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厉景洲离开的身影,洛初关上了门。
回过头看着家里,她瞬间觉得自己家里留下了厉景洲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她的思绪紊乱。
不受控的,想到厉景洲的气息,厉景洲的吻,厉景洲对她的爱护……
她瘫坐再沙发上,看着房门旁边自己刚刚买来的菜,只觉得胃口全无。
索性回到了卧室,把自己封锁了起来。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洛初忽然想到厉景洲今天是没有带雨伞的。
洛初抿着唇,不知道厉景洲有没有回到车里。
她甚至担心厉景洲会不会在外面淋雨。
但是想想她又苦笑的摇了摇头。
不会的,厉景洲是懂的好好照顾自己的。
怎么可能会站在雨里一天一夜?
可想着,洛初还是觉得非常担心。
她从床上跳起来,走到窗边,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楼下的一切。
索性,洛初没看见厉景洲的车。
想着厉景洲大概是离开了,心里也觉得放松了不少。
可厉景洲是去哪了呢?
回家了吗?
自己家?亦或是厉家老宅。
可想到这里,洛初却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全世界最可笑的人了。
可说句难听的,厉景洲去什么地方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明明说分手的是自己,却为什么一定要去注意厉景洲的行踪?
她需要做的是每天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可经过了刚才的事情,洛初的心里真的是久久不能平静。
脑子里也满满的都是厉景洲的身影。
她甚至在想厉景洲有没有好好吃饭,如果厉景洲不好好吃饭,岂不是又要生病又要感冒了?
可说起来感冒,洛初连厉景洲的感冒好没好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厉景洲已经退烧了。
洛初真的很想打电话给厉景洲,劝他好好吃饭,劝他好好睡觉。
洛初忽然对着窗外傻笑起来。
她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只觉得自己似乎在这一瞬间也沧桑了不少。
其实洛初心里是知道的。
自己对厉景洲的感情不会在这么几天就消失,她心里是有厉景洲的。
她甚至不止一次的做梦梦见厉景洲,梦见她们二人重归于好……
可是梦就是梦,梦是最虚幻,最虚假的东西。
她和厉景洲,终究是要成为过客。
两个人的过往,终究只能变成孤独的回忆。
第二天清醒的时候,洛初已经做好了面对新生的打算。
她试图让自己忘记梦里对厉景洲的思念。
洛初看着镜子里颓废的自己,一边洗漱,一边回忆刚才的梦境。
她梦见厉景洲病好了,而厉景洲也彻底淡出了她的生活。
没再打扰她,也没在找过她。
反而当洛初看见厉景洲的时候,看见了厉景洲身边的漂亮女人。
落落大方,温柔体贴。
洛初把漱口水吐掉,对着镜子深吸气。
这难道不就是厉景洲应该有的生活吗?
可为什么自己心里却那么心酸?
洛初深吸一口气,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她要面对新生了,她要关注的必须是她自己都行。
洛初痛痛快快的洗了一把脸,感受着凉水从脸上滑落的感觉。
冰凉刺骨,却又能让心灵感到舒适。
早就在前几天,洛初就已经给个大公司投了简历。
给厉老爷子做私人心理医生,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自己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工作,才能维持自己的生活,也让洛爷爷过上好日子。
而洛初毕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还是出国留学回来的,但是国内的心理学并不是一个热门专业,所以选择的余地还是很少,最终,只有两个私人心理诊所给洛初打了电话。
洛初想着先从私人诊所出发,再到其他地方挨个看看。
这家私人诊所虽然是私人的,但里面的装横极好。
最开始投简历的时候洛初就注意到了整个公司的装饰,温馨的像一个大房子。
洛初喜欢那样的工作环境,所以自然会比较在意。
洛初擦干了脸上的水,看着镜子里脸色憔悴的自己。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
觉得自己最近也确实是太不在乎了一些,这才导致自己这么憔悴。
不管怎么说今天是要去面试的,这样憔悴无论是对面试官,还是自己,都是不负责的表现。
洛初叹了一口气,拿出了化妆品在脸上化了淡妆。
因为昨天下了雨,所以今天的天气不算热。
洛初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长袖,说起来最近也有些变天了。
似乎预示着秋天马上就要来临了。
洛初走出房子,用钥匙反锁了门。
才刚走在楼道里,就闻到了雨后的清香,洛初心旷神怡。
可走下楼之后,洛初还是惊讶的看见了楼下的宾利。
以及——
车窗半落。
里面的男人露出了侧颜。
此刻的厉景洲不同昨天,嘴唇上早已泛白。
洛初睁大了眼睛,厉景洲不应该回家了吗?
她昨天明明没有看见厉景洲车才对。
怎么会……
在这里守了一夜?!
洛初下意识的靠近厉景洲,从他身上轻而易举的闻到了一股潮湿的气息。
洛初瞪大了眼睛,难道厉景洲淋了一夜的雨?
他不要命了吗?!
“你一夜都没回家吗?”
洛初几乎是下意识问出来的,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厉景洲究竟有没有好好休息。
可厉景洲只是半阖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劳。
看着厉景洲沉默,洛初皱着眉再次问了一遍,
“厉景洲,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一夜没回家?你是不是……”洛初欲言又止,“你是不是淋了一夜的雨?”
洛初的语气里非常担心,这是她没有察觉到的。
她以为她只是普普通通的问一问,可急促的语气早就把她出卖了。
厉景洲依旧没说话,似乎无论洛初说什么,厉景洲所给予的都只有沉默。
为什么……
为什么厉景洲不告诉自己?
洛初咬着唇,她甚至想伸出手去试探厉景洲的额头。
可是洛初忍住了,即便担心,但她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可不知道过了多久,厉景洲却笑出了声。
那是一种近乎于胜利的笑容,如同一个垂死的士兵,在临死之前打了一场胜仗。
这一刻,洛初心里的不安、恐惧,忧伤,乱如麻的情绪如同蚂蚁一般爬在心口。
锯齿一口一口撕咬着洛初的心脏,微小的疼痛整片覆盖到洛初的胸口,洛初甚至觉得一直窒息。
整个人也近乎无力的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