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药碗应声而碎。
霍依涟正依靠床榻边上假寐,她听见声音睁开了眼睛,视线正好落到碎了一地的碗上。
“你受伤了吗?”她关心地抬眼去看,丫鬟却站在洗脸的地方洗手。
此时,秦逸已经确定霍逸涟并非丫鬟小玉所说,霍依涟是在母亲舒杬病逝后一.夜之间变痴傻。
丫鬟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碎片,疑惑道,“奇怪,我明明放好了,怎么会?”
“小姐放心,我没受伤!”丫鬟对着霍依涟笑了起来。
可那笑容却越来越深,深到秦逸忍不住不安。
“啊……我的头,好痛!”秦逸看向床榻,霍依涟抱着脑袋痛苦地在床榻上滚来滚去。
她又看向丫鬟,丫鬟像似没有看见一样,端着碎片走出厢房。
\"当当当’一阵落锁的声音。
秦逸立即上前打开房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可恶!”秦逸刚刚还在庆幸霍依涟并非舒杬的死一.夜之间变痴傻,可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
猛然间,她的眼睛看向地上,那里还有一点点湿润,那是霍依涟喝剩的药渣。
“涟儿是被人害成痴儿的,到底是谁?”白雾忽然袭来,将秦逸也笼罩其中。
白雾散去,周围的环境让秦逸有些熟悉。
寂静的夜晚,月光如水不再漆黑,小道两旁的花草随着晚风轻轻抚过。
不远处的观赏池中盛开的花朵散发着醉人的幽香,庭院虽然没有现代那么华丽却别有一番韵味。
“姐姐,我等你等得快睡着了!”霍依涟从八角亭内走出来。
秦逸很肯定眼前的场景正是她要苏醒的迹象。
“涟儿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姐姐说?”秦逸主动牵起霍依涟的手走进八角亭。
霍依涟坐在秦逸对面,双手托着下巴凝视她,“姐姐是不是有很多疑惑?”
秦逸如实点头,“很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也想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更想知道是谁害你?”
霍依涟歪着脑袋,俏皮地噘嘴思考秦逸的问题。
片刻道,“姐姐,我们相遇是种缘分,成为姐妹更是一种缘分。但是涟儿想要告诉姐姐,烦恼的事情何必去想?何必去弄个明白?凭着心走不是更好?”
秦逸忽然笑了,这番话在梦境里霍依涟对她说过。
“涟儿就不想让姐姐知道吗?”她总觉得现在所处的环境,和对面说话的涟儿是真实存在的,并非梦境。
霍依涟不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逸耐心地等待。
霍依涟抬起头,神情严肃,“是谁害涟儿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宁愿假死也不愿意嫁给翔哥哥。”
秦逸脑袋忽然一疼,她下意识地捂住额头。
“姐姐,涟儿没有责怪的意思,涟儿只希望姐姐能完成涟儿最后的愿望。”霍依涟站了起来走到秦逸身边。
俯身吻了吻秦逸的额头,随后又往后退了三步。
月光照进凉亭,霍依涟的身影逐渐变得暗淡透明。
秦逸下意识地去抓,可惜却穿过霍依涟透明的身体。
“涟儿……”秦逸情急之下大喊。
仅留的一丝微笑随风而消失,眼前周围的一切也淡去原本的色彩,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逸不再像之前那么慌张,而是慢慢地闭上眼睛等待睁眼的那一刻。
蝶翼般的长睫毛跳动了几下,秦逸睁开了朦胧的眼睛,榻顶越来越清晰。
她的视线环顾四周,是间陌生的房间。
脑袋晕晕的,她又闭上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耳边悦耳的女声迫使秦逸再度睁开眼睛。
她戴着朦胧的视线看过去,房间外的阳光正浓烈,从外照进来正好落到那人白色的衣衫上,为她渡上一层朦胧而虚幻的光。
那人渐渐靠近,秦逸也看清其真容。
一张精致绝美的脸蛋上挂着浅浅又安心的笑意。
这人正是南山山水相逢庄的庄主白衣。
“白……”刚开口秦逸发现自己喉咙沙哑、难受。
“别说话,你都睡好了好多天,滴水未尽。”白衣姐姐先是扶起秦逸,让她靠在怀中又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
秦逸干裂的嘴唇有了润度,白衣问,“还要喝吗?”
秦逸摇头,“谢谢!”嗓音也恢复如初。
喝了水后秦逸的脑袋也没那么晕沉了,她看了看四周。
白衣像似知道她要问什么,率先开口,“放心,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找到,尤其是蓝夜翔、霍忠明他们。”
“丁井。”秦逸想到丁井。
白衣莞尔一笑,“怎么?担心他?”
秦逸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别过目光。
“好了,不逗你了!”白衣将人挪向一边,让秦逸整个人依靠着柱子,“虽然假死药的药效只有八天,在确保你安全被转移之前他可是明面的、暗面的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的尸体;至于最后的情况是如何还得等他回来详细的告诉你,我只是负责把你转移后确保你的安全。”
“谢谢!”秦逸真心诚意地道谢。
白衣却挥手,“你真要道谢应该谢谢丁井,若不是他安排怕是有些事情无法进行。”
随后她起身,扶着秦逸躺下来,“他还没有回来你也不要担心,他要确保甩掉跟踪他的人才能回来见你,乘这段时日.你好好调理下身体,毕竟你吃了假药。”
“谢谢!”秦逸道谢后困意也来了,闭上眼睛立马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秦逸准备下床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男声。
她欢喜一笑,连鞋子未穿便下床,跑到门边一把拉开房门。
寒烮正和白衣说着什么,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回头望去。
“丁……”秦逸还未喊出他的名字,却见丁井眉头一蹙,神情不好的走过来。
秦逸心想自己那里做错了什么?
“啊!”她吓了一跳,整个人被丁井打横抱了起来。
寒烮抱着她走进房间,轻轻地将人放回床榻上,又替秦逸盖上被褥。
“地上冷,你的身体还未恢复,怎么能不穿鞋就跑出门?”寒烮无奈地自责,又转身替秦逸倒来一杯温茶。
秦逸被他扶起来,依靠在怀中。
杯中还冒着了了的白烟。
一股暖流流入心尖,原来丁井生气是因为她没有穿鞋。
秦逸开心一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