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说的话,皇后还是十分愿意听,也能够听进去的。
“诗韵虽好,但是其到底是自小成长在乡野,虽然说是有老夫人亲自教授规矩,但是到底说出来是摆不上明面的,而且,看皇上现在这意思,似乎也并没有要大力栽培太子的意思,皇上不为殿下着想,但是娘娘您不能对此视之不见啊!”
嬷嬷一番苦口劝说,可算是让皇后变了脸色,只见皇后静默了许久,似是在深思挣扎。
“可,可若是不让诗韵进宫来,又该给她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去处呢?当初我可是答应了烟儿,一定会好好对诗韵,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否则,我当初也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非要让她跟着母亲一道离京,去到庄子上了。说来,这一切的源头都在于我,如今若是我们又因为这一点而弃她于不顾,这……我实在心中不忍。”
皇后面色为难,似是的确十分为这件事感到烦忧。然而嬷嬷是何许人也,其对皇后还能不了解吗?皇后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她但能明白过来这其中的深意。
“奴婢知晓娘娘有颗菩萨心肠,不忍心看诗韵小姐在宫外受苦,所以想要将她接到身边来照护,但是娘娘您也看到了,这些年诗韵对您可算不得热切,您又何必一味的去拿热脸对她,这别的人也就罢了,偏生她还有老夫人护着,这今后进到了后宫,怕是不好拿捏啊!”
既然皇后是欠缺一个台阶,那么嬷嬷自然及贴心的递上了梯子,二人之间配合的何其默契,看得在场众人心中都不禁为杜诗韵摸一把汗。
“姑娘,今日是宫中的百花宴,您当真不去吗?”临近中午,紫林正帮莫水鸢插着花,突然想到了两日前曾收到的来自宫里的请帖,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不去,莫府自然多的是人趋之若鹜,何必去自讨没趣。那宫里边儿的宴会,我是既吃不饱,还要坐得端端正正,卑躬屈膝,自找罪受,何苦来哉?”
对这次的宴会莫水鸢并未放在心上,尽管她知道这次的宴会可能会与皇子选亲以及外邦来使求亲的相关事宜,但是当初在谢私霈出发南下之前曾再三的叮嘱过她,不要为了这些事情烦心,不要担心,既然他已经说了这样的话了,那么莫水鸢索性就相信他这一次。
不去看,不去听,也不去想。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俩人有缘无分,终究不能够在一起,但是她的本愿就是要离开这里,若是真的不能够在一起,那么也就只能说明他们二人的运数如此,姻缘一事实在不宜强求。
莫水鸢在漫长的等待中,学会的除了审时度势,更有沉稳的心境。
毕竟,那个人可是放眼整个北岚,最英勇无比的战士,也是能够横扫千军万马的将军,他的枕边人,应该是个好女子。
温柔小意她这性格顾及是很难达到了,什么撒娇柔美对她而言实在有些困难,既然如此,那便沉淀一下情绪和性格,不再那么莽撞冲动,变得沉稳一些,睿智一些,尽可能多的帮助他分忧解难,如此,也算能够更加相配一些吧?
“姑娘?”
紫林见莫水鸢望着前方怔怔出神,甚至脸上含笑,忍不住生出疑惑,她抬手挥了挥才算是将莫水鸢的神魂给召回来。
“恩?你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走神了,莫水鸢面颊有些燥热。
“我说,也不知殿下何时能回来,这次宫中的意思好像是要选妃了。太子殿下那边自有皇后和皇上去操心,再不济还有众位朝臣,但是我们殿下孤苦一人的,实在是可怜见的。”紫林瘪瘪嘴,对于谢私霈在皇宫中饱受委屈的境遇自然是十分的不满。
但是在强权面前,不满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忍耐,只能压抑和控制自己积蓄力量,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放心吧,皇上实际上还是很关心景王殿下的,你就不要操心太多了,再碎碎念,当心我先把你的终身大事给敲定了!”
别以为平日里俩人吵吵闹闹,莫水鸢就看不出端疑。那玄离平日里在别人的面前是何其高冷的一个人,也就在其兄长青鸾,其主人谢私霈和莫水鸢的跟前才会显出其跳脱活泼一面,可自从其与紫林相撞后,这二人可谓是干柴碰上烈火。
每一次都能够把那口头玩笑的嬉闹折腾成惊天地的争执吵闹,偏生二人彼此还不自知,也不知道这俩究竟何时能够开窍。
“别呀姑娘,我就想一直跟着你,这辈子就跟着你,护着你呢!只要你给我做好吃的,姑娘我就跟你过一辈子好了!嗐,要男人做什么!”
紫林跳脱起来果然是什么话都能够说出口的,莫水鸢挑了挑眉对她这口是心非的本性早已经认知清楚,索性也不再废话,将手中最后一提点心上蒸笼后便来到了柜前看着店内来客不少,尽管很多应该都是李掌柜帮着招呼来的旧识,但是莫水鸢依旧觉得满足。
尤其是当大家纷纷称赞这药膳做的很好时,简直如听仙乐耳暂明。
“你们掌柜的在吗?”
听到一阵的声音,莫水鸢从古书中抬起头来,就对上了杜诗韵那双焦急的眼眸。
“诗韵?你怎么这会儿来店里了?”
“先别说那些了,水鸢,我是来求你救命的!”不顾莫水鸢的疑惑,杜诗韵三步并作两步急速来到莫水鸢的跟前,一脸焦急忧心的看向莫水鸢,双手也紧紧攀上了莫水鸢的手,祈求之意明显。
“救命?你先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了?是你那继母又欺负你了?还是说老夫人的身体……”
“不是,都不是,你这里有没有能够让人迅速起疹子的药物,或者,防身的药物?”杜诗韵心中焦急万分,她在努力的寻找一个何时的形容词,但是却意外发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实在羞于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