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你对这次首辅大人被责罚可有什么看法?”
太和殿内闫景煜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下跪在地上的一众官员突然发问。闫寒晨站在文官首位,听见这个问题波澜不惊的看了闫景煜一眼。
“皇上,臣……臣不敢妄言。”被点到名字的那位心里一惊,莫非皇上知道自己是首辅大人这一系的了?可自己明明一直表现的很中立,与首辅大人私下的往来也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他只想跟着首辅大人得些好处,他可没有反心啊。这可如何是好?
“张大人,这太和殿很热吗?”闫景煜在龙椅上换了个姿势,微微躺在榻上,带着笑问道,“为何张大人汗流不止?”虽是在笑着,可殿中官员没有一个觉得闫景煜是真的在笑,闫寒晨一派的官员都颤颤巍巍的站着担心自己那天就被闫景煜找个由头打入天牢。
“皇上,太和殿不热,微臣生性多汗。多谢皇上关心。”张大人稳定了一下心情,终于可以比较冷静的回答闫景煜的问题。只是还是控制不住的哆嗦,他只是个小官,两虎相斗,他又怎么敢参与到中间呢。
闫景煜听了也并没有说什么,让跪着的大臣都起来,继续商议国事,随后便下了早朝。闫寒晨一整个早朝都十分沉默,对于闫景煜的命令也不再反驳,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
闫景煜正想要闫寒晨闭嘴,也不主动询问,朝中官员暗暗奇怪,这首辅大人今日是有什么事情,竟如此沉默。
平日一下朝身边围着一群人的闫寒晨今日不再是香饽饽,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在他身边同他一起出宫,其他人连打招呼都不敢,匆匆从闫寒晨身边路过。
“大人,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朝中最亲近闫寒晨的兵部尚书,气呼呼的问道。
闫寒晨平淡的看了他一眼,“祸从口出。”
兵部尚书听了,与其他人一起沉默着出了宫,邀请闫寒晨与他去醉乡楼吃饭,闫寒晨斥责了一句,“今日皇上明显表现出对我不喜,你与我一同用餐,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明日寻个由头责罚,我们就更被动了。这几日吩咐下去都谨慎一些,不要被皇上抓到把柄。”
闫寒晨说完便与兵部尚书分开,独自回了首辅府。
“大人可要用膳?”侍卫在门外禀报,“膳食已经备好。”
“上来吧。”闫寒晨看着面前一桌子的菜,突然觉得有些孤寂。不由得想起了乔凉夕平日在府中叽叽喳喳,像个不知烦恼的小麻雀。想着便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周围的奴婢看着平日都面无表情的首辅突然笑了,看的都有些痴了。
想不到乔凉夕走了这几日,竟还觉得府中少了些什么,没有人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叮嘱自己吃饭睡觉还有些不习惯。
“张大人,我们这该如何是好,皇上明摆着看出了我们是首辅一派的,这处罚了首辅大人是不是给我们下马威啊?”一个官员哆哆嗦嗦的问对面的人,这人竟是白日殿上被皇上发问的那位张大人。
“我觉得在首辅一派毕竟风险太大了。皇上毕竟是正统,名正言顺的。”张大人被白天的事吓得不轻,已经有些动摇了跟随闫寒晨的心思。
“张大人,皇上派人来了。还请到前厅接待。”府中奴仆慌张的跑到后院对正在商议的两人禀到。
“什么?皇上派人来?”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皆是惊惧不定。这时候派人来,肯定是因为今日在殿上的问题,难道是下旨命令自尽?张大人冷汗直流,几乎要倒在地上,拖着两条不受控制的腿挪向前厅。
终于挪到了前厅,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正品着茶,看见他进来站了起来行了个礼,便笑着说到,“张大人,皇上派咱家来给您送赏赐来了。”
张大人有些茫然,但还是立刻跪下接旨,“谢主隆恩。”姿态恭敬,看得出是真的对皇上有恭敬之意。
大太监见张大人接了赏赐,寒暄几句就要走,张大人塞了一块他随身的玉佩给大太监,“公公,还请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那大太监也不拒绝,接了玉佩笑着对张大人说,“大人识时务,皇上自然不会亏待您。”说了便要走,张大人将大太监送出府邸,心里自有一番估量。
闫景煜的这些行为与闫寒晨步步退让让朝中官员对自己该站哪队十分动摇。
闫景煜趁着闫寒晨被自己处罚,朝中动荡,对闫寒晨亲近的官员现在都很动摇,顺势敲打了几个动摇的官员,将他们收为己用。
闫寒晨也不太与闫景煜相争,只是在朝中并不张扬,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他这一派系的官员看闫寒晨不与闫景煜相对峙,不知道闫寒晨什么打算也都十分谨慎。
闫景煜顺势打压闫寒晨在朝中的势力,将京城的控制权收回了自己手中。而闫寒晨却一改常态,避了闫景煜的锋芒,无论闫景煜想做什么都没有任何表示。
朝中势力十分动荡,许多原本亲近闫寒晨的官员都倒戈,以闫景煜马首是瞻。闫景煜也搞不懂闫寒晨对我打算,但既然闫寒晨给了他这个名正言顺打压他的机会,闫景煜自然不会放过。
而乔凉夕在运送赈灾粮途中也开始认真考虑自己该怎么办。她只是穿越到书里,但这书里的情节她也忘掉了多半,甚至女主都想不起是谁。现在只好先抓住闫寒晨这个大树,再做打算。闫寒晨对自己也不算差,是不是要提醒他他的结局呢。
闫寒晨被打入天牢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乔凉夕叹了口气,哎,权谋剧好烦。自己实在不想牵扯到这些事情之中,但她既然是和亲夫人又嫁给了首辅大人,参与到这些事情中也是迫不得已,只能尽量帮着闫寒晨,不让他那么结局惨。
乔凉夕还是非常佛系的,不想争什么,只想让自己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