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井到村口,只有一条石板小路,进了村口路就分道了。
温玉兰要回柯家的话,得绕两条长长的田埂才行。
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节省她的体力,温玉兰决定两点之间走直线,自创一条捷径出来。
柯家在村尾,前面隔着一段距离的地方,坐落着付寡妇的家。
温玉兰要走捷径的话,需要从付寡妇家的院子穿过,然后再拐到通向柯家的小路上。
这个点,付寡妇家还亮着一点点烛火,想来她应该还没睡?
温玉兰稍微斟酌了一下,便果断选择了走捷径。
她这具身体看着一大坨,而且力大无穷,可实际上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力大是力大,维持的时效,却和摄取的热量成正比。
吃的越多越好,她的力气越大越持久。
反之就……
温玉兰这一天已经消耗多余摄入,这会儿纯粹是提着一口气在挑水,再墨迹一会儿,她就真的累瘫了。
想到这里,她不敢耽误,赶紧担着水桶往朝付寡妇家快步走去。
她得尽快赶回柯家,把扁担卸下来,再不卸,她这细肉嫩皮的肩膀,就别想要了!
水是真的不重,扁担磨肉却是真疼。
但温玉兰并不知道,付寡妇家,此时正发生着一场骚扰事件。
年轻的小寡妇挺着尖尖的肚子,一手握着小叔子付小宝的手腕,一手拿着一根锤衣棍,正对闯进她家院子的两个男人,结结巴巴的喊话。
“你们别过来,出去!”
“再不走,不走、我就、就……”喊人了!
付寡妇面色惨白着,因为太害怕,口吃的毛病更严重了,最后两个字她半天都吐不出来,急得眼圈都红了。
可她却不敢放任自己哭出声。
她表现的越怯弱,那两个醉酒的流氓就越不会怕她。
这两个闯进付家院子的男人,年轻点的叫柯大壮。
年长点的叫方二牛,正好便是白天时,用污泥扔温玉兰的那个农妇秀娘的娘家弟弟。
两人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地痞流氓。
如今闯进付寡妇家,便是因为两人喝了酒,想借酒发疯,占付寡妇的便宜。
此时见付寡妇哆哆嗦嗦的,就是吐不出最后那句话。
两人相视一眼,油腻的脸上纷纷露出猥琐的笑,有恃无恐的刺道:“你就什么呀?”
“就喊人?就打我们吗?”
“哈哈哈哈,我告诉你,我们还真不怕,这里是柯家村,你一个外姓人,还是个寡妇,我们就算真把你怎么样了,也不会有人给你撑腰……”
“小美人儿,我劝你啊,还是乖乖陪我们哥俩乐呵乐呵吧。”
“伺候得好,我们哥俩指不定还会格外开恩,让你安安生生的生下孩子,给你那个死鬼丈夫留条血脉!”
“如若不然,嘿嘿,我们哥俩定叫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柯大壮和方二牛一唱一和,对付寡妇威逼利诱。
早在付寡妇刚进村嫁给付雷鸣的时候,他们就对她的美貌垂涎三尺,念念不忘。
只是忌惮着悍勇体壮的付雷鸣,他们一直不敢有所作为。
现在付雷鸣参军打战死了,留下这娇滴滴的小媳妇儿和幼弟独自生活,可不就是天赐良机吗?
因着这层关系,柯大壮和方二牛今晚,是铁了心的要吃到付寡妇这个天鹅肉。
他们嘴里又哄又吓,手上也不老实。
两人狼狈为奸,柯大壮截住付寡妇的后路,方二牛则展开双臂朝她熊抱了过去。
纵然付寡妇手里握着锤衣棍,惊慌失措之下,她也全然忘了这回事儿,拉着小叔付小宝条件反射的往屋里跑。
只是刚转身,她就被柯大壮蛮横的拽住双手手腕,直接扛到了肩上。
“哈哈哈哈!”
“小美人儿,你跑不了啦,老老实实的伺候哥哥们吧!”
……
“不!不要!”
“小、小宝,叫人,救我……”
“我的孩、孩子……”
“嫂嫂,呜呜呜,嫂嫂!”
付家小院儿烛火摇曳,此时却少了最初的宁静祥和。
女人的求救声,孩童的哭喊声,与醉汉得意的嘎嘎大笑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平静。
许多人家亮起了油灯,也有人站在院子里朝付家张望。
可就是没人过来查看一下,又或者出手相助。
这些所谓的乡邻们,诡异的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柯家青瓦房中,正在小书房指导弟弟念书的柯庭致,同样听到了这些声音。
他凝眸侧耳细细分辨了一下,突然露出了大惊失色的表情。
“俊辰,你先行读书,哥哥有事儿出去一趟。”
只匆匆交代了一句,柯庭致便拿了玄铁剑越窗而出。
他身如鹧鸪,三两下就消失在柯俊辰的视线中。
学渣小弟好奇的同时,又着实松了一口气。
哥哥走了,他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这劳什子书,谁爱看谁看去!
小爷不伺候了。
……
温玉兰走到一半的时候,便听到了女人和小孩无助的哭喊,以及男人嚣张淫邪的大笑。
作为一个成年人,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付寡妇家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入室抢劫或者强奸?
温玉兰没有犹豫,立马丢开水桶,朝付寡妇家飞奔过去。
速度快的她都能感觉到身上的肥肉在不停抖动。
等温玉兰一把推开付寡妇家的院子木门时,她已经气喘如牛,灵魂出窍。
可她不敢停下歇息,只因形势危机,刻不容缓。
两个男人正把付寡妇按在院子的石桌上,欲行不轨。
身形瘦削的年轻女子挣扎不休,努力护着肚皮,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童则趴在墙角,人事不省。
柯大壮和方二牛背对着院门,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温玉兰进了院子。
此时精虫上脑,正对付寡妇上下其手,一边还骂骂咧咧道:“臭娘们,把手松松,让老子亲香亲香!”
“别特么给脸不要脸,装什么贞洁烈妇,惹恼了老纸,仔细老子锤爆你的肚皮,让你肚子里的狗杂种,到地底下和他亲爹团聚……”
醉醺醺的男人一边出口成脏,一边伸手撕扯着付寡妇的衣裙。
这是一个令人发指的施暴现场,年轻小妇人的绝望和无助,触痛了温玉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