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孤忆前辈端过茶杯,杯缘不不烫不冷,入口的温度恰到好处。

“想去?”孤忆前辈斜睨秦逸,秦逸忙不迭的点头。

孤忆前辈从秦逸身上收回视线,淡淡一笑后安静的喝茶水。

秦逸不知孤忆前辈的想法,心里有些忐忑。若她没有试毒的话,她大可放心的离开孤山。

但她答应过只要孤忆前辈出手救白衣,她就甘愿留下替孤忆前辈试毒。

一盏茶之后,孤忆前辈喝完整壶茶水后才开口,“想去也不是不可以!”

秦逸眸光一亮,耐心的看着孤忆前辈,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看在你这几天乖乖陪我试毒的份上,我答应让你出去办你想办的事情。”孤忆前辈放下茶杯,一个反手将秦逸纤细、白皙的手腕扣住,好心提醒她,“别忘记你体内的毒还需要我的解药!”

秦逸不敢忘记自己的情况,她还不能死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前辈请放心,我秦逸答应过留在前辈身边试毒,自然不会失信于前辈。”秦逸转了转眼珠,“离开前辈这段日子体内的毒一定会发作,还请前辈给药暂时缓解疼痛。”

孤忆前辈松开口住秦逸手腕的手,“放心,你这么乖我岂会让死?”

起身,又拍了拍秦逸的右肩膀,随后大步走出厨房。

孤忆前辈是个怪人,全凭心情做事,之前蓝夜翔求了半天也未见孤忆前辈救白衣,没想到秦逸一求孤忆前辈竟然答应。

搞得秦逸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她披上皮裘走了出去。

夜色如墨,一阵寒风吹过。

秦逸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孤山的夜晚真的很冷,但这种冷意却她很清醒。

刚到这个异世以霍依涟的身份生活至今,所遇到的人、遇到的事情,那些画面不断地闪过脑海。

画面最终定格在那合在一起却没有一丝缝隙的心心相印玉佩上。

霍依涟和寒烮是亲兄妹,而她喜欢上了寒烮。

秦逸放在圆护栏上的手痛苦的捏成拳头,难得喜欢上一个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偏偏却是……

深吸一口气,秦逸甩甩头,挥掉脑海里的画面。

一股寒冷的寒风从身侧袭来,秦逸下意识的看去,天色太黑无法看清,却有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那股寒风直至逼近额头,秦逸心中一颤,呼吸停止,双眸瞪得大大的。

脑海闪过‘我要死了!’的念头。

一道黑影蓦然出现,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的抓住那股袭击而来的掌风,另外一只手迅速出掌将其逼退,另外的手搂住秦逸的腰和她一起从台阶上跃到院落中。

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几乎能看清身边的人是谁?

对于出现的人秦逸本能的脱口而出,“寒烮。”

垂在身侧的手已悄然的捏成拳头。

“前辈既然让逸儿试毒,又为何要对她下毒手?”寒烮没有理会秦逸,黑暗中的双眸凌厉地注视前方。

秦逸闻言看过去,对她下毒手的竟然是孤忆前辈,为何要这样做?

“哼!我说过你们必须离开孤山,是你们先违背我说的话,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孤忆前辈一甩手臂,长长的云袖向身后甩去,却与黑夜融合在一起无法让人看清楚此动作。

“我并没有打扰到前辈,我只是……”他只是想看看逸儿罢了。

秦逸难过的垂下眼睑,后面未说出口的话她懂,正因为懂心里才难过。

孤忆前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他们。

入夜的孤山寒风阵阵,只有风吹过的动静,若不仔细看的话怕是无人会注意到院落里还站在两道身影。

秦逸觉得心里不安,可一时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安。

若孤忆前辈真要对付寒烮,早在寒烮躲在暗处时孤忆前辈已经将他杀掉,又何必当着她的面说那番话?

秦逸的想法寒烮也想到,他沉吟片刻,“前……”

眼前一花,呼吸一滞,胸口闷得有些疼痛。

该死的,什么时候中毒了?

秦逸察觉到搂着腰身的手有了松动的迹象,回头看去只见寒烮整个人向后倒去。

“寒烮……”眼疾手快抓住了他,而后又将人紧紧抱住防止寒烮倒下,“你怎么了?”

秦逸恍然间想到了什么,寒烮武功卓越不可能有人能伤到他,除非眼前的人。

“前辈,他只是想看看我而已,并不是有意要破坏前辈的规矩,求前辈饶了他!”孤忆前辈无所举动,秦逸心里更是担忧和害怕,“只要前辈饶了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出孤山,甘愿一辈子留在此地为前辈试毒。”

寒烮躺在秦逸的怀中,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忍着胸口的疼痛、忽明忽暗的视线紧紧抓住秦逸的衣襟。

“逸儿,不要……不要,为我,做……傻,事。”寒烮内心十分的自责,若自己忍住不来见她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纵然孤忆前辈说过会给解药,可……他担心秦逸,害怕秦逸会因试毒而造成不必要的后果。

看着寒烮如此痛苦,秦逸的心仿佛千万只蚂蚁啃过,难受得喘不过气。

“前辈,我求求您了!”两行泪水从眼眶中夺框而出,秦逸痛苦的喊着,希望以自己的条件来换取解药。

孤忆前辈竹屋一步一步从上面走到两人面前,夜色太暗,暗得让人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

“前辈,求求您了!”秦逸再次恳求。

“想要救他?”

“是!”

“甘愿一辈子留在孤山试毒?”

“是!”

孤忆前辈微微眯眼,像似在回忆什么?

“真是用情至深!”这番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似在说给秦逸听。

“吃了它,能暂时缓解疼痛!”

怀中的瓷瓶让秦逸松了口气,迅速的倒出药丸喂进寒烮的嘴里,天色太黑无法看清他苍白的脸色,只能凭着敏锐的听力来判断寒烮身上的痛苦是否消失。

渐渐的,寒烮的呼吸稳了下来,抓住衣襟的手也慢慢松开。

“好些了吗?”

寒烮眨了眨眼睛,意识到秦逸看不到,“……嗯,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