常,一点女子的矜持和羞涩都没有?
又或者,其实“她”在成为温玉兰之前,已经成过亲了?
又或者,温玉兰该不会本身就是男的吧!
当这个想法在柯庭致脑海里浮现的时候。
柯庭致只觉得晴天闪过一道霹雳。
他整个人都傻了。
是啊。
之前他一直先入为主的认为,“温玉兰”是女子,可现在,结合她背着人逛青楼的事情。
她的性别,他是真的不好确定啊。
一想到这里,柯庭致某处就再也热情不起来了。
“温玉兰,你到底是什么人?”
房间里想不出所以然的柯庭致,苦笑着揉了揉眉心,语气低沉的呢喃。
温玉兰当然不知道柯庭致的纠结和怀疑。
对她而言,魏子涵的到来,柯庭致的回归,都只是生活的调剂品,她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
她很忙。
要忙着统筹名下的快餐店。
要从旁协助书局的印刷,还要抽空发展新的印刷业务——制作独属于这个时代的报纸。
最后,就是以女性内衣为主的成衣铺,也要选址租铺面,找女工。
柯庭致经过一晚的冷静和修整,已经平静下来。
但他觉得,弄清楚温玉兰是男是女,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本想在第二日就找她试探一番的,谁知等他起床后,家中除了佣人,就只剩他和魏子涵。
找小丫鬟一问,柯庭致才得知,家人们一大早就出去忙事去了。
肖三娘回柯家村,接付寡妇母子去了,说是温玉兰安排的。
付寡妇女工好,再过几天她就要出月子了。
稍微修整一段时间,就能上工,帮着缝制胸衣。
大家挨近住着,也方便彼此照应。
柯清欢则去了知县府,说是一大早,知县千金就派马车来接。
至于柯俊辰,则被他的老师高子涯接走了。
至于这师生两个,结伴做什么去了,小丫鬟就不晓得了。
柯庭致看着空落落的宅子,突然就有一种被排离在外的感觉。
一段时间不见,好像温玉兰成了家里的主心骨了。
他这个从前的顶梁柱,反倒可有可无了。
这感觉……
倒是挺新奇的。
好像身后站了一个人,从此,他再也不需要担心找不到回家的路,看不到家外的那盏灯。
这就是成亲娶妻的意义所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