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时谢私霈特意的交代过,尽管是他买的宫外的第一座宅子,但是也不想过于的将心思放在上面。
只是命人去将原来主人的痕迹替换掉,然后在院中水池中养几尾鱼,在屋社后面的空地中开辟一个花房出来就可以了。
想来自己当时让准备的这些应该会是贤妃喜欢的,所以就让人准备了,倒也没有交代说要什么规格,要做成什么样子。
后来屋子落成,所有的配置都基本弄好后,在谢私霈的授意下又开了一个暗房,谢私霈也曾亲临来看过整个院子。
当时对于生活没有太多要求的他并未对已经落成的院子提任何的要求,只让人去叫来了不愿走的原屋主,若是他愿意留下就留下,只不过是帮忙照看屋子,是雇佣来的门房罢了。
却不想,几年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如今再来看这个院子,四处都是叫谢私霈蹙眉的景象。
正厅院子内的几块用来放置盆景的空地竟然被开辟出来做了菜田,原本院中养着莲花的大水缸此时也被盖着,似是里面还压着什么东西。
只放眼望去,那院中的角落墙角四处还爬着有各种藤蔓,似是正开着花蝶蜜正绕着枝头扑腾的欢快,已然有结果的趋势。
整个院中弥散着一股刚施肥完毕的腥臭味,大开院门,一阵风迎面吹来,让谢私霈直皱眉转身就想要离开。
这是闹什么?好好的院落直接被修整成了菜园子?
再一看那院中四面挂起的垂幔,还有好些丝缎,是作何用的,谢私霈心中有些计较。
他并不是喜欢这种东西的人,而这样的东西出现在他的眼前,只会让他觉得脏。
莫名想起后宫的宫殿,好些嫔妃平日里为了去引起皇帝的注意可不就会用这些个垂幔做文章,以此吸引皇帝么?
如今倒是将这一套这般赤裸的摆到了他的眼前来了。
谢私霈低头再次打量了院落四周,确定自己眼前所见当真是真实存在并非幻觉后,浓浓的怒火从中升腾而出就要爆发。
“大人,人已经被我们压到后院了。”
青鸾显然也是知晓院中这个情况的,早有准备就将人给压去了后院等着谢私霈来后审问。
谁曾想已经一日过去了,这院中的味道竟然还未散去,从未与泥土肥料打过交道的青鸾自觉这次当真是自己的工作失误,若是早知道院中还是这个情况,他直接带谢私霈去住酒楼也比来这里的好。
看着谢私霈的脸色土灰,青鸾也跟着绷紧了神经,害怕自己也在这样前所未有的情况下出了岔子,届时可当真就是神仙都救不活了。
“知道了,去看看吧。”
无法,既然已经来了,谢私霈就绝非是中途折返的人,尽管这院中味道依旧刺鼻,但谢私霈脚下的步伐却也不慢,直接一个纵身借着院中的几口水缸根本脚不沾地直接来到了后院,这一动作让原本严肃的后院更加萧瑟。
跪在地上的几人察觉到动静抬起头来看见的就是谢私霈这样翻身落地,吓得瑟瑟发抖的同时,管家却又感觉莫名的松了口气。
他想到之前一次见到谢私霈时,他虽然面无表情看上去并不十分好相处,却也从来不曾苛责他,应该还是有些情分,届时同他好好说说,套套近乎,然后再解释一下,今日这一茬应该很快也就过去了。
这么想着,管家的心里又是一阵轻松,只不过耳边的啼哭声确实让他心烦。
“就是他?”
谢私霈两步上前,飞快的远离了前院后来到管家跟前,言语前所未有的冰冷,却又因为心中的压抑语调有些许的跑偏,落在众人耳中就是十分的叫人心如死灰。
“那个……公子,公子!这,还请公子开恩,我是管叔啊!公子可还记得?这几年就是公子将这院子交给了我来照看啊!”
那自称是管叔的中年男人垫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就要凑到谢私霈的脚边,被青鸾召来的暗卫死死地拉住,奈何那男子依旧不消停,手脚并用,恨不得即刻就缠上谢私霈。
同时眼泪与鼻涕已经横流满脸,看得谢私霈心中厌恶更甚,当即就要抬脚去将这人踩死罢休,可好在强大的克制力让他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命你照看,你便是这么照看的?”
谢私霈说着,眼睛的余光又打量了一番后院,这里倒是比前院的菜园子好多了,至少未见什么菜色,可是那原本放置这石桌石凳的凉亭此刻挂满了棉絮,两旁的柱子上甚至被拴上了麻绳挂着衣服,瞧着颜色似是男人女人的都不少,看得谢私霈又是一阵面如菜色。
“扔了吧。”
还不等众人反应,谢私霈已经出声下了命令,让院中的人又是一愣,扔了?将什么扔了?
莫不是将这些东西给扔了?
“这,公子啊!还请公子开恩!这些可都是我的家当,是我的命啊!公子,这些不能扔!”
那男子说着说着,见扒谢私霈的大腿无望,索性直接瘫坐在地上开始哭诉。因着其身材吨位了得,身边原本压制他的两个近侍唯恐自己被他挨上,都没有过于靠近,很容易就被这男子给挣脱开来,瘫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好不丢人现眼。
“扔出去!”
谢私霈可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的,眼前的这一出闹剧让他实在烦心,不愿再继续看着。
索性大手一挥,直接冲着那男子以及其身后的一众侍女挥动广袖,暗卫们哪里还有不懂之处。
当即就人手拎着两个人飞快的将人扔出了院子,处理的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点的拖泥带水,恩,这才是谢私霈身边用的人该有的素质。
青鸾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中没有半点想要参与这件事的欲望,不用说眼前的这一幕已经是深深的触犯到了谢私霈的底线,否则他是个不会轻易向这种平民老百姓动手的主。
不过要青鸾说,这也是那人活该,实在过于嚣张,没有半点为人奴婢该有的自觉。
不过看向被遗留在最后的莫约七八岁的两个男孩,青鸾又有些犯难了,还真的是麻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