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您瞒不了我。”
吴妈心疼的看着阮笑珊,抹了抹眼泪。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抽回了手,有些拘谨,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弯着腰。
“对不起珊珊小姐,老仆太激动了,逾越了规矩。”
她一个下人,怎敢去触碰高贵在上的珊珊小姐?
“吴妈,您和祖母主仆情深,祖母也一直将您当做姐妹看待,纵使我唤您一声吴奶奶,都不过分的。”
阮笑珊握住了吴妈的胳膊,搀扶她站直了身子。
吴妈急忙摆手,“受不得受不得,珊珊小姐这是折煞老仆了!”
“我说受得就受得。”阮笑珊语气认真。
“是我不孝,在外面那么多年,其实也想过回来,只是……”
阮笑珊说到这里顿了顿,旋即扯了扯嘴角,嘲讽不已,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只是什么?”吴妈追问。
“没什么,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阮笑珊摇了摇头,语气平淡。
回家的路她记得,只是她不能回来,她要是回来了,怕是都活不到成年的那一天。
思及至此,寒意从心底升起,又消逝。
他们欠她的,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悉数奉还!
与此同时,阮宅大门前,祝晋的车子还没走。
江河见祝晋不发话,他也不敢发动引擎,至于为何爷不走,要在这里停着,他倒是能猜得到。
当然是担心阮小姐被家里人赶出来或者是被欺负了,爷好英雄救美。
半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就在江河感觉车里的气氛都快凝滞的时候,坐在车后座的祝晋终于抬起头,朝着阮宅大院里看了一眼。
拿出手机,没有来自阮笑珊的未读短信,这才放心了下来。
看来她在家里应该还算顺利。
也是,就她那个性子和身手,旁人也很难欺负到她。
“回去。”祝晋按灭了手机。
“是,爷,那回老宅还是回……”江河发动了引擎。
“回别墅。”
今天已经很晚了,还是等明天再过去老宅跟爷爷请安和告诉他这件事情。
“是。”
江河踩下油门,车子朝着郊外的方向飞驰而去。
这个时候,祝晋的手机铃声响起,男人眉眼微垂,一看是阮笑珊打过来的,接起。
他刚走,她就出事了?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不等他开口询问,女孩略显疏离的清淡嗓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讲。”祝晋答。
“我的戒指丢了,我细细想了想,应该在项城打架的时候掉了,你能不能派人回去帮我找一下,尽快,我担心被人捡走了。”
纵然阮笑珊的声音清冷,可祝晋却听出了她的紧张和一丝丝隐隐的担忧。
“什么戒指?”祝晋眉心微蹙,眼底闪过疑惑。
她是单身,哪来的戒指。
别人送的?谁?
思及至此,男人的眸底一沉,周身的空气仿佛冷了起来。
前排正在开车的江河只觉得脊后一凉。
“是玉质的,有特殊意义,丢了的话,会很麻烦,所以拜托你。”
阮笑珊的语气微微软和了一些,毕竟是求人办事。
“谁送的。”祝晋的声音明显的冷了几个度。
如此显而易见的变化,阮笑珊自然也听得出来,想着他应该是误会了,便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别的意义,和男女感情无关。”
祝晋这才答应,“我派人去找。”
“好,谢谢。”
阮笑珊点了点头,希望祝晋的手下能尽快找到那枚戒指。
如果被别人捡了没所谓,但是要是被组织的人捡到了,那真的是之前的一切隐藏和努力就付之东流了。
想到这里,阮笑珊叹了口气,正准备挂电话。
“在家里可适应?”祝晋询问。
“我倒是没所谓,不过看来今晚某些人应该是要失眠了。”阮笑珊轻笑一声。
那声愉悦的轻笑从手机里钻出来,他听得出来,她没事。
“那就好,明天早上我让江河来接你。”
“接我做什么?见你家长?”阮笑珊挑眉,似乎是猜到了。
“嗯,见完家长去学校报到,我已经安排好了。”祝晋的语气强硬,根本不容她推脱。
“什么?去学校?”阮笑珊惊呆了,眸子倏忽睁大。
她有点不敢置信,更多的是匪夷所思。
去见家长可以理解,毕竟祝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找到,不远万里飞去项城将她接回了京都,自然是要跟她结婚的。
结婚之前肯定是要先见家长,可……送她上学是什么操作?
“嗯,埃尔普林斯大学,京都第一学府。”
祝晋补了一句,“你今晚可以好好考虑下,要学什么专业。”
“我不去。”阮笑珊语气里满是抗拒,她才不要去什么劳什子大学上学。
“原因。”祝晋挑眉。
“脑子不好,不适合学习,就这样,再见。”
阮笑珊压根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忙音,男人唇角勾起一抹他自己都没有留意的笑意。
这是什么借口?她看起来可不像是脑子不好,反倒是机灵得很,
此时此刻正从后视镜里偷瞄着祝晋的江河却不淡定了。
爷这是被挂了电话?可是爷竟然不生气,还笑?
这是什么玄幻世界?
“她戒指掉在了凤华街,派人去找。”
祝晋再抬起头,脸色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嘴角紧抿,哪里还有半分笑意。
“是。”江河急忙收回了目光,拨出去了电话。
项城,封门。
丁山跪在大堂前,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你说查不到那个女孩的一点儿资料?”
孟彤摩挲着指尖的那枚玉质戒指,瞳孔缩了缩,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是,一点儿都查不到,似乎是被什么人刻意抹去了,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而且……而且……”
丁山说到这里,吞吞吐吐起来,额头上冷汗连连。
“说。”孟彤见状,眉头皱起,语气已然泛冷不悦。
“而且那条街的监控录像也被清掉了,找不到任何女孩的身影,当然……当然也包括那个男人,和……和那辆车。”
丁山吓得说话也结巴起来,跪在地上不敢动,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压在他头顶的威压更沉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