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庭致说的虽然是实际情况,可温玉兰却不认。
开店前期投钱确实多,但是,他也要考虑到后期的收益啊!
前期投资是固定的,后期收益却是无限可能的。
温玉兰自信以她的厨艺,她完全可以在三河县的餐馆市场分一杯羹。
钱,只会源源不断的来,绝不会叫柯庭致亏本。
而温玉兰本人,就是后期收益多与少的决定性因素。
她起到的作用,比柯庭致更大,所以,她应该占比例更多。
“你三我七!”
“不然咱就一拍两散,我还摆我的摊,你那钱,留着也就留着,总归不会钱生钱就是了。”
想通其中的温玉兰,变得强势起来。
在利益分摊这一块儿,她寸步不让。
看出她的坚持,柯庭致也间接明白,温玉兰没他想象的那么蠢。
他懒得和她讨价还价,想了想干脆放弃计划,对她淡定的道:“你既然不领我的情,那刚才那些话,你就当我没说吧。”
“我累了,要休息,你出去吧。”
伸手慵懒的挥了挥,柯庭致顺势靠在软榻上。
他微微闭眼,神态安详,俊脸一派宁静,好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仙。
这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看的温玉兰无语。
讨价还价,重点就在讨还二字上。
柯庭致熄火了,那这生意就没法儿谈了。
说要投资的是他,不投的也是他。
这男人真是喜怒无常!
温玉兰一度觉得,柯庭致和她废那么多话,纯粹就是在耍她玩。
白高兴一场,气人。
哼唧了一声,温玉兰愤愤不平的转身离开。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一番成就,狠狠打柯庭致的脸。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刚才说话那会儿,柯庭致看她的眼神,分明就写着她不行她是个垃圾的意思。
被柯庭致刺激了一顿,温玉兰更加干劲十足。
蔗糖计划虽然搁浅了,但温玉兰还是把院子里剩下的甘蔗榨汁,然后按照流程,提炼成了糖稀。
等出大太阳的时候,她把糖稀晒一下,就能凝结成蔗糖块,方便长期保存。
蔗糖她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卖了,但她弄出来自己吃总行吧。
糖也是厨房中不可或缺的调味料之一。
君不见红烧肉糖醋排骨什么的,都得靠炒糖来上色呢。
她摆摊卖快餐饭的时候,也会适当的做一些超前的菜肴。
红烧肉是她的菜单之一。
……
就这样,在柯家人看好或者不看好的声音中,温玉兰开始了穿书后的第一次创业。
过程比想象中顺利。
人都有猎奇心理,温玉兰推着推车叫卖饭菜的经营模式,引起大众的好奇。
发现价格低廉,而饭菜又与寻常饭馆不一样时,温玉兰便理所当然的迎来了第一个顾客。
随着顾客对饭菜的赞美和宣传,温玉兰的客源越来越多。
她原本在河边售卖,因为那里有扛货的苦力工。
她的定位就是这群干苦力活的,所以客源不愁。
没想到因为饭菜太香太好吃,居然把河边花船里的男客人吸引过来。
随后是周围的摊贩,过路的书生妇女,扎着啾啾头的小娃娃……
不到一周的时间,温玉兰的快餐摊子就在三河县打出了名声。
有机智的摊贩跟着复制她的经营模式,一开始还分去了不少的客源。
等大家发现其他摊贩售卖的饭菜,根本比不上温玉兰家的后,又不约而同的重新回到温玉兰的摊子前。
六天时间,温玉兰刨去本金,净赚了八两银子。
如果她的摊子再扩大一些,准备的饭菜再多一些。
温玉兰坚信,以她现在源源不断的客源来说,一定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这个时候,她竟然有些后悔之前拒绝柯庭致的提议。
她当时不应该回复的那么绝对,应该拐一下弯儿,把三七分说成五五分。
这样她还勉强可以接受。
又或者,她可以考虑向他借钱?
……
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钟,天灰蒙蒙的,看着是要下暴雨的征兆。
温玉兰一边快手快脚的收拾摊子,准备赶紧回家,一边思维发散的想着。
只是找柯庭致借钱的念头一出来,她就第一时间否决了。
柯庭致要是真愿意借,他早就借了。
他可没那么好心,无利可图的事情,柯庭致不会做。
否则,一开始,他也不会提起投资入股的建议。
那人老奸巨猾,心眼儿多着呢。
靠他还不如靠己,现在少赚点就少赚点吧。
她明面上卖的是饭菜,实际上靠得是厨艺赚钱。
厨艺不好,饭菜不好吃,顾客买了第一次就不会买第二次。
身边模仿她卖快餐饭菜,却生意冷清的摊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得放稳心态,先把口碑建立起来,打响招牌,等存够本钱,她就盘店开一家快餐店。
然后辐射周边城市,开连锁饭店!
温玉兰越想越美,做起事儿更有干劲儿。
就在她收拾好东西,推着推车脚步匆匆的往柯家村赶时,“咔嚓”一声巨响,天边闪过一道闪电,随即豆大的雨点便倾盆而下。
春季已经过去,现在是初夏季节,正式进入雷雨天气。
温玉兰的推车没有装遮雨棚,这会儿雨下的太大,她只得随便找户人家,站在别人家的屋檐下避雨。
雨水倾斜,把温玉兰的身子浇得半湿。
她一边努力往里头缩着身子,一边在心头咒骂着这个鬼天气。
要是在现代就好了。
那样她就可以掌握实时天气,由此决定要不要出摊。
正在感慨的温玉兰没注意到,她避雨的这户人家的门内,一阵脚步声缓缓响起。
那声音清清浅浅,寻常人难以觉察,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门后。
一声脆响后,温玉兰身后的红漆大门,被人一把拉开。
温玉兰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去。
开门的人身形瘦削,长相普通,最出彩也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长了一个鹰钩鼻。
配上那双冷漠阴鸷的眼睛,让人只看一眼就不寒而粟。
哗哗的下雨声中,那人面无表情的开口,声音嘶哑蛮横:“你在我家门外站着干什么?”
“滚远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叮铃”一声轻响,是那人拔出佩剑的声音。
这人很不好惹,杀气腾腾的好像温玉兰不听话,他就立马让她血溅当场。
温玉兰的身体下意识的绷紧了,忌惮的看了眼他抽出一半的宝剑,她忙不迭的解释道:“这位好汉你误会了。”
“我不是坏人,我就是个摆摊的,这会儿下着大雨我无处可去,只好在你家屋檐下避一避雨……”
“如有打扰,还请见谅。”
“我、我去对面避去。”
咽了咽喉咙,温玉兰强压着心里的不爽,推着推车准备冒雨离开。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躲个雨而已,这屋主也太小气了。
温玉兰只顾着往前走,并不知道,她身后那个鹰钩鼻的男人,正沉着脸,缓缓的抽出佩剑。
他实在拿不准,温玉兰是不是盯梢之人。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将她杀了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