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荣沛看着杨茹锦，他明白，因为李瑶的事情，杨茹锦现在情绪并不是很高。
恐怕，是因为李瑶说了一些什么不中听的话。
“对于很多人来讲，利益是最大化的东西，在利益的面前他们是自私的，这种自私，可以让他们抛弃自己亲人的性命。”
“换句话来说，并不是他们狠心，只不过是他们没有心罢了。”
“更何况有的人天生就自私自利的很，在他眼里，只有自己才最重要。”
杨茹锦抿了抿嘴，没有再继续说话。
对于荣沛的话，她十分的了解，也十分的明白。
只不过了解和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在她看来，哪怕说人再自私，也不应该罔顾自己亲人的性命。
不过想想，在这种刑法极其严苛的朝代，有时候人们为了活下去，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甚至于她想到，自己当初看的那些文献史，因着某些巨大的天灾或者是人祸，还出现过人吃人的状况。
其实，不过是物竞生存罢了。
只不过说到底，她的心里还是不能够接受。
看这杨茹锦没精打采的样子，荣沛想了想，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因为别人的某些事情而影响自己的心情，只要你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至于狠毒两个字，世人总会有狠毒的时候，就看这人的底线在哪里了。”
面对荣沛的安慰，杨茹锦只觉得自己面前一排黑线。
难不成，在这个朝代之中，所有男子都属于直男癌吗？
瞅瞅这安慰人的功夫，简直是十分不到家。
杨茹锦无比怀疑，若非荣沛有着一个世子的身份，恐怕以后婚姻都是一个问题。
荣沛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不知道，杨如锦看见他的目光，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古怪。
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确定没有什么差错。
“怎么了，锦儿妹妹，我刚刚说的话，可是有哪里不妥？”
杨茹锦摇了摇头。
“你说的对，我没有必要因为一些不值得的人所说的话而烦恼。”
“你说这个时候，那些人有没有找到矿山？”
既然李主薄已经知道有人在打矿山的主意，肯定看守会严厉很多。
当初他们并没有进入矿山内部，并不知道矿山内部是怎样的一个安排。
如今想想，恐怕是戒备森严。
但愿那些人脑子都是足够强大，不会做到打草惊蛇。
否则的话，一旦把人惊了，就矿山那个地方，依据他们的地理位置，想要做些什么，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放心吧，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既然皇帝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他们，那么他们就有一定的手段。”
“若是他们真的完不成，那只能说皇帝选错了人，而她们也会失去性命。”
杨茹锦心里一惊，扭头看见荣沛，发现他的脸色平常的很，似乎所说的话，完全是一个十分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们完不成这项任务，他们也会死吗？”
荣沛点了点头，有些不太明白，杨茹锦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毕竟那些人属于见不得光存在的人，凡是交给他们的命令，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一旦失败，不仅仅是任务的失败，还有可能会暴露他们的身份。
因此只要苗头不对的话，她们也只有服毒自尽这一条。
“为什么？”
荣沛仔细的看着杨茹锦，确定她目光之中那诧异的神色不作假，这才将事情讲了一遍。
听了那些话，杨茹锦有一瞬间大脑是空白的。
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皇权至上。
也彻底的认清，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并不是她的那个年代。
“所以他们是没有自己的人权，对吗？”
“人权？那是什么？”
荣沛对于杨茹锦说的话，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甚至于他有一些不理解，为什么杨茹锦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就好像那些人，因完不成任务而丢掉性命，是一件非常不正常的事情一样。
杨茹锦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古怪。
“那是不是就是说，他们就是传说中的暗卫？”
荣沛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一小会儿。
“差不多吧，毕竟有一些事情不能曝光于明面之上，只能安排这些人去做。”
“而这些人与普通的侍卫和暗卫并不一样，他们所负责的这些事情，都是属于整个朝廷之中最机密的事。”
“要不是因为你我二人身份的问题，恐怕现在早就已经开始轮回转世了。”
杨茹锦再度瞪大眼睛，刚想要问为什么，却又忽地明白过来。
“也对，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的祖父叫做杨惊白。”
荣沛没有说话，他感觉到，杨茹锦脸上的笑容之中带着一种悲凉。
也对，到底杨茹锦只是一个小姑娘，还没有真正见识到这世界的残酷，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十分美好，也十分的理所当然。
“好了，不要去想那么多了，不管你的祖父是谁，我总能护你周全。”
见杨茹锦又要说什么，荣沛连忙继续说道。
“就算我不行，还有我父亲以及咱们的师傅，他们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两个去冒险的。”
虽说后来，在荣沛的开导之下，杨茹锦脸上的笑意回来了许多。
但是荣沛能够感觉到，杨茹锦的心境，似乎有了一些许的变化。
曾经那个处处想的美好的小姑娘，恐怕在这一刻，就彻底的长大了。
依照杨茹锦以前的脾气，肯定会打探有关于矿山的事情。
然而这一次，对于矿山是否找到，那些人是否伏诛仙杨茹锦是一句话都不再问。
就好像，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
“世子，锦姐儿最近可是有什么心事？莫非那一日的事情有一些不顺利？”
按照道理来讲，现在回京的日子已经往后延伸了许多，杨茹锦应该开心才对。
可是作为杨茹锦的父亲，杨怀义能够感觉到，她并不开心，似乎隐藏着什么心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