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做大事的人

“我刚才差点以为你们要动手。”丁锦儒走了,安子沫忍不住看着墨云琛。

墨云琛深吸口气,笑道:“想动手的。”

“那为什么忍住了呢?”

“我没忍。”墨云琛看着她,“我见他没下车帮你开车门,显然是没打算跟我抢,所以我忽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安子沫点点头:“我们只是无意间碰到的,不是约好的。”

墨云琛点点头,问道:“对了,你们怎么会碰到?”

安子沫笑道:“他正好在处理丁老二的风流债,我看到没忍住,就帮了一把。”

“丁锦崇啊?”墨云琛想起来了,“那个风流公子?”

安子沫点点头:“是啊,这次可是惹出人命来了,那姑娘还是个学生,年纪轻轻就要未婚生子,那家伙吓得逃去非洲了。”

墨云琛笑道:“这丁老二,也不知道是风流还是下流。”

这些年,安子沫经常会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情,难免会讲到跟苏家颇有渊源的丁家,所以墨云琛对丁家三兄弟的秉性还是很了解的。

“总之敢做不敢认,最后都只能推给丁大哥处理。”安子沫对丁锦崇的为人也是呲之以鼻,“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肯负责,确实是渣男。”

“那你是怎么处理的?”墨云琛好奇地问。

“我觉得她现在的状态,生下这个孩子就害了这个孩子,所以我建议她处理掉这个孩子,如果需要医生,我会帮忙。”

墨云琛眯起眼睛:“你真的这么说?”

“是不是觉得我很没人性?”安子沫看他的表情。

墨云琛失笑:“这对她来说,确实是最合适的处理方法。”

“那你看我是什么表情?”

墨云琛笑道:“别误会,我只是在想,这么冷静理智的你,当初为什么会留下豆豆?”

“很简单啊,当时我如果不是重病,我是一定可以养得起这个孩子的。”安子沫很坚定,“况且,当初医生跟我说,我的身体受损很严重,如果我不要这个孩子,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当妈妈了,我虽然只有十八岁,可是我从小就想过自己组织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我当时觉得,完整的幸福家庭应该是不可能了,但是我自己的血脉总还是可以有的,至少将来我还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嘛。”

墨云琛拉住她的手:“其实,我倒是觉得,天伦之乐也好,血脉相承也罢,都没有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安子沫笑:“那如果我再生个女儿,你喜欢吗?”

墨云琛皱眉:“什么意思?”

“我只是假设。”安子沫笑,“别紧张,我没怀孕。”’

“不行,不能要!”墨云琛断然拒绝。

“为什么?”安子沫傻眼。

“你身体受过那么重的伤,医生也说很难怀孕,如果真的怀上了,肯定会对你身体有损伤的,我不想看到你再有损伤,我们有豆豆一个孩子就够了。”

安子沫皱眉:“看你激动的,医生都说了,我是极难受孕的体质,但并没有说,我生孩子会对身体有二度损伤啊,你别不懂装懂。”

“真的?”墨云琛有些不信地看着她,“你不会背着我做什么吧?”

安子沫哭笑不得:“我能干什么?你看我的眼神,我都会怀疑我是不是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有染。”

墨云琛气恨恨地瞪她一眼:“你敢,我杀了他。”

安子沫笑出声来:“为什么不是杀了我?”

“舍不得!”墨云琛脱口而出。

安子沫乐不可支,忽然就抱住了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爱你!”

墨云琛愣神的时候,小女人已经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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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安子沫给丁锦儒打了个电话慰问一下。

“那位宁小姐,没有再来找你麻烦吧?”

丁锦儒笑道:“放心,我给她的父母打了个电话,应该已经被接回去了吧?两位老人家都是知识分子,当场气得不行,说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

“应该也痛骂了你一顿吧?”她能想象那种有风骨的知识分子,对于丁锦崇那种渣男一定是会痛骂一顿。

“那是骂老二,跟我何干?”丁锦儒倒是想得通,“我只是怕这件事会毁了那女孩的一生,我也跟他们保证,手术费用和后期疗养费丁家都会出,都用最好的,保证让宁小姐的身体恢复得比孕前还要好,至于其他的,我也没法保证,当然了,如果他们要告我弟弟,我也不反对,而且丁家也不会出一分钱一份力,来维护丁锦崇。”

丁锦儒还是那个丁锦儒。

虽然有时候铁石心肠,铁腕手段,但毕竟还是黑白分明的。

就跟当初说绝对不会帮自己三弟一样,他明白谁对谁错,绝对不会因为是自己的家人而过度偏袒。

“老先生虽然气呼呼的,但听我这么说完,他倒是缓和了一些。”

安子沫叹口气:“你是真不怕他告你们吗?”

“老先生都爱面子,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想要闹大?”

“那如果真的告呢?”

“那就按我承诺的做。”丁锦儒很爽快,“丁锦崇那个混小子,确实也该受点教训,每一次都是由我来善后,总不能让我善后一辈子吧?”

安子沫长叹一声:“丁家就你们兄弟两个了,要是他也进去了,你可就……”

“我说妹妹,有件事大概你搞错了。”

“什么?”

“始乱终弃不是犯罪,就算是告,最多就是告强暴,可他们是你情我愿的,你觉得,他能入罪?”

这……

倒也是啊,你情我愿谈了个恋爱,只是不小心怀孕了,这并没有违反哪一条法律啊。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安子沫忍不住感叹,“到底是做大事的人,所有的后果都想好了啊?”

丁锦儒沉默良久才道:“在丁家,如果事事都善心的话,容易活不久。”

“我明白。”安子沫了解,丁家比当年的苏家复杂多了,她都差点死于家斗,这些年丁锦儒是怎么过来的,其实她都可以想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