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这个环境没法让她提纯,甚至其中好些成分都欠缺,无奈之下她只得借用杜诗韵的血为药引,再加上就像她说的那样,方才她随意一瞥正好就看见杜诗韵的伤患处已经出现了淤血的情况,若是不及时清理怕是会影响日后伤口的复原。
这才会出现她又将杜诗韵的伤口放血的场景。
“咳咳。”
杜老夫人在众人的忐忑目光中幽幽转醒,当她看到杜诗韵完好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而又发现自己竟然完好无损时,她甚至忍不住痛哭出声,“我苦命的孩子啊!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一时间莫水鸢向来很准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其中定然藏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谢私霈的注意力也一直关注着这边,见莫水鸢的神色变得耐人寻味,他当即冲着莫水鸢投去警告的眼神。
这个时候,不可大意,更不能造次!
莫水鸢接收着谢私霈的神色,随后耸耸肩,心中无语,她也没想做什么不是吗?不过就是听一听人家高门贵府的八卦而已,至于这般谨慎小心吗?
虽然确实在这个世道知道太多了并不好,但是眼见着跟前祖孙二人已经哭作了一团,反倒是一旁的侍女们个个都冷着脸色,似是十分难看的样子让莫水鸢想要不注意都有些困难。
所以,这杜府当真是允许恶奴欺主的地方?
心中这么猜想着,莫水鸢将目光投向祖孙二人,俩人身上的衣裳很明显都是崭新的,料子都是很好的料子,尤其是杜诗韵身上那暖粉色的衣裙可是上好的云缎,而老夫人这身上的褂衫也是尚好的锦缎,若是硬要说哪里不对,等细看过后才会发现,其实这两身衣服都在款式上有些旧了,应该不是近来京中最流行的样式。
且,似乎尺寸都有些大?两人腰间的束带裹着宽大的衣裳只更显厚重,半点没能增添出什么依柳细腰的柔美姿态。
所以,这人当真是杜府的千金和杜府的老夫人?
莫水鸢一时间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这二人身份的真假了,若是真的杜府上的人,为何会在深更半夜被召回城去,就算是为了明日进宫去赴宴,那大可提前一日就来接,毕竟皇后可是早在前日就已经下了请帖。
但偏偏这杜府行事怪异,竟然是在宴会的前一天的深夜里让人回去,莫不是这其中又有什么变故?
尽管心中实在是好奇的不得了,但是莫水鸢终究对于杜府所知不深,故而她早早的歇了继续去询问的心思,就想回去歇息了,却不想这祖孙二人体质这般弱,祖母前脚刚醒,后脚这孙女儿又倒下了。
“韵儿,韵儿,你醒醒啊!都是造的什么孽啊!我可怜的韵儿啊!”杜老夫人看着已经晕倒在自己身边的杜诗韵,心中又是一阵疼惜,想到自己祖孙二人在杜府的种种遭遇,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怪罪谁。
“老夫人别伤心了,您才刚醒过来脱离危险,还是莫要大喜大悲的好。”
见身边的侍女没有一个上去搀扶,唯一一个靠近的还是之前始终让杜老夫人靠在其肩膀上,看着已经有些年纪大嬷嬷,想来这位应该就是杜老夫人的近侍了。
这样的场景让人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莫水鸢可不相信像国公府这样的门第会没有给仆从们立规矩,但是他们还能在主子跟前这般无礼,实在是匪夷所思。
“多谢这位姑娘出手相救,只是,不知能否再救我这可怜的孙女一回,老婆子我就是当牛做马也定然报答姑娘的大恩!”
这祖孙俩倒是默契,说出来的话都这般相像。莫水鸢心里嘀咕着其中的不对,却又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同紫林对视一眼,紫林便将视线投向了一旁毫无作为的侍女们,刚要出声,那些侍女们却像是先有所感一般,齐齐的站出来,来到老夫人跟前,将其与晕倒的杜诗韵搀扶起来。
“走吧。”莫水鸢对紫林点了点头,紫林很默契的来到队伍的末尾跟着,而莫水鸢带着众人来到林中小院,为侍女们指了自己的房间,命人将杜诗韵送去自己的卧房后,莫水鸢便去准备药物了。
作为一个医者,出门在外身边常备必备的药物是自身素养与习惯,谢私霈看着莫水鸢身前的瓶瓶罐罐,挑了挑眉,忍不住出声调侃,“保命物件倒是准备的十分齐全。”
“殿下见笑了,我一柔弱女子出门在外没点自保之物如何行事?只是不知殿下一直看着我这些药物,莫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见谢私霈一直盯着自己的药瓶不放,莫水鸢心中不由得生出警惕,这个男人实在是叫人看不透,一边嘴里满是嫌弃,一边又目光紧盯,口嫌体正莫约如是。
“放心吧,没人会来和你抢这些宝贝。”谢私霈见莫水鸢一脸防备的看向自己,且不像是在说笑,不由得哼笑一声,实在是有些被这莫水鸢给气笑了。
“没有最好。”莫水鸢决心不再搭理这人,依着之前的顺序将手中的药瓶们又逐一摆放好,便要进到屋内去了。
“对屋内那二人,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谢私霈继续将视线投向莫水鸢,从之前莫水鸢的表现可以肯定,这人定然是对那祖孙二人的身份产生了一些猜想与怀疑的,但是却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疑惑。
谢私霈忍不住将心中的好奇问出口。
“医者救人理所应当,至于那二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我以为殿下应该会更在意,并且能给出答案才是。”莫水鸢如今实在是有些看谢私霈不惯,以至于如今谢私霈的提问,她都有些不想搭理。
“罢了,你去吧,那二人确实是杜府的人,至于其他,待你忙完后再细说吧。”
谢私霈摇着手中折扇,闲适的躺回靠椅上,望着天上的明月举起右手,莫水鸢这才发现他竟然在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