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仍然记得自己刚入学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是最朴素最简单的,也没有什么护肤化妆的意识,整个人又瘦又普通。
厉景洲竟然……对那个时候的自己一见钟情?
洛初有点无措,脸上甚至也有些发热。
“当初你在ST大学的成绩优异,我一直有暗中关注你,但我同时也不想在你最应该努力的时候去打扰你,影响你的学习和生活,我一直在等你毕业,”厉景洲的侧颜沉稳,他停顿了下继续说,“我没有想到你中途恋爱,但我有想过如果我突然出现在你的身边会怎样。”
听到这番话,洛初更是不知所措。
“你是不是知道我和许琛……”
洛初压根不想提起这个令她作呕的名字。
“嗯,我早就有预料你们会分手,许琛出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以为你会发现,但你并没有,”厉景洲也不想浪费口舌提起那个男人,他又说,“以前我总有太多的顾虑,担心影响你的学业和生活,现在不一样了,我只想安安稳稳喜欢你,等你毕业。现在你已经有了正式的工作,我想从现在开始光明正大的追求你,跟你在一起。”
这样温馨的告白,没有几个女人会不喜欢。
女人追求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华丽的仪式,昂贵的钻石和玫瑰花,无非是有一个男人,诚恳认真的对自己叙说这番爱意。
洛初其实很明白二人之间的差距,身份之间的云泥之别,也让洛初分外有自知之明,不敢奢求厉景洲会对自己产生感情,这么久以来,洛初一直处处小心,甚至是小心翼翼地与他保持距离。
听了厉景洲的这番话,洛初也不由得对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只觉得厉景洲的克制与自制令人敬佩。
如果当初厉景洲在她还在上学的时候告白,不仅仅会分散了洛初学习的心思,校园的流言也会把她淹死,诸如什么“贫穷留学生与厉家三少”的传言,将会种种的影响她的生活。
而且洛初细想,厉景洲是近几年才接管了X集团的总裁一职,之前的时候想必他也是在忙于工作,听从家人的安排之下。
若是那时开启这段感情,结局必然不会美好。
说不定会两败俱伤,被现实逐渐地压垮。
最后成为彼此生命中的遗憾。
而现在,他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厉景洲,所有的人都要听从他的命令和指挥。
厉景洲选择了暗中关注她的生活,对她小心地示好,照顾。
洛初的睫毛微微动,也没有想到厉景洲会说许琛不是第一次出轨了,但洛初现在觉得也很有可能。
先前她绝不相信许琛这么爱她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是当他跟穆念念苟且了这么多次,甚至还让穆念念怀上了他的孩子……洛初已经看清了许琛的真实面目,出轨果然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之分。
她吸了吸鼻子问,“我想到有一年圣诞,我兼职回家发烧了,但是有人给我送来了丰盛的圣诞晚餐和药物……是不是你?”
现在,好多事情也突然涌上了脑海,有了些眉目。
厉景洲应了一声,“是我。”
洛初的眼眶又一次发酸。
原来,厉景洲还真的……喜欢了她很久。
“……谢谢你,厉景洲。”
洛初的声音突然有点发颤,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在她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几乎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以前她以为许琛是唯一一个肯无条件对她好的人,而事实证明洛初根本就看走了眼。
原来背后为她默默付出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厉景洲。
洛初的眼眶很酸。
这个时候,车子也正好停了下来,外面有昏暗的光映进来。
厉景洲侧身看向她,洛初只低着头,看不到男人深如夜星的眸光里满含着温柔与爱意,她还不等反应过来,下巴被一只手捏了起来。
厉景洲好像怎么都吻不够她似的,又一次温柔的亲吻,细细软软的品尝着。
这一次,洛初再也没有挣扎,她一动都不敢动,心跳也跳的很快。
甚至,洛初小心翼翼的,害怕又不敢乱动,这样微小敏感地示好,像是回吻的前兆……
厉景洲当然察觉到了洛初没有抗拒,他向前倾身,加深了这个吻。
洛初的眼眶酸酸,有潮湿的雾气弥漫。
心口也是一片温柔。
借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光,厉景洲看到了洛初闪亮亮的眼眸,那赫然是水光。
他轻轻地离开了洛初的唇,微微的松开了些。
洛初低垂着睫毛,不敢去看他的脸。
但下一秒,她精致尖润的下巴被男人的长指轻轻捏起来,洛初跌入了那双深邃漆黑的眸中,心跳更快,更乱。
狭小的车子中,厉景洲身上有好闻的男士香水味道,淡淡地松木的气息,冷冽,沉稳,一如他的为人,他的五官与轮廓是那样的深刻迷人,让人无法挪开目光。
厉景洲伸出了手,拇指轻轻的拂过了洛初被他吻的有些发红的樱唇,那里微微的张开,还泛着一点引人遐想的水光。
他的嗓音沉沉,“哭什么?”
洛初摇了摇头,眼眸中有水痕被强压下,她的声音也很低,“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喜欢我。”
或许是因为亲生母亲对自己的冷漠,加上那仅剩的父爱回忆也在时光中被遗忘了,之后就是被穆念念欺负,洛初已经很久很久不知道,被人关心,被人呵护,被人小心的放在心上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洛初害怕有一天,这场梦也像当初那样,突然醒来,变成了一场泡沫。
如果真的是梦……哪怕一天也好。
这种被人爱、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厉景洲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低下了头,又一次加深了这个吻,对待洛初,他总是在尽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放肆,洛初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可她身上这种令他着迷的甜味,总是让他一次次的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