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用力,月嬷嬷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他给捏碎了,可是被他这样搂着,好温暖,好有完全感。
躺在他的怀里,外面再大的风雨似乎跟她都没有关系,她可以这般安然的享受着他来带的温暖。
她能够感受的到他那种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骨子里爱意,她也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滞不前。
说实话,这些年,她也累了,也想停下脚步歇一歇。
她已经将内心的后悔抑制住了,因为她是真心喜欢这个男人的。
……
万花楼的大厅里,灯火通明。
耶律无名坐在上首位置上,左右两排黑衣人严阵以待,一张张面孔透着肃冷之气。
地上跪着四个黑衣人,他们被五花大绑,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五六处伤口,鲜血不断的从伤口处滴落在地上,将精美的地毯染的鲜红一片。
楼上的火早就扑灭了,空气里却弥漫着各种物质烧糊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的想咳嗽。
耶律无名微微的蹙眉,伸手在鼻尖出扇了扇,肌肤冷白,眸光清寒,嘴角透着锐利。
浑身包裹着让人瑟瑟发抖的寒意,空气中充斥着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呼吸阻滞。
整个大厅都在他的威严气势之下,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你们快点说,你们到底是听命于谁的?”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紧咬着牙,低着头,迫人的气息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目光绝望,也决绝,被抓住,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死路。
只不过死路也有几种,可以毫无痛苦的死去,还可以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之后,慢慢的没了气息。
事已至此,他们当然希望是第一种死法,可是等他们想要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丸时,身体已经被点穴,动弹不得,最后,牙齿被打碎,毒丸被取出。
现在等待他们的只有另外一种死法了。
尽管害怕,表情却是视死如归的,在猎虎营的训练早就已经让他们如同傀儡,这条命似乎早就不是他们的了。
大厅安静的诡异,气息变得更冷。
坐在一旁的苏小小拿着一把香酥花生,一颗颗的抛向半空,然后用嘴精准的接住,所有人的中,似乎只有她是来玩的。
如果不是担心耶律无名的身体,她早就回房睡回笼觉去了。
乌拉国到底什么人有谋反之心,跟她没有屁关系。
“你们一个个都不说,是吧?别以为本皇子没有办法对付你们。”
他目光一闪,锐利,冷漠。
香酥花生入口,脆脆的,唇齿之间香味弥散,一颗小小的花生,也可以是人间美味啊。
她还真没有看见过耶律无名如此的严肃的样子,他身上的清纯之气荡然无存,此刻俨然有着威风赫赫的君主之分。
这才像一个皇子嘛,和曲凌浩有的一拼了。
突然间又想起他来,苏小小觉得嘴里的花生变味了,没有之前好吃了。
现在他肯定在太子妃里过着左拥右抱的生活吧,清妃,华妃她们肯定会变着法子缠着他的……
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曲凌浩似乎还对着她邪魅的一笑:你不愿意替我生猴子,我就只能找别人了。
如果他,他真的敢找别人替他生猴子,姑奶奶一定让他变太监,然后太子之位也废了……
就算是要找女人生猴子,也只能是烟儿……
越想越气,心里堵得慌。
最后将手里的香酥花生放进白瓷盘里,拍了拍手,极其不耐烦的说道:“有法子你就用啊,就知道耽误时间,再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
言外之意是,再拖下去,耽误姑奶奶的美容觉了。
她可连着几个晚上没有睡好了,完全靠着白天补觉才挺过来的。
耶律无名看向站在最近的黑衣人,“易云,他们的样子都记下了吗?”
易云是他的暗卫统领,“记下来了,回到京都以后,只要核对猎虎营的卷宗,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到时候株连九族只等殿下一个命令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同时一颤。
猎虎营只听命于皇族,严格的来说,是乌拉国国王培养的刺杀团,他们本来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但是,他们也是吃朝廷俸禄的,这份俸禄足以让他们的家人生活的很好。
可以说,他们的动力一直都是为了家人,可是他们却忘记了一件事情,自己的所有一切都被朝廷拿捏的死死的,包括家人。
“如果你们招认了,本皇子承诺,绝对不会动你们的家人,否则……”
语调微微的停顿,却让人觉得煞气更加逼人。
一个黑衣人已经顶不住了,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响头,额头都磕破了,血淋淋的,“是我谋逆在先,跟家人没有关系,大皇子就算是将我处以剐刑,我也无话可说,请放过我的家人啊,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我一直在替朝廷办事……”
其余的三个人也磕起头来,他们都不替自己求情,一个劲的替家人求情。
他们都是铁铮铮的汉子,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无路可退,活命已经是奢求,眼下只有一个卑微的愿望:希望家人不要牵连进来。
“千错万错是我们的错,如何处置我们绝无怨言……”
“求求大皇子,饶了他们吧,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们绝对对乌拉国是忠心耿耿的,没有一点异心……”
“忠心耿耿?你们用这个词不觉得羞愧吗?你们当初加入猎虎营的时候,是不是也发誓对父王忠心耿耿?”
“你们有谋逆之心,还敢说家人无辜?你们不会当本皇子天真,好忽悠吧?”
“不敢……”
“饶命……”
地上的鲜血越来越多,如同嗜血的红梅,一朵一朵的晕开。
他敛了敛眉,目光冷如冰柱,“本皇子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说还是不说。”
目光一扫,犹如泰山压顶。
四个黑衣人明白,眼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跪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咬了咬牙,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