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唉哟”着滚地数圈。
秦静晚冷冷道,“我说的是否属实,随便找几个账房先生来一算便知,这条条款款到底哪一点冤了你,还是要我押着你,油粮米铺挨个去核对?”
李妈妈神色大乱。
院中奴才们暗自交换眼神,心上发抖。
王妃这都什么眼神,刚就看了一遍吧,条条框框居然就理了个清楚?
不好意思,秦静晚还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心算这点账目对她来说那更是小菜一碟。
“那么现在你是要去王爷那儿?”秦静晚碰地拍桌,“还是要我直接送你上衙门,国法处置!”
满院奴才都抖了抖。
直接送衙门,奴才之身干出这种事,那还能有小命在?
这下李妈妈彻底慌了,连滚带爬过去哭喊着磕头求饶,“王妃恕罪,是奴才家里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好赌成性,老奴是没办法才挪用的啊,王妃大人大量最是心善仁德,就饶了奴才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不管哪家府上的妇人,都不想博个狠毒恶妇的名声不是?
秦静晚却道:“我给过你机会,不止一次,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她嘴角缓缓轻勾,“父皇说得对,本王妃平日就是对你们太宽待了,才会养出你们一个个吃里扒外的本事。”
李妈妈愕然抬头。
这皇帝金口玉言的一顶帽子扣得,谁敢异议半字?
秦静晚冷脸道:“来人,拖下去罚五十大棍,就在这打,有你做例,我倒要看看,这日后王府上下还有谁敢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得需心中有数!”
昨日谁给苏诗雨报信,谁毁的马车,她更是心中有数。
她今日做的,就是杀鸡儆猴!
李妈妈大嚎,“这可使不得啊,使不得使不得!”
她这本就是一把老骨头,这些年更是跟主子一样养尊处优的,没干过什么重活儿,如何承受得住五十大棍?
秦静晚只一字,“打——”
“是!”
李妈妈被两个护卫一左一右用刑棍,烤鸭似地架了起来。
“我的娘啊——”
“哎哟哦……”
“啊——”
……
王府上下肃静,如丧考妣的哭嚎声随风传出,连赫连墨轩的凌霄苑都听得清楚。
他满眸疲惫地睁开眼,“怎么回事?”
苏诗雨还未离开,闻声立刻挥手,“彩儿,去看看。”
她不悦皱眉,“什么人一大清早大呼小叫的,打扰王爷休息。”
彩儿很快回来,急急道:“是王妃在惩处李妈妈,不知为何赏了五十大棍!”
“什么?”苏诗雨大惊。
好个秦静晚,这分明是借李妈妈打她的脸,真以为这王府是她做主了吗!
彩儿看了看冷脸的赫连墨轩,赶紧作势着抽泣道:“李妈妈可是在府上干了一辈子的老人,到底犯了什么错啊,要得王妃下如此死手。”
苏诗雨转向赫连墨轩,一下更是涌出泪来,“王爷,她怎么能如此狠毒?李妈妈那身子骨怎能受得住五十大棍啊,妾身无权过问姐姐,只求王爷救救李妈妈。”
那善良柔弱的样子,楚楚动人。
赫连墨轩眉头紧拧着,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沉沉一唤,“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