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院是山水相逢庄庄主白衣歇息的地方,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靠近一步。
秦逸……
不,准确的说霍依涟才是霍依雪的姐姐,此刻她顾不了庄内的规矩不规矩,她只想知道姐姐到底怎么样了?
她紧跟其后踏进庄主的闺房。
后脚大夫也赶到。
大夫是名女医者,她的穿着打扮明显是庄内的人。
经过大夫的诊断,确定秦逸是因为不干净的东西导致拉肚子。
“不干净的东西?”霍依雪想了半天,疑惑道,“今早姐姐和我们一起用膳……难道是食物?可若是食物的话我们也应该会拉肚子才对。”
大夫合上药箱,上下扫了眼霍依雪,“不干净的东西不代表只有食物,有可能是水,也有可能是闻到能让人拉肚子的东西。”
“水?或者是闻?”霍依雪迷惑了,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不必担心,我开几副药给她喝就会好,不过在这期间她需要好好休息。”大夫提着药箱退出闺房。
前脚大夫离开,后一刻白衣便明确的告诉霍依雪,“你姐姐暂时由我来照顾,你先回去休息,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她。”
若不是因为情况特殊,她怎么能由着霍依雪踏进房间一步。
霍依雪的眼孔微微一缩,深知自己破坏了规矩,自责的低头道歉,“对不起,姐姐……”
她斜视床榻上昏迷中的人一眼,“姐姐就麻烦庄主照顾,我先回房了。”
走到门槛时霍依雪忽然回头,“庄主,姐姐生病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还请庄主替姐姐做主。”
语毕,便转身离开。
白衣看着她那道白色身影渐渐消失在幽兰院。
‘哗啦’暗门启动的声音。
白衣关上房门折返回床榻。
床榻边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教导秦逸基本功的寒烮。
他握住秦逸的手,慢慢的将其包裹在手心里。
手心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温度,面具下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一眯,似乎对秦逸发生这样的事情感到不悦。
白衣沉默片刻,“你打算怎么做?”
寒烮动作轻柔的把秦逸的手放进被褥里,又替她盖好被褥。
他没有抬头,只是盯着秦逸那张苍白的脸,“她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有争议,况且她是魏公公钦点进宫为皇帝献舞的舞魁,若她在这里失利对谁有好处?”
白衣垂了垂眼睑,不语却心知肚明。
寒烮冷笑,“如果我们没有追究此事,你说……对方还会再来伤害涟儿吗?”
“目的没有达成,一定会再来,只是……”
“只是她的目的不单与此。”寒烮目光一转,斜睨白衣补充她后面的话,“我倒是想知道她后面能不能露出狐狸尾巴。”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白衣走过去拉开房门,来人正是替秦逸看病的女医者。
“庄主,药已经煎好。”女医生递上手中的木盘,靠近白衣时在她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白衣微微点头,接过木盘后道谢,“谢谢!”
待白衣转身,女医者识趣的关上房门离开。
白衣端着木盘走了过去。
寒烮起身换了坐姿,他轻轻的扶起秦逸让她躺在自己的怀中,又从木盘中端起煎好的药,一点一点的喂秦逸喝药。
白衣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寒烮小心翼翼又温柔的喂秦逸,一点药汁都没有溢出来。
或许是有感触,她眼睛里溢出羡慕的目光,“若是有人这样对我,我死也愿意。”
寒烮闻言一笑,“死了可就没有办法享受。”
白衣忽然噘嘴,嘀咕道,“我也不过说说而已。”
她看了看躺在寒烮怀中的人儿,低语道,“你们……何时修成正果啊?”
寒烮没有回答,喂完最后一滴药汁,他抓住云袖一角替秦逸擦拭嘴角,又轻轻的把人放平替她盖上被褥。
他端着空药碗起身,眉目轻挑,“你又何时鼓起勇气?”
白衣哽咽了一下,一把夺过寒烮手中的空碗,又狠狠瞪他一眼,“不知道。”
“不知道?”寒烮忽然来了兴致,“不知道就应该试试,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
耳边响着嗡嗡嗡的声音,像似有人在说话。
秦逸眨了眨眼睛,全身又好像无力一般,眼睛始终无法睁开。
“涟儿……涟儿……”熟悉的声音呼在耳旁。
涟儿?
这声音……
秦逸睁开了眼睛,银质面具映入眼帘,是那张她熟悉的‘面孔’。
“……寒……烮……”不知是否因为喝药的缘故,她呼喊一声又一次昏了过去。
秦逸清醒的醒来已是寅时,而床榻边匍匐着一个熟悉的睡影。
他正是一直照顾秦逸的寒烮。
寒烮武艺高深,加之身份的缘故,常年都处于潜睡状态。
秦逸醒的那一刻他便知道。
他立刻搀扶秦逸斜靠床头,又端来一杯蜂蜜水,“感觉怎么样?”
秦逸喝完杯中的蜂蜜水,嗓子里的苦涩瞬间化开,人也舒服很多。
“谢谢,感觉好多了。”寒烮笑笑拿走她手中的杯子,她的目光随着他移动而转动,“你……谢谢你照顾我。”
说出这句话时,秦逸的心里微微有些苦涩。
寒烮照顾的人是霍依涟,而非她秦逸本人。
若她没有发生车祸意外来到这里世界,守在床边照顾她的人一定是妹妹秦云梦。
她抛开脑海里的想法,不想让负情绪影响自己,“我……怎么会忽然闹肚子?比试……”
“比试的事情不用担心,白衣会告诉你怎么做。”寒烮放下手中的茶杯,打断她的话又折坐回床榻边,“闹肚子前你还记得自己吃过什么?做过什么?”
“若早膳有问题的话大家会跟着闹肚子,显然我不是因为早膳的缘故闹肚子,至于做过其他……”秦逸想了想,摇头且确定,“早膳后就和大家一起去了广场,中途并没有做过其他。”
她忽然有个想法,“你怀疑有人对我使坏?”
“不是怀疑,是肯定!”寒烮扶着秦逸躺下,又替她盖上被褥,“等你完全好了,我们再谈这件事情。”
秦逸本想要再问问情况,见寒烮坚持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