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兰!”
“你给我慎言!”
父亲柯明儒是柯庭致的逆鳞,谁碰谁死。
温玉兰胆敢在这个时候提起他,对柯庭致而言,这是一种挑衅。
青年赤红着眼,对温玉兰发出愤怒的低吼。
与其说是警告,倒不如说是威胁。
他的手按在轩辕剑上,手背上青筋直冒,目光隐忍又暴戾,仿佛下一秒就会拔剑砍人。
温玉兰立马怂了。
她干咳了一声,一脸尴尬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柯少爷息怒,息怒哇!”
“我没别的意思,咱就是普通的反驳。”
“那什么,我们回到正题好不好?”
温玉兰试探着询问道,一边调转身形,准备情况不对就开溜。
她还没活够,可不想成为柯魔王的剑下亡魂。
柯庭致能对方二牛和柯大壮下手,以他对她的厌恶程度,指不定她死的会更惨!
先前她真是脑抽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居然敢认为柯庭致不会杀她……
为她的智商跪了。
温玉兰在心里自我吐槽着,柯庭致也在深呼吸了两口气后,克制住了杀人的冲动。
他现在不是前世那个手握重权,一言不合就能拔剑砍人,而无人问责的丞相大人。
温玉兰来柯家村虽然不久,但名声在外,悍妇之名已经人尽皆知,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
他若贸然对她出手,她的消失,必然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罢了,再留她一命。
温玉兰丝毫不知道柯庭致眸光流转之间,她已经在他心里完成了由生到死,从死到生的过程。
她并不知道她侥幸捡回了一条命,这会儿对柯庭致笑得又谄媚又乖巧。
就像做了坏事儿的猫,知道会惹恼主人,所以便乖乖坐着,睁着无辜清澈的猫眼小意告饶。
哼。
早些时候乖一点,他何至于此?
柯庭致心里的怒气倏然褪去,快的让他猝不及防。
准备深思原因时,对面的温玉兰又目光炯炯的盯了过来,眼里泪水滚滚,好似他再不给个反应,她就能立马哭给他看。
一想到温玉兰哭泣时的丑样……
柯庭致脑海里便一片空白,自然记不起刚才的失态,是出于什么原因。
他也懒得纠结,当下便集中精力看向温玉兰,准备和她速战速决。
关于暗杀方二牛和柯大壮之事,他既然已经露馅,现在也没必要隐瞒了。
只是这事儿不能泄露,所以温玉兰这个知情人,须得哄好。
明白其中道理的柯庭致,瞬间平静下来。
他凤眼微抬,面色淡漠的看着温玉兰,沉吟几秒后,终是开了口:“此次事件,你要多少钱?”
柯魔王这是妥协的意思?
温玉兰震惊的睁大眼睛,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模样又蠢又有点儿萌。
让柯庭致欲盖弥彰的移了移眸子。
他还在生气呢,可不能给温玉兰好脸!
心智瞬间坚定的青年,冷冰冰的看来。
他的目光凌厉如剑,让温玉兰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她焉了吧唧的不敢抬头,只用手指戳着木桌,低低的,气弱的吐出三个字。
“三百两……”
为柯庭致保密,温玉兰要三百两的封口费。
而这三百两,只是虚拟币,柯庭致不用给她真钱,只需在温玉兰的债务上扣除。
细细想来,柯庭致也没怎么吃亏……
当然,这只是温玉兰一厢情愿的想法。
柯庭致可不这样想。
他是不用拿三百两真钱给温玉兰,可温玉兰欠的两千多两的债务,那是他家真金白银给出的聘礼!
几句话便想扣除三百两的债务,温玉兰的算盘打得未免太精。
“一两银子。”
“你爱要不要。”
“刚好可以抵押我付给秋伯的那一两碎银。”
一、一两?
温玉兰惊了。
她被柯庭致的吝啬惊呆了。
同时,也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了。
“一两?”
“柯庭致,你是准备和我撕破脸吗?”
“三百两,一分不能少,否则,我就把你暗害方二牛和柯大壮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
不把她当回事儿,准备和她硬碰硬是吧?
来呀,老娘不怕你!
黑胖女人如熊一般,双手叉腰,豁然起身。
她双目炯炯,满载怒气,为了敲诈到满意的价格,她寸步不让,俨然是忘了他的手段。
这女人是准备为了钱,和他拼了吗?
柯庭致目光沉沉的皱眉,盯着她半晌没说话。
那种挫败感和无力感,以及面对温玉兰才有的焦灼感,再次袭上心头,让他手心发痒。
他又想拔剑了。
这个泼妇,真是每时每刻都在挑战他的底线,质疑他的修养。
闭了闭眼,压下嗜血的冲动,柯庭致决定和温玉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承认,方二牛和柯大壮是我趁其不备,推入河中淹死的。”
“可是温玉兰,我不觉得我有做错什么,那方二牛和柯大壮的为人你也看到了,听说了。”
“我杀他们,是在为民除害。”
“我以为,你既然能为付寡妇抱打不平,便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
“那样的人渣败类,你觉得,他们值三百两银子?”
柯庭致眉目如画,气质绝佳。
温声细语的说话时,男性温柔扑面而来,温玉兰本就是见了美人就转不动脑子的人。
这会儿被柯庭致的美色所迷,她微张着嘴,猫眼呆呆的,已然是一副色授魂与的丑样。
柯庭致:……
为了三百两,他可以忍!
“所以,玉兰,此事就按我说的做,咱们到此为止了,好不好?”
……
好呀,美人开口,她当然是有求必应,竭力满足。
这是温玉兰智商下线时的想法。
当她晕晕乎乎的被柯庭致哄出房门后,没了青年的男色诱惑,温玉兰瞬间就回神了。
她趴在紧闭的门上,发出一阵嚎叫,只觉得肠子都快悔青了。
“柯庭致,你开门!”
“我不干,不带你这么耍赖的。”
“你、你身为堂堂的七尺男儿,怎能、怎能像个狐媚子似的,用美色惑人?”
“你开门,我不服,我要讨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