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赶紧让开。
看着耶律无名和苏小小的背影,目光也变得很复杂:这么多年过去了,殿下心里的伤一直没有痊愈……
他们两个骑着白色的骏马,午后的阳光和煦的照在脸上,给整个人都镀了一层淡金色。
微风轻抚着面庞,发丝被撩拨而起,苏小小看着眼前的一切,笑眼弯弯,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在离国的时候。
在离国,她虽然只能做一个小贼,可也是逍遥自在,这里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百姓的衣着,都和离国极为相似。
突然间她有些想老爹和清风寨的兄弟了……
“呲……”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人,拦在了前面。
吓得她把缰绳一拉,马儿的前蹄扬起,仰着头,发出一声长嘶,她差点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
耶律无名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他为了避开前面的这个人,缰绳往右边一拉,马儿蹦哒着,差一点就踢到右边的行人,他实在没办法,直接用手臂抱住马头,然后快速的从马上跳下来,照着马脸就是一拳……
马匹的动作才变得缓慢起来,右边的行人纷纷躲开。
瞬间,街道上一片慌乱。
这里离行宫并不远,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行宫的护卫马上赶过来。
“殿下,你没事吧?”特别是易云,一双冷眸紧张,又小心翼翼的看向南路的那个人。
耶律无名的眼底升起一股黑沉之气,整个人裹在愤怒之中。
薄唇紧抿,袖笼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的刺进长心眼,他都好像感觉不到疼。
那个人才知道自己闯大祸了,赶紧跪了下来,“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草民不是故意惊扰殿下的……”
眼眸之中的冷寒之气聚集,面罩寒霜,浑身散发着冷厉之气。
苏小小都要替那个人捏一把汗了,他可能就是无意间撞了过来,罪不至死吧。
“滚。”
一脸愤怒的吼了一个字。
苏小小倒是一愣,尔后放下了心,原来他不过是一只纸老虎,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跪在地上的人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双腿似乎发软,摇摇晃晃的。
苏小小以为他会马上离开,毕竟冲撞的大皇子已经是大罪,让他毫发无伤的离开,已经十分仁厚了。
“殿下,我们已经两年没见面了,我会想你的,就想跟你见一面,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聚一聚吧,父亲很想你,一直叨念着你……”
“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还有,我不认识你,以后少来找我套近乎,如果你想讹银子的话,那就小心你的狗命!”
原本清澈的眸子裹着寒气,薄唇冷冷的上扬,嘲讽又愤怒。
那双拳头握得更紧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的肉里,几乎要把掌心掐破,红色的血痕清晰可见。
“殿下息怒。”
“你也闭嘴!”
对易云也是一身冷喝。
易云赶紧闭嘴,走到那人身边,有些无奈的说道:“汪先生,你还是先走吧,何必留在这里让殿下生气呢?”
汪先生?
这个称呼好熟悉。
很快她就想起刚才在梅林里,总管说的好像就是这个汪先生。
再想想他刚才的话,有些明白了,这个汪先生跟他应该有些关系,可是因为某些原因,他很讨厌这个汪先生。
而且这个汪先生好像很不识趣一样,明明知道耶律无名不想见他,他还故意在街头拦住,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我……我也是没办法,我这样回去跟父亲无法交差……”
“殿下好几年都没有回碧水城了,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父亲是眼巴巴的……”
“叫你住嘴,你没听见吗?这么多废话!”
“易云,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把他拉开,本殿下看着他就心烦!”
说完,翻身上马,眼底没有一丝柔和之气,怒火燃烧。
那个人再次跪了下来,“殿下,算我求求你,你就跟我去见一见父亲吧,他年纪大了,时日不多,那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殿下应该释怀了呀!”
护卫已经过去,一左一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可是他用力的踹在地上,一直在拼命的挣扎,让双眼睛充满着祈求。
“殿下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就算你心里再有恨,你也应该想想父亲的年纪……有些事情不可以回头,但是,身体里的血脉也是改变不了的……”
“如果你母亲在世,一定不会认同你这么做的……”
耶律无名目光突然一沉,大吼一声,“你们没有资格提我的母亲!她也没有你们这样的家人!”
同时,手中的纸扇一挥!
扇骨弹射出去,阳光里,银色的残影闪过。
“嗖嗖嗖!”
扇骨直挺挺地插在那人的面前,感受着幽冷的寒光。
这显然已经是最后的警告。
“如果你再不离开,那就留下你的狗命!”
易云实在没办法,冲着那人一抱拳,“汪先生,你还是不要纠缠了,再闹下去,卑职就要出手!”
“今天殿下就是杀了我,我也要把该说的话说完,当年的事情我和父亲是有错,可是已经错了,没有回头路可走,我们也很后悔,殿下为什么不能放下一切?
他不原谅我,我无话可说,可是,父亲那么疼他,他就不能给父亲一次机会吗?”
“我已经说过了,我跟汪家再没任何关系,易云,动手!”
冷眸一眯,目光缓慢的下沉,清寒之气溢出,似乎再也不愿意看那男人一眼。
易云得到命令,只好亲自动手,右手直接抓向那人的心口,打算直接将他抓起来,然后扔出去。
殿下已经动怒了,没有转圜的余地!
“慢着!”
苏小小从马上飞下来,一下子就抓住了易云的手腕。
那双娇俏的面容在阳光下十分的精致,声音冷脆,“既然都是俗人,动粗就不好了。”
“苏姑娘……”
“容我说几句吧!”
眼前这个四十多岁,有些发福男人,应该是耶律无名的亲人,听他们之间的对话,也了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