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冲着爷爷的病房走去,即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还是要每天去看看爷爷的情况的。
不管怎么说爷爷也是个老人,洛初不希望老人觉得孤独。
可让洛初想不到的是,洛初进来看到爷爷的时候,发现爷爷早就收拾好了行礼。
洛初惊讶:“爷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洛爷爷抬头瞟了一眼洛初,随后又蹲下身收拾柜子里的东西,洛爷爷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我要出院”
洛初赶忙上前拉住洛爷爷正在收拾行李的手,洛初理所当然的感到奇怪,虽然和爷爷闹的不愉快,但这也不会成为爷爷出院的理由啊?!
洛初拒绝:“爷爷,你现在还没到能出院的时候,特别是前几天医生还和我说了,你需要多观察观察的。”
洛爷爷冷漠的看着洛初,眼看着自己拗不过洛初,便无力的坐到了床上:“这里医药费这么贵,肯定是厉景洲出的。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我就不应该来这里治病。”
洛初抢过爷爷手里紧握着的背包,心中百感交集:“爷爷你在说什么胡话?你需要治病就需要住院,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为什么不应该?你是我的爷爷,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而去。”
洛爷爷的语气里,是自责也是不安,“我说了很多次了,我希望你和厉景洲分手,所以我肯定不会住在这个医院里。”
洛初大力的把背包丢到一边,眼泪夺眶而出:“就只是因为这样吗?那你的病怎么办?你难道要让我黑发人送白发人吗?我真的接受不了。”
洛初的声音透着绝望,而这一瞬间,洛爷爷甚至也觉得自己是拖累了洛初的罪魁祸首,洛爷爷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外冒:“无论你今天说什么,我都要离开,我要离开这里。我不会再花厉景洲一分钱。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再花厉景洲一分钱!”
洛初看着眼前的爷爷,看着洛爷爷因为一宿没睡好而形成的黑眼圈。
洛初心里仿佛被刀割一般的疼痛。
她感觉自己已经没办法呼吸了,她甚至觉得整个病房都异常的压抑。
洛初心中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拗不过爷爷的,从她小时候记事起,爷爷就是一个非常执拗的人。
洛初妥协了,她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爷爷难受,而看着爷爷的眼泪落下来的那一瞬间,洛初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了。
洛初一边擦干眼泪,一边走出病房,去给爷爷办理了出院手续。
与此同时,厉景洲正拿着镭射笔,在投影上指出近期公司的一些问题。
就在这时,手机却响了。
他的脑子里瞬间翻过了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各种各样的事情,各种跟样的可能性,厉景洲都在心里走了个过场。
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医生有些着急,毕竟厉景洲曾经亲自下达了命令,要他们照顾好洛爷爷,厉家是什么身份,他们哪里敢得罪?
而现在,洛爷爷的病情根本还在反复,老头子就闹腾着要出院了,要是老头子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怎么担当得起?所以语气里免不了有些急切:
“厉总,洛老爷子今天闹着要出院,我们这些人无论怎么拦都拦不住。”
厉景洲皱了皱眉,沉吟了声做出了决定:“这件事情我会让下面的人去安排。”
挂了电话,他唤来了江城,把事情简要的和江城说完,告诉江城把洛爷爷安排到其他的医院,但是换的病房一定是要最好的。并且医疗团队还是不变。
江城心领神会的离开了会议室。
这些事情,洛初当然是知道了的。
最近事情很多,闹的大家心情都很烦躁。
厉景洲担心洛初的心情,下了班之后就匆匆的来接洛初回家。
车上,厉景洲告诉洛初医院已经安排好的事情,让洛初尽可能的放心。
洛初知道厉景洲为她做的付出。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总是自己在给厉景洲添乱。
如果没了自己,可能厉景洲真的会过的比现在好多了。
起码不用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忧心。
洛初偏着头看着正在说话的厉景洲,她什么都没说,直接偏过身,轻柔的将唇瓣贴在厉景洲的唇瓣上。
不知道为什么,厉景洲甚至能从洛初的嘴里尝出来香甜的味道。
是因为最近的事情都比较苦涩的原因吗?
而最主要的是,洛初这毫不犹豫的亲吻将厉景洲瞬间从一整天的烦躁中拉了出来。
洛初勾住厉景洲的脖颈,主动又温存的亲吻着。
她觉得自己是对不起厉景洲的。
她觉得愧疚,愧疚自己给厉景洲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
愧疚为什么自己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
愧疚爷爷的大闹脾气给厉景洲惹出来的麻烦。
但与此同时,洛初还是很感激厉景洲。
她感激厉景洲为她所做的一切,一切无言,所有爱意圈都包含在这个吻中。
以至于洛初松开厉景洲的唇瓣的时候,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不少。
厉景洲看着洛初的眼眸,那一双温柔的眼神里,最近住了不少的沧桑和惨淡,眼神变得灰且满是暗淡的光。
厉景洲拂过挡在洛初面前的那一缕头发,温柔的抚摸着洛初的眼眸。
他心疼洛初,也似乎感受到了洛初心中的愧疚:“今天的事情,你不用觉得愧疚。我是厉景洲,我是你的男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忘了我说的那句话了吗?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洛初点了点头,她记得,她当然记得,厉景洲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记的一清二楚。
厉景洲的额头贴着洛初的额头,牵住洛初的手十指相扣:“洛初,既然如此,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吧?”
洛初眨了眨眼睛,眼眸中闪烁着光芒。
厉景洲看着洛初眼眸里的光芒,强压住想占有洛初的思想:“洛初答应我,以后不要因为任何事情感到愧疚,我希望你知道,我为了你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哪怕是去死,我也会在所不辞。”
洛初赶忙上前捂住厉景洲的嘴柔声说道:“我不许你在胡说,死不死什么的,这些话我不想再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