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弟弟妹妹猛点头附和的认真表情,柯庭致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总觉得他出去一趟再回家,这家里,就变成了温玉兰的天下。
仿佛温玉兰才是母亲的女儿,而他反成了入赘的女婿。
这感觉,实在是微妙。
“娘,我答应你。”
“只要温玉兰是真心对你们好,只要她愿意,我便当她是正室妻子,和她相敬如宾的过完一生。”
……
温玉兰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柯庭致刚刚冲完凉,正在寝室里穿衣裳,温玉兰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因此见屋之前,特别礼貌的敲了敲门。
听到动静,柯庭致加快了穿衣的速度,隔了一小会儿,才低声道了句“进来”。
温玉兰应声推门,一进屋,她就嗅到了一股馨香味,冷冽清新,特别好闻。
而柯庭致穿戴一新,正坐在桌子旁面色柔和的盯着她。
被他一瞧,温玉兰略微荡漾的爱美之心,立马就老实了。
她搓着手嘿嘿一笑,有些疏离的打了声招呼:“柯少爷,欢迎回家。”
有几天没见柯庭致了,不知怎么的,她这会儿见着他就莫名的尴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总之,有那么点坐立不安的意思。
温玉兰不禁暗忖,莫非是因为她爱上斐骆,有给柯庭致戴绿帽子的征兆,所以良心不安?
这个想法,顿时把温玉兰自个儿雷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总之十分惊悚。
她眼角一抽,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省的她胡乱乱想。
温玉兰难得拘谨,柯庭致也难得主动了一次。
他起身从床上翻出一个小包袱,沉甸甸的好像有点儿东西。
温玉兰也不见外,猫眼滴溜溜的跟着打量,暗自寻思那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
她正思维发散时,柯庭致将小包袱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嘴里轻声解释道:“这是五十两黄金。”
“按照三河县钱庄汇率来算,可以换到五百五十两银子。”
“你不是一直想要开店吗?”
“这钱,我白给你的。”
“多谢你信守承诺,在我离家之时,照顾保护我的家人。”
“温玉兰,谢谢。”
柯庭致后退一步,敛眉深目的躬身,对着温玉兰就是一拜。
隔了四五秒钟,他才放下手站直身体。
而温玉兰,已经被惊的瞠目结舌,坐在凳子上浑身僵硬,如同一具雕塑。
将她的傻样儿看在眼里,柯庭致垂头隐晦的勾了勾唇角。
如果撇开他对温玉兰的前世记忆,用正常眼光看待温玉兰,这女人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其实都透着一股子的活泼可爱。
“别愣着了,把钱收起来吧。”
“你不是最喜欢钱吗?”
往常见钱就眼开,现在有一笔巨款放在眼前,她却傻乎乎的不敢接……
这个反差让柯庭致勾唇,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青年难得这么温柔平和,温玉兰擦了擦嘴角,吸溜了一声,这才慌慌张张的把钱收起来。
讲真,柯庭致要是给她别的东西,她可能还会扭捏拒绝一下。
唯独钱这一关,她过不了。
不过,柯庭致总算大方了一次。
他离家那会儿,他们约定好给五十两的奖赏,那会儿说的是银子。
现在,柯庭致却给了五十两黄金。
哈哈哈哈!
她发达了!
“那个什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谢柯少爷。”
“对了,能保护照顾夫人他们,是我的荣幸。”
“以后还有这种好事儿,您一定要找我呀!”
温玉兰笑眯了眼睛,这话没经大脑就吐了出来。
等她觉察到不对,讪讪的准备挽尊时,柯庭致已经从善如流的回道:“这种事情,我可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这一次,你们平安无虞,侥幸的成分更多,下一次,估计就没这么好运了。”
柯庭致说的慎重,温玉兰也收起笑脸,点头应和起来。
他说的是实话。
这一次,若非斐骆及时相救,否则,别说肖三娘她们了,她温玉兰第一个就得成刀下亡魂。
“不说这些了,我们说说周恩烨的事情吧。”
眼见气氛肉眼可见的沉闷起来,柯庭致抿了抿唇,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和周家相关的私盐案,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的。
可周家现在的情况,却迫在眉睫。
巧姨娘之前被段金洪带人抓了,周恩烨逼问周家印章的下落。
本想把印章拿回来,由柯庭致出面主持周家的生意。
谁知巧姨娘却说,印章不在她手上,被三河县柳家的柳员外抢走了。
柯庭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家的产业,被柳员外吞吃入腹。
那可是周恩烨成为未来首富的基业,容不得丝毫闪失。
但现今这种情况,周家人暂时不能出现。
柯庭致要想保全周家的产业,为今之计,只能找温玉兰帮忙。
在此基础上,柯庭致干脆把劫狱的事情,以及周柳两家的境况,全部告诉了温玉兰。
当然,和私盐相关的事情,柯庭致有所保留。
但这些信息,已经足够温玉兰震惊。
……
“我的妈呀!”
“劫狱的还真是你?”
“柯庭致,你疯了吗?”
“你知不知道,那天,歹徒闯进我们家,就是为了找周二哥,他们就是怀疑我和你劫狱了!”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了,可我一直不敢相信。”
“没想到,祸头子原来是你?”
知道真相的温玉兰,此时此刻恨不得打爆柯庭致的狗头。
那天的情况实在惊险,她死了也就死了。
那肖三娘她们呢?
要是他们死了,柯庭致得后悔哭吧?
一想到劫难居然是柯庭致引来的,温玉兰就气不顺。
“哼,柯庭致,你真该庆幸我认识璇玑处的人。”
“否则,你信不信,那天,我、夫人、两个小的,我们一个也活不了?”
温玉兰终究是意难平,干脆爆出璇玑处人的存在。
这事儿,她也不打算瞒着柯庭致。
毕竟,他也告诉她青衣歹徒的真实身份,以及对私盐案的关键重要。
纵然生气,温玉兰还是懂得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