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挑衅柯庭致没啥区别。
温玉兰现在已经学精了,惹恼柯庭致的事情,她绝对不对。
想到这里,她转了抓眼珠,急中生智的解释道:“柯少爷误会了。”
“剩下的饭菜,不是给咱们吃的。”
“是我给城里一个顾客准备的。”
“他昨天没买到快餐,便干脆付一笔钱,让我今日无论如何,给他做几道私房菜送去。”
“我收了人家的钱,今日这雨势也不是特别大。”
“我就得守信给他送去。”
温玉兰义正言辞的说着,一边顾着手里的事情,神色如常的继续炒菜。
她演技一流,表情也自然,柯庭致根本就没有怀疑。
只意思意思的道了句“辛苦”,这位大猪蹄子便转身,快步走向堂屋。
温玉兰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心里却着实松了口气。
还别说,这种顶风作案的感觉,可真特么的刺激!
村里的老柯头,靠驾驭马车来回于三河县和柯家村赚钱谋生。
这会儿雨这么大,温玉兰也不是傻的,还像昨晚那样冒雨出行。
她换了身衣裳,稍作打扮,又带了一把雨伞,然后便租了老柯头的马车,在柯家人的目送下,前往三河县城里。
按照记忆,她指使马车来到红砖瓦房外的巷子口后,马车进不去,温玉兰便吩咐老柯头原地等着。
她自己撑伞,步行走到了红砖瓦房的屋檐下,然后礼貌的敲响了房门。
此时的温玉兰有些忐忑。
她害怕她估算错误,斐骆已经离开。
门里无人回应,温玉兰有些急了,她不死心的伸手,砰砰拍打着房门,嘴里低低叫道:“英雄,英雄!你还在吗?”
“我是温玉兰。”
“我没有恶意,我就是过来给你送饭菜的,还热乎着呢。”
“你在的话,就开开门好不好?”
上赶着给人送饭送菜,因为一个男人影响心神,变得患得患失。
这还是温玉兰前世今生,第一次有此体验。
对于斐骆,温玉兰也谈不上特别喜欢,她主要是被他外表,和表现出来的正义感折服。
她觉得,斐骆是美好的人,她应该力所能及的呵护。
当然,不可否认,温玉兰也馋斐骆的男色。
柯庭致说的那些话,她其实也听到耳里的,所以,她对斐骆并没有生死相随,跟他浪迹天涯的那种冲动。
她只是想交斐骆这个朋友,扩充自己的人脉。
璇玑处诶!
这种机构,在古代来说,足够神秘,逼格也足够高。
温玉兰觉得,她现在和斐骆打好关系,对她未来会有帮助。
然而,温玉兰拍的手都麻了,门里依旧毫无动静。
她的大嗓门,倒是惊动了隔壁那户人家。
有一个彪形大汉,猛地拉开房门,探头警惕的扫了温玉兰几眼,嘴里瓮声瓮气的问道:“喂!你谁啊?”
“在隔壁吵什么?”
这汉纸虽然语气不耐,满脸的嫌恶,但温玉兰并不介意。
现在这个情况,有人出来搭理她,她真的是谢天谢地了。
“这位大哥,我不是故意要打搅你的。”
“我是来找我朋友的。”
“就是住在这所房子里的人,对了,大哥,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我敲了好一会儿门了,里头一直没人回应,这么大的雨,他们也不可能出去啊……”
温玉兰疑惑的嘀咕了一句,谁知这话,却被彪形大汉听在耳里。
他呵呵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回道:“谁说下雨天就不能出行了?”
“你不是隔壁的朋友吗?”
“人家昨晚就冒雨离开了。”
“这房子是他们租下的。”
“这些情况你都不知道,还敢说是他们的朋友,哼,真是大言不惭,当我傻好糊弄是吧?”
“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人,识相得,就给我赶紧滚!别在门外叽叽喳喳的,打扰老纸睡觉!”
大汉骂骂咧咧的说着,临了对温玉兰恶狠狠的挥了挥拳头,然后当着温玉兰的面,“砰”一声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至此,温玉兰再见斐骆的希望,彻底落空。
雨连绵不绝的下着,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温玉兰抬头看了眼红砖瓦房的屋檐,沉声叹了口气,心里虽然不情愿,她还是转身离开了。
事已至此,她和英雄的第三次相遇,只能听天由命了。
然而,温玉兰并不知道,那个和她说完话的彪形大汉,在关上房门后,略等了一会儿,确定她已经离开。
他便打开房门,打着伞走到斐骆家外,敲响房门。
是甲二给他开的门。
而温玉兰苦寻的斐骆,就好端端的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
他手边的桌子上放了一盏茶。
那茶初时还热气腾腾,现在已经变得温凉温凉的。
斐骆剑眉深目的端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房门方向,脸上神情淡漠,透着一股子幽凉之意。
和温玉兰印象里的温暖正气模样,截然不同。
和温玉兰搭话的,实际上就是甲一,甲二的双胞胎哥哥,比甲二更加稳重一些,是斐骆的得力助手。
这会儿,他成功打发走温玉兰,便赶回来复命。
“大人,我不明白。”
“那女人长的又黑又肥,模样也不俏丽,行事还很粗鄙。”
“您怎么偏偏对她青眼相加?”
“大人,您别怪我给你泼凉水。”
“那样的女人,着实配不上您,您可不要被鬼迷了心窍!”
“及时止损才是正经。”
最主要的是,万一那个叫温玉兰的女人,是敌方派来扰乱他们的女间谍,那事情就更加不妙了。
“大人,你就不该心慈手软,昨天,你该让我杀了她的!”
一言不合就收割人的性命。
这是璇玑处人的基操。
要说这个草菅人命,斐骆比他更在行,可昨天,他偏偏对那个温玉兰庇护有加,格外的关照。
这情况不对劲儿,容不得甲二多想。
甲二是一片好心,可这些话听在斐骆耳里,却让他十分反感。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有一把秤,不需要旁人指手画脚。
就算是左膀右臂的甲二,也不行!
斐骆戾气横生,当下就一脸不耐的睥着甲二,冷冷斥道:“甲二,你在教我做事?”
这不容置疑的霸道语气,以及满眼的愠怒,让甲二动了动嘴,终究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恭谨的垂头表示了他的臣服。
好叭,是他越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