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琉璃杯中盛着微微透着明黄色的茶水,二者相得益彰,在茶几上,映衬着竹叶的倒影,茶香袅袅成韵,一切都安宁静好。
“王爷不觉得我这小竹轩别有一番意境吗?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陆启明说这话时,语气中的自得玲离尽致,漠北王抬起手微抿了一口茶水,确实唇齿流向,满口回甜。
“此地虽好,但是你还得给自己留个退路,这里可是漠北为数不多的温泉之所,若是不能好生保护,被世人发觉了,此处怕是就要不复存在了。”
听了漠北王这话,陆启明心中虽然是有些不开心,但是却也知道漠北王这话不是在骗他。
想当初他发现这个地方本就也是机缘巧合,后来因为厌倦了外面的纷争,又不想参与到征战之中,这才躲藏到此处的。
若是这里被外人发现了,那么作为干涸漠北难得的有泉水的一块宝地,定然是要引来无数人疯抢的。
与恶人或是强者对抗他陆启明从不担心,但是与百姓较量,和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们对抗,作为修行中人,是要遭到反噬的。
这样有损德行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做,也做不出来的。
可究竟该如何保住这一块秘密之境,现在唯一的办法,无疑就是仰仗漠北王,借助他的势力,来换取自己的安稳,这才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王爷教训的极是,陆某知道了。”
“你知道了便好,只不过此处你也确实不宜久留。京中的人已经在陆陆续续的进到漠北城内,对城中的情况他们已经在摩挲,这个地方虽然隐蔽,但是依着那些人的性子,怕是这漠北的一毫一寸他们都是要摸个透彻明白的,你若是当真想要远离纷争,还是尽早的离开此地吧。”
漠北王说完便不再多言,言尽于此,究竟该如何做选择,这不是他所能够决定得了的。同时,对于陆启明,其实他心中是又怕又有些想要收为己用的。
只可惜,当年的救命之恩只是他的副将,因着那一命之恩,陆启明这些年也没少给漠北传递消息,做到这个份上,倒也真的算是有些信用了。
若是一直压榨着,倒是真的就没什么意思,倒不如交个人情朋友,彼此都好做事,这才是最佳的相处状态。
“王爷说的,陆某会考虑的。只不过,京中人进城,这个,陆某倒是查到了一点,就在昨夜,京城方向确实来了不少的人,而且是坐着马车,看样子应该是个达官显贵了。估摸着现在已经进城了,只是不知现在去了何处。”
陆启明说完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却也只是抬起眼淡淡的看了漠北王一眼,不再多说。
谢私霈赶到漠北城已经是这日的晌午过后,进到城中,看着城内一派祥和的景象,他们依旧是舟车便行,并未惊动地方百姓,却也没有直接去到漠北王府。
相反的,是去到了一家客栈之中。
“殿下,已经查到了,一路上尾随我们的,正是隐字开头的组织,在年前这组织曾被我们察觉过,暗杀了其中两个影卫,后面就一直没了踪迹,如今我们一进到漠北境地便再次显现,属下觉得,应该与这漠北脱不了干系。”
影卫这般同谢私霈禀告着,对于眼下的情形,其实谢私霈也会有静默的时刻,他会在心中不断的追问自己,究竟是否值得。这个时候离京,不久相当于是告诉全天下人,他放弃了争夺那个位置吗?
虽然他确实是无心于那个位置,但是总会有人给他找麻烦不是吗?
真的就要这么轻易的饶恕那些人吗?
谢私霈现在心中并不答案,但是他却并不为自己已经做出的决定而后悔。
“既然都尾随到了这里,干脆就一起带过来吧,好歹也看看究竟是敌是友。”
说完,谢私霈转身进到了自己的厢房内,虽然现在已经来到了漠北,可是漠北王府却是并不着急着去了,下属们纷纷都感到奇怪,可谢私霈却并没有要为他们答疑解惑的准备。
“如何了?”
谢私霈刚关上门,便对空荡的屋内如是出声发问道,对于屋内必定有人,谢私霈似是很有信心。尽管肉眼来看,整个厢房内确实空无一人。
“回禀殿下,今日漠北王府并未见有外人进入,只不过,倒是有两个衣衫褴褛之人来到漠北王门口,想要求救,其中一人已经晕厥,另一人自称是军中的大夫,其余的并未听清,看那身形倒像是两个女子,但是瞧那衣着却又不像是您所描述的那般,所以属下并未敢妄动,已经派人去跟着了,您看……”
听了下属的汇报,谢私霈来不及沉默,当即就又戴上了面具和面罩,拎上宝剑和下属一道从酒楼的后门越墙离开了。
“这殿下是要去哪儿啊?怎的就从后门出去了?”
原本在暗中把守着酒楼的众影卫们,就眼睁睁的瞧着自家殿下从后院翻出来,步履匆匆的离开了酒楼,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想到之前谢私霈给他们的命令是要看好这酒楼,因此他们半点不敢大意,只得老老实实的继续守着这个酒楼。
尽管他们的身份明明是要贴身跟在谢私霈的身边,守护谢私霈的安全。
而此刻,去到漠北王府求助受阻的刘思珍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带着昏迷的莫水鸢来到漠北王府侧面的深巷中。
因为这里有恶犬掩护,所以一般甚少有人敢妄进,但是究竟该如何将恶狗化为己用,刘思珍心中还是有些发憷。
一共三头恶犬,半人高,身形巨大且肥硕,凶狠的眼睛带着寒光,一步步向着刘思珍和莫水鸢靠近着,刘思珍想要躲避恶犬们的视线,可是它们群狗围拢,根本就无从躲避。
“这,这该怎么办啊!莫姑娘!莫姑娘!你快别睡了!莫姑娘,你醒醒啊!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