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寻声望去,眼前的女人有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直挺的鼻梁,既娇.小又秀丽。
薄薄的嘴唇,色淡如水,如此精致的五官是个人都嫉妒。
这个女人秦逸认识,还很熟悉,熟悉到每天都通过铜镜看到。
“涟儿?”秦逸疑惑。
想起自己吸入了白色粉末而晕倒。
难道自己又做梦了?
霍依涟见秦逸发呆,小.嘴一噘,“姐姐,你怎么最近老是发呆?”
“嗯?”秦逸回神。
她很肯定现在的自己正在梦境中,经过这一次和霍依涟见面,秦逸肯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和霍依涟会因为意外的缘故在梦境中见面。
秦逸双手支撑在两边,作势要坐起来。
霍依涟连忙上前帮助,扶着秦逸坐起来并斜靠床头,随后又倒来一杯茶水。
吹凉之后才递到秦逸面前,“姐姐刚醒,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秦逸接过茶杯,手心紧贴杯身,温温的。
喝过之后向霍依涟道谢。
“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这么客气?”
“涟儿可知道我为何虚弱?”秦逸看着霍依涟放下茶杯的身影询问,“涟儿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是在那里?”
霍依涟像似没听懂秦逸说的话,歪着脑袋疑惑道,“姐姐在说什么?什么上次见面?我们不是天天见面?”
天天见面?
秦逸很肯定除了每日梳洗时通过铜镜能看到霍依涟的样子外,其余时间只有在梦境中见过。
忽略最后一个问题,再次开口虚弱的事情。
“姐姐忘记了吗?昨日是娘亲的生辰,姐姐因为高兴多了喝几杯。”说到这里,霍依涟翘起了小.嘴,小.嘴嘟嘟的感觉很可爱。
“姐姐未从喝过酒,原来姐姐不仅酒量不行,喝了酒身体还会变得虚弱。”
所以……在梦境中,这就是她虚弱的原因?
先不管这个,刚刚霍依涟提到昨日是娘亲舒杬的生辰。
她明明记得上次在梦境中看到,舒杬已经病逝,霍依涟喝下丫鬟给的药而变成痴儿。
这……
时间怎么像似倒了回去。
“娘亲没生气吧?”说句心里话,秦逸倒是很想再看看舒杬。
霍依涟在床榻边坐下,又拉着秦逸的手,“当然生气拉!”
秦逸一怔,有些着急。
霍依涟俏皮一笑。
秦逸恍然,“好啊,逗姐姐!”
霍依涟吞了吞舌头,“娘亲是气自己,作为我们的母亲,居然不知道姐姐喝了酒会对身体造成虚弱。”
闻言,秦逸松了口气,原来……
“这和娘亲又没有什么关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娘亲又怎么会知道?”秦逸忽然顿了下,称呼娘亲倒是很顺口。
“我也是这么安慰娘亲的,姐姐再休息休息,等姐姐神经好些我再陪姐姐去看望娘亲。”
霍依涟走到门边,秦逸忽然开口唤住她,“涟儿。”
“嗯?”
“翔哥哥,他……”
在现实里蓝夜翔为了自己挡了一刀,在梦境里他会怎么样?
“翔哥哥今早就启程回焰宸山庄了。”说完霍依涟走出房间,轻轻地带上房门。
房间陷入了安静当中。
秦逸想了想,掀开被褥准备下床。
这时,房门从外向内被推开,进来的人正是霍依涟的亲生母亲舒杬。
“傻孩子,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起来干什么?”舒杬着急地走过去,阻止的同时又扶着秦逸坐了回去。
舒杬温柔可人,她温柔的声音仿佛一记安心药,顿时让秦逸的心安心了许多。
“娘亲,您怎么来了?”
舒杬温柔一笑,“傻孩子,娘亲当然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她盯着秦逸看了看,见她面色微红担忧的心也就放心了许多。
“见到你现在没事,娘亲就安心了许多,以后……”舒杬特别叮嘱,“不可以再喝酒了。”
秦逸又一次感受到母爱,她笑着回应,“一切听娘亲的话。”
“只要你平安,涟儿就平安。”
嗯?
这话怎么听都有言外之意。
秦逸沉吟片刻,“娘亲是不是知道什么?”
舒杬揉了揉秦逸的头顶的黑发,“娘亲能知道什么?若是小秘密的话娘亲又怎么会知道?”
舒杬之前的话像似在提醒秦逸什么,但现在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似随口一说一样。
秦逸想到一件事情,垂了垂眼睑,“娘亲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
“娘亲说的花前月下是什么意思?”
舒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秦逸看了一会儿,“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找。”
自己找?
自己怎么找?
舒杬看透秦逸心中的想法,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拍,“逸儿,娘亲很高兴能有你这个女儿。”
说到这里,舒杬低下头了。
秦逸坐在床榻上,舒杬就坐在她身边,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能看见低下头舒杬难过的表情。
她在难过什么?
和自己有关?
这时,舒杬抬起头,脸上已挂上了温柔的笑容,“有时间帮娘亲去看望看望翔儿的父亲蓝景天,涟儿和翔儿的婚事……”
她的嘴角苦涩一笑,“娘亲并不强求,只望以后涟儿能有个人照顾。”
舒杬为何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话?
秦逸总觉得今天梦境中的舒杬和平时不一样,像似知道什么却又装作不知道。
“时候还早,你再休息休息,晚膳的时候娘亲再来叫你。”舒杬忽然将秦逸拥抱在怀中。
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是很舒服、很好闻的花香。
“娘亲!”秦逸再次呼喊舒杬。
已经走到门口的舒杬回头,“怎么了?”
“娘亲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舒杬脸上闪过难过之色,眨眼之间笑容又挂在脸上,“娘亲只能说有些事情已经注定,就算娘亲想要改变……逸儿,娘亲不求什么,凭你的心去做。”
走出房间,舒杬又回头,刻意强调,“逸儿,你会看见花前月下的风景。”
房间在秦逸面前逐渐关上,舒杬的身影也逐渐在缝隙中消失。
白雾笼罩而来,秦逸知道这是自己快要苏醒的迹象。
她慢慢地睁开一条缝隙,微弱模糊的亮光越来越清晰,入目的便是床榻的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