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要记住我的话,跟曲凌浩保持距离,特别是……”
“特别是什么?”
“这……”苏啸天都难以启齿了,“我会让小月月晚上陪着你睡觉,如果别人问起来的时候,就说今天受了惊吓……”
苏小小这才明白过来,脸刷一下的全红了,“你想些什么呢?我和曲凌浩可是清清白白的。”
“清清白白的最好不过的,要不然你爹没法跟你夫家交代,事情就这么定了,每天晚上我都会让小月月陪着你的。”
苏啸天拿出长辈的威严,沉着一张脸。
“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我受了惊吓,不是应该找曲凌浩陪吗?找月嬷嬷算是怎么回事?”
这个借口够蹩脚的。
“看来你就是想和曲凌浩在一起,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他了?”
“你胡说,我才没有。”
“没有最好,如果有,最好断了这个念头,事情就这么定了,否则我马上带你回清风寨。”
“姓苏的,你敢?”
“没有劳资不敢的事情,就算是我再喜欢小月月,也不会你这个死丫头的终生幸福的。”
说完,就摔门而出。
苏小小扶额:这个二叔是不是吃错药的?突然来这一出……
她不管了,去找月嬷嬷绣花。
最近没什么事干,没事的时候她就跟着学学绣花,反正绣出来的东西是猫是狗还是虎,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晚饭过后。
一个人回到房间,心里还记着仇呢,没有搭理曲凌浩。
外面漆黑一片,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翻来覆去的。
曲凌浩,你这混蛋!居然嫌弃姑奶奶黏着你,以后再也不理你……
你用什么哄都哄不好了。
我已经决定了,三天不理你!
伸腿将被子一夹,身体疼的一下又翻过来。
心里还是觉得不爽,又用脚把被子狠狠的踢了两下,她把被子当曲凌浩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苏小小快速的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装睡。
她以为是曲凌浩进来了。
可是仔细一听,进来的脚步声不对,一看,居然是月嬷嬷,怀里还抱着床褥。
“你没有陪二叔下棋吗?你这是干什么?”
苏小小看向她怀中的床褥。
月嬷嬷有些尴尬,“苏大哥让我进来陪你,今天晚上我睡耳房……”
苏小小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猛得一拍自己的额头,“他居然来真的?”
“用得着这样吗?以前在王府还不是这样睡的,屁事都没有,他就是闲着没事干,多管闲事!”
“月嬷嬷,你用不着这么听话吧?”
月嬷嬷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被子,表情极为不自然。
“其实我也不是听苏大哥的话,而是我觉得他的话也有些道理,苏姑娘,你毕竟不是真正的太子妃,就算是和太子的感情再好,还是不要越距好……如果有一天我们要离开太子府的时候,你也不会太过于伤心……”
“我伤毛线心!”苏小小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才不稀罕这个破太子妃,迟早都会离开的,我跟曲凌皓相处会有分寸的,没想到你跟二叔一样不信任我……”
“这也不是不信任,你二叔是关心你……”
“你就是被我二叔洗脑了,现在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会觉得是对的……好啦,你愿意住耳房就住耳房吧,反正现在睡眠都是颠倒着,有你陪我聊聊天也好,免得被曲凌浩气死!”
“行,我这就去把床铺好,待会我们再描样!”
……
这个时候,曲凌浩被苏啸天拉着喝酒,推杯换盏之间,曲凌浩知道了他们来京都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当他听说苏小小被一个小男孩所骗,被卖到了万花楼的事情,心都跟着猛的一沉。
暗想:以后再也不能让这个傻丫头离开本殿下的视线了,她就是膨胀的太厉害,大多数时候都没脑子,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带着几分酒意,回到房间。
居然让他看见惊讶的一幕。
柔和的灯光之下,苏小小披着如墨的长发,穿着粉红色的长裙。
那纤细的手指居然拿着一根绣花针!
低着头,手里的绣花针笨拙的朝雪白的丝绢上扎去,小小的绣花针在她手里就像是拿着千斤重的大刀一样。
听见门响,她一回头。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绣花针一下子扎在她的手指上。
“哎哟!”
赶紧把手指放在嘴里吸着,还不忘狠狠的瞪了曲凌浩一眼。
都怪这个冒失鬼突然闯进来,才害姑奶奶扎到手的。
“你没事绣什么花呀?你是绣花的人吗?”
“你是不是太闲了?太闲了去练剑!绣花是你干的活吗?就你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能够绣出花儿才怪呢!”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赶紧把受伤的手指抢过来,轻轻地吹着气,满眼都是心疼。
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太暴躁了,苏小小根本没有回过神来,就像一只气呼呼的蛤蟆,一下子把他推开,手指缩回来。
“我就喜欢绣花,怎么了?谁说我绣不出花来,你这不是小瞧人吗?难道绣花这种事只是清妃那样的女人能做的吗?
就算是为了一口气,我也要绣出一朵花来!”
被绣花针扎伤的地方有些出血,她刚才用嘴吸了一下,随即又在裙子上蹭了蹭,再次拿起绣花针。
“你还是别绣了,待会又扎伤手怎么办?想要什么样的绣品,叫人准备就好了!”
曲凌浩将她手中的丝绢抢过来,一看,就忍俊不住了。
丝绢上的描样是一种牡丹花,红色的花瓣由浅及深,鹅黄色的花蕊,椭圆形的绿叶。
可是她绣出了什么?
本来花瓣的红色分几种,但是她把所有的视线都混在一起,看上去都是红彤彤的一片,可是根本就看不出花瓣的形状,就像一个纷乱的线团,那花蕊倒是鹅黄色的,但是丝线堆的层层叠叠,就像一个鹅黄色的疙瘩,哪里有丝毫的美感?
还有那针法,杂乱无章,白瞎了一块上好的丝绢!
从他的神色之中,她知道自己被嘲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