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内一片狼藉,花瓶、瓷器碎了一地,上面隐隐可见鲜红的血液。
秦逸侧身倒在地上,整个人缩圈在一起,瑟瑟发抖。
“涟儿!”齐越将人抱在怀中,见到秦逸的模样时心痛了下。
秦逸像似忍着身体的疼痛紧紧的咬着下嘴唇,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出,整张脸却白得如一张宣纸。
“涟儿,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一进木屋时齐越便闻到空气中散发着药的味道,以秦逸现在的这种状况不难猜到是吃了这里面的药的缘故。
秦逸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在齐越呼喊的那一刻有了清醒,试药的结果就是胸口钻心得疼,疼得她说不出一口话。只能轻微的摇头脑袋,示意齐越不用担心。
曾经也替孤忆前辈试药,这种痛疼还算得上习惯。
待胸口的疼痛缓和了一些,也感觉身上的力量回来了一些,秦逸张了张苍白的嘴唇,嗓音沙哑,“我想喝水!”
“好!”齐越原本想要搀扶秦逸的双手改变了姿势,一手穿过双肩,一手穿过双.腿窝下,公主抱的形式将人从冰凉的地上上抱起。
秦逸原本就无力,这会儿脑袋还晕晕的,也没太在意齐越的行为,下意识的搂着他的脖子坐入竹椅上。
齐越很快端来茶水,小心翼翼的扶着秦逸喝水。
齐越比较细心,入口的茶水不热不冷,刚刚好,干涩的喉咙也得到润泽。
秦逸不想让齐越担心,并没有打算告诉他替孤忆前别试药的事情,只是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我休息下就好了,你赶紧离开这里,别让孤忆前辈看见你!”
齐越知道秦逸担心自己被孤忆发现,一旦发现就不仅仅是安然无恙的走出木屋的问题,而是生命危险的问题。
“……我,我走了。”说得心不甘情不愿,距离孤忆离开已有段时间,若他再不走恐怕会连累秦逸。
已经知道秦逸这段时间在那里,做什么,也明白秦逸刚抵达孤山和孤忆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他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却又无能为力。
不止齐越有这个想法,就连秦逸也有这个念头,原本计划从孤忆前辈手中想其他的办法得到剩下的半颗解药,可惜她的想法早已被孤忆看穿。
现在唯一能让孤忆考虑改变想法给出另外半颗解药的方法,只有她继续留在身边为其试药,但愿这么做能来得及救寒烮。
秦逸虚弱的靠着竹椅,一双大眼睛早已失去灵气,心事重重的望着竹门外的天空。
自从焰宸山庄一别,不知道寒烮现在怎么样?
要说寒烮现在的情况如何可以用痛苦来形容,秦逸也绝对不会知道那日在焰宸山庄被面具男下毒的事,若是知道的话或许会带他一起去孤山。
三大家族分别是焰宸山庄、暗香阁以及世人光听名字都感到害怕的鬼渊宫,三大家族几乎平起平坐,这些都是当今家主的本事。
不过……
今日的暗香阁怕是要易主了。
暗香阁光听名字的确觉得好听,但它却是一个实实在在靠杀人为人的大家族。
江湖传言,此阁没有你杀不的人,只有出不起高价的人,当中更有‘金色的铃铛’却是高价中的高价。
江湖流传‘金铃一出,必杀之’,不管牺牲掉多少杀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当然,还有一点更让江湖人士踊跃的是,不管江湖上谁要杀了金铃铛有关的人,可拿着项上人头到暗香阁领取属于别人出的那份高价钱。
寒烮中毒并非偶然,而是蓄意已久的计划,既然是蓄意已久的计划,金铃铛的出现矛头自然是指向了寒烮。
暗香阁新的阁主不是寒烮的师兄寒瑶,而是一直隐藏实力的左护法左平。
追杀寒烮的消息早已散播整个江湖,和寒烮有过过节的人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追杀的机会。
茂密的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几道白色身影在草丛当奔跑,仔细一看还能看见白袍下摆上沾有明显的血迹。
而那白色身影之后涌上一群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是专业的杀手,也是暗香阁的杀手。
“白衣,快带寒烮走,这里我来阻止!”说话的人正是寒烮的师兄寒瑶,眼见追杀他们的黑衣人越来越近,若没有人阻止别说寒烮逃不掉,就连白衣和保护寒烮的兄弟都逃不掉。
白衣架着受伤的寒烮不停的往前跑,时不时的回头看寒瑶;寒瑶虽然没有中毒,武功又在她之上,对付那群黑衣人绰绰有余。
可毕竟他还是为了保护寒烮受了重伤。
白衣咬咬牙,将寒烮托付给身边的男人苍,“你们带着他离开,剩下的交给我和寒瑶!”
寒烮痛苦的抓住白衣,此时此刻他痛恨自己很没用,若没有中毒左平也不会得逞。
白衣知道寒烮要说什么,优雅的笑着拔掉寒烮抓住手臂的手,“别担心,我和寒瑶联手没人能伤到我们。”
话是这么说,但寒烮知道那是白衣给的安慰话。
“快走!”白衣狠狠的推了寒烮一把,转身直奔寒瑶而去,拔剑协助他。
“阁主,我们快走!”苍是暗香阁的金牌杀手,又是寒瑶的心腹,他一直知道左护法有野心想要坐上阁主的位置,却没想到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寒烮深知自己留下只会给寒瑶、白衣增添麻烦,只要他逃过追杀,等伤势痊愈他日必定要手刃左平这个叛徒。
为了能杀死寒烮,左平不仅散播消息,还将金铃铛的消息一并散播。除了和寒烮有过节的人要追杀他外,还有想要获得高额报酬的江湖人士。
几波人将寒烮、以及他的手下团团围住,唯一的后路就是身后的悬崖。
人群向两边散开,左平缓缓步出,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意。
寒烮自嘲一笑,“你还是动手了!”
左平有野心他是知道,之所有没有在他动手之前动手,是念及左平父亲临终前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