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有人死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没听见外头有人在闹吗?”

“出事了!”

柯清欢无语的瞪了眼温玉兰,随即拎着裙角,朝大门口飞快跑去。

剩下温玉兰站在原地,发出委屈的嘀咕。

“什么嘛,又不是我吃东西,这怕你饿着让你吃,我还做错啦?”

“哼,臭妹妹!真是不识好人心。”

虽然在发泄不满,但温玉兰还是端着盘子,朝着柯清欢的背影追了过去。

只因越来越清晰的叫骂痛哭声中,温玉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心生不妙,觉得这一次,怕是真的出事儿了。

……

院子里挤满了人。

有那群跟随方秀秀夫妻俩,以及宋老婆子来柯家讨公道的村民。

也有听到动静,围过来看热闹的其他村民。

温玉兰从堂屋出来时,柯庭致和肖三娘母子已经站在院子里了,正和方家村以及柯家村的里正周旋。

“弟妹,贤侄。”

“不怪我不帮着自家人,实在是你家的新媳妇,做事太不地道。”

“这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呢!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闹。”

“你们别护着她了,让她出来,和我们当面对质吧。”

“人死为大,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柯家村的里正柯长河,对柯庭致和肖三娘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肖三娘现在都有点儿懵。

她还没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柯大哥,容我多问一句。”

“你说的两条人命是什么意思?和我家儿媳有何关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柯大哥你细细说来。”

肖三娘说话间,那被人叫做宋老婆子的老妇,还在哀嚎。

嫁到柯家村的方秀秀,则在丈夫的陪伴下,安抚着伤心落泪的父母。

“那架子上的两具尸体,分别是本村的柯大壮,以及方家村的方二牛。”

“今晨,有人在下河村的河道口,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请仵作验了尸体,说是三天前淹死的。”

“我们按照时间,推算出他们两人,就是在离开付寡妇家后遇害的。”

“那晚,他们喝了酒,闯进付寡妇家意欲不轨,被你家儿媳大打出手,轰出门外。”

“方二牛和柯大壮的家人认为,是温玉兰怀恨在心,赶尽杀绝,把他们推入河中,故意淹死的。”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肖三娘一脸讶色,眼底透着不信。

身旁,扶着她的柯庭致则垂下眼帘,盖住了满眼的诡谲邪气。

“柯大伯,他们怕是误会我家玉兰了。”

“玉兰确实对他们动过手,但他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玉兰何至于丧心病狂,杀他们灭口?”

“这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

柯庭致压下心里的惊异,抬头对柯长河温声辨别道。

柯长河闻言,忍不住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人群骚乱起来。

宋老婆子凄厉的叫声,乍然响起:“温玉兰,你纳命来!”

“我要杀了你,为我儿偿命!”

温玉兰刚迈过堂屋的门槛,还没看清院子里乌压压的都站了什么人。

她便见一个穿着褐色衣裙的老妇,手持菜刀朝她冲了过来。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温玉兰也顾不得先理清思路,只闪身躲开老妇,趁着她歇气的空隙,她劈手抢了她的菜刀。

菜刀磨的蹭亮,刀口十分锋利,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粟。

温玉兰眉头微皱,心里生出一抹慎重。

凭这菜刀,便足以说明,偷袭她的老妇,是有备而来,对她抱了必杀之心。

有点意思。

温玉兰顺手把菜刀别在腰带上,然后冷着脸下了台阶,站到院子里。

她没往柯庭致那边靠,而是独自一人站在院子的空地处,冷眼扫视着所有人,口中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清早的跑到我家院子叫嚷,我还以为,院子里飞来了一大群吃屎的苍蝇呢!”

这话一出,来柯家院子的所有人,就肉眼可见的脸黑了。

也是,被人说成是吃屎的苍蝇,是个人都高兴不起来。

这个温玉兰,可真够猖狂的!

温玉兰的态度并不好,但正因为如此,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们,才被镇住。

先前乱哄哄的院子,诡异的安静下来。

闲杂人等自觉退散,将主场留给了方秀秀一家,以及那愣在原地的宋老婆子。

柯庭致上前与温玉兰通气:“还记得你之前揍过的方二牛,和柯大壮吗?”

“他们死了。”

“今早,下河村的人在河里发现他们。”

“仵作验尸后,推测他们出事的时间,正是从付寡妇家出来以后。”

“所以,他们的家人,怀疑是你怀恨在心,对他们赶尽杀绝,把他们推入河中故意淹死的。”

柯庭致语气平静,凤眼中隐露担忧,还有一抹温玉兰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温玉兰眨了眨眼,只觉得莫名其妙。

“那两个渣宰死了就死了呗。”

“这是老天开眼,给他们的现世报!”

“不过,这关我啥事?这些人是有被害妄想症呢?还是故意想要讹我啊?”

将温玉兰的无知无畏看在眼里,柯庭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他虽不喜这个女人,但这一世,温玉兰给他的感觉,却很玄乎,很安心。

总觉得这世间,没有她应对不了的事情。

“你先与他们周旋。”

“我会见机行事,你放心,你总归是我柯家的人。”

“我不会见死不救。”

定定的看了温玉兰一眼,柯庭致忧心忡忡的退了回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饶是柯庭致多智近妖,这会儿也被打的措手不及。

他需要时间思考办法。

柯庭致的态度,温玉兰倒是没怎么在意。

她就是觉得今天这事儿莫名其妙,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温玉兰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无端冤枉。

此时见眼熟的方秀秀,与一对中年夫妻站在一起,正面带哀色的对她怒目而视。

而先前用菜刀偷袭她的老婆子,则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温玉兰心里,也冒出了火气。

怎么着,还真把她当杀人凶手啦?

“明人不说暗话。”

“我温玉兰行的正,坐的端,不怕你们栽赃陷害。”

“你们说方二牛和柯大壮,是我推到河里淹死的,可有证据?”

“拿不出证据,你们就是污蔑陷害!我会上官府告你们诽谤的!”

作为被讨伐的一方,温玉兰的气势,比“受害者”们还要嚣张,还要跋扈。

她的思想,还停留在现代的法律知识上,如今就算以一挡十,她也毫不畏惧。

因为温玉兰没做过坏事,所以她一点都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