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静晚看了看他，好笑地摇摇头。
怀安以为秦静晚在笑他，嘿嘿乐道：“我笨嘛，哪像三哥门门儿精，上书房时太傅们都是抢着要，奈何三哥自小有蔚太师自己亲自带，太傅们都巴巴望着碰不着哈哈。”
他就是羡慕三哥啊，学什么都一点就通，哎，可惜三哥伤了腿之后性情大变，再也不像以前了，连他都不怎么爱搭理了。
秦静晚听得这，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顺口道句：“蔚太师一直在北海练兵，倒是许多年没有回朝了。”
“嗨，那还不是因为蔚贵妃她……咳咳咳！”怀安忽然一窒。
他捂住嘴，面色变了变赶紧打住。
他刚说了什么？
不过若是蔚太师一直在上京朝中，哪还有骠骑将军府什么事？
秦静晚淡瞟了神色变幻的怀安一眼，也未追问，继续自顾自地翻看出入库本，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她深知，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天启王朝的南山北斗，一个说的是秦静晚的爷爷，护国公秦琼，另外一位说的就是赫连墨轩的老师，同时也是他的亲外公，当朝太师蔚仲。
一文一武，两大泰斗！
一个坐镇朝堂，一个驻兵安邦，守护着天启王朝巍巍江山永固。
大家料定秦静晚是在瞎折腾，不想陪她“闹”，账本放下也就寻了理由离开了，便将她凉在了这，连个伺候的小厮都没留，完全没放在心上。
怀安心神收回来，也才发现秦静晚是自己在看。
他试探着一句，“……三嫂，别告诉我你准备自己一页页来看？”
秦静晚没吱声，答案显而易见。
怀安瞪眼！
“这可至少是十个账房先生不吃不喝整整一天的量，怕是算盘都得打坏几个！”
秦静晚一目十行下去翻阅的速度很快，时不时还拿着朱笔勾画什么，怀安伸长着脖子观望，俊秀面庞写满了茫然，一副看天书的模样。
三嫂确定是在看账本，而不是话本？
不知不觉，已日暮西山，余晖洒落满阁楼。
秦静晚合上最后一个本子，“秋月，去将人都叫来。”她活动着脖子，“赶紧完事儿还能回府用晚膳。”
怀安无聊得紧，但他也不走，在旁边各种瘫，等着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趴那儿睡过去了，听得这一声猛地惊醒，抹了抹嘴角的可疑痕迹坐起，“啊，晚膳？吃什么？”
秦静晚：“……”
这吃货，她说这么多，就听见这个了是吧？
邱掌柜带着几家管事过来，脸上的不耐烦越发明显，烦躁道：“大小姐你又怎么了？我这会儿正忙着呢，一来二去的折腾，这不耽搁大家伙儿的时间吗。”
其他管事也满脸不快，“对啊。”
耽搁的可都是银子！
秦静晚眸光落去，淡淡一句道：“放心，接下来你们有的是时间，京兆府尹的大牢任你们蹲到底。”
邱掌柜面色一变上前，面上恼怒交织，“大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