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舒颜也只是想想,未敢道出口,以免被人?怀疑什么,幸得容璃提出了质疑,
“那二少爷恒瑞人?品倒是端正,偏是个庶子,且之前还娶过妻,只怕宝芝那姑娘心?高气傲,不会同意做继室,不过她家还有个老三恒秀,额娘打?算将宝芝说给谁?”
那拉氏也在琢磨此事,“老二的婚事没定,我?自?然是想先给他说个媳妇儿,但他的情况确实?特殊,还是得先找媒人?去探探宝芝她额娘的口风再作打?算,不管她相中哪个孩子,只要这婚事能成就行。”
听婆婆这意思,似乎非得与阿桂家联姻,就看?是恒瑞还是恒秀了。那恒秀她不曾见过,依稀记得似乎听锦湘提过一回,说是在宫中给阿哥们做伴读,此人?性格如何她不甚了解,只下意识觉得恒瑞与宝芝的性子处不来,奈何这些事她不能多管,只能等?着瑶林回来,看?他是何态度。
又坐了会子,那拉氏说有些困乏,要回里屋躺会儿,她们这才起身告退。
容璃回了公主府,舒颜则回往自?个儿的房间去,初秋的天,早晚寒凉些,晌午倒算暖和,她便吩咐下人?备水沐浴。
浑身放松的泡在温热的水中,惬意得让人?昏昏欲睡,将将睡着之际,忽觉有双手?抚上她肩头,她还以为是流月过来按捏,也就没吭声,孰料那手?竟一寸寸向下滑去,滑至她锁骨,又大胆的向水中伸去……
察觉到不对?劲儿,舒颜立即睁眼回首,迎眸便见一张熟悉的笑脸正笑吟吟的望着她,一如既往的痞气,
“为夫按捏的力道可还适中?”
她只晓得他这几日可能会归来,却不知具体是哪一日。盼了许久,终于得见,舒颜内心?甭提有多欢喜,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故作平静道:“太轻了,再重些。”
“遵夫人?的令。”道罢他又继续使?坏,大手?没入水中,扣住那团柔挺,肆意的轻揉慢捏,饶是被花瓣阻挡,看?不清这水中媚色,他也可以凭感觉想象那掌中的美好,细滑而弹润,一触及便舍不得撒手?,与此同时,他的唇瓣还在她耳畔来回刮蹭,蹭得她心?神不宁,气息逐渐紊乱,握住水中的手?,不许他再乱来,
“沐浴也不消停,你且出去等?等?,待我?更衣之后再说话。”
都摸到了手?,岂有再出去等?待的道理,福康安不舍松开,自?木桶后方将她圈在怀中,好言商议着,“正好我?也想沐浴,不如咱们鸳鸯戏水?”
“府里又不缺水,你想沐浴让人?再烧便是。”
“……”一别月余,夫人?还是这么不解风情,福康安唉声叹气,“我?缺的是水吗?缺的是夫人?的柔情蜜意,说来咱们成亲这么久还没一起沐浴过呢!不想尝试一下是什么感受?”
还能有什么感受?“挤呗!”
看?了看?这宽敞的圆木桶,福康安嗤她睁大双眼说瞎话,“绰绰有余,我?不管,今儿个偏要与你一起洗。”
说着他就开始自?个儿褪去衣衫,吓得舒颜赶紧捂住脸,不敢去看?他,只因两人?圆房都是在帐中,她还从没有正儿八经的去瞧过他那昂扬之姿,就在她劝说的档口,感觉水中一荡,下一瞬他整个人?已然跨入木桶,将她的手?拉开,
“羞什么,又不是没感受过,还怕看??”
余光察觉到他已坐于木桶之中,花瓣漂浮在他心?口处,遮挡了那羞人?之物?,她才稍稍放松,娇嗔道:“才回来就这般迫不及待?”
“那可不?做了二十多日的和尚呢!”说着他已然凑近她,莹亮的双眸凝向她,笑意浅而烈,
“你呢?可有想念我??”
说不想是假的,可她又羞涩说不出口,最后只低眉嘤声道了句,“有一点吧!”
“才一点啊?我?可是满心?的想你,都快要溢出来了!”说着拉过她的手?,放在他心?口处,问她可有感觉到。
砰砰的心?跳如此剧烈,她自?是能感受到,但这般抚在他匈膛上,她又不自?觉的脸发烫,手?指不安的往下滑,似乎想要挣脱,偏他按得紧,而她的长指无意识的在他心?口处滑动着,惹得他气血上涌,喉结也不自?觉的上下滚动,再也不逗她,一把将她捞入怀中,下一瞬,失了平衡的舒颜就这般猛然跌入他怀抱,没防备的她担心?摔跤,“啊”的一声紧紧圈住他脖颈,
对?于她的主动,福康安甚是欣慰,唇角含笑的望着她,“乖夫人?,我?比木桶的小座坐起来更柔软舒适吧?”
此时的舒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跨坐在他身上,前方的两团紧紧的贴在他心?口处,拥挤得沟壑尽显,只一眼便令她脸红心?跳,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他一把紧扣住脊背,不许她逃离,
“舒舒,你不晓得我?有多想你,夜里睡前满脑子都是你,以致于梦里也都是你,我?梦里的你可主动了……”
实?则她也很想他,只是这样?的方式太新奇,她从未尝试过,才有些难以接受,但一被他拥住,她又舍不得真的推开他,暗暗劝自?个儿放开些,终归是他的妻子,他又对?她那么好,给他些惊喜让他开心?些也未尝不可,
于是舒颜什么也没说,仍这般搂着他,将唇瓣凑近,主动拥吻,还滑出丁香小舌,学着他以往吻她的模样?,笨拙的去吻他。
猛然被吻,福康安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毕竟幸福来得太突然,他需要缓一缓,刚想回吻,她却骤然分?开,面染飞霞含羞意,“像这样?主动?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极了!但他这人?一向贪得无厌,笑意荡漾在眉梢,连声音都是藏不住的愉悦,“虽然喜欢,但还不够,还应该再热烈些!”
说着他就再次拥住她,说要教她该如何亲吻。
这哪里是教啊!分?明是变着法儿的欺负她,不过她也没反抗,只因心?底也被他撩拨得燃起了丝丝渴望,干脆顺水推舟,由他使?坏。
原本平静漂浮着的花瓣开始动荡起来,水面下暗潮汹涌,隔着屏风隐约可见佳人?伏在男人?的肩头,氤氲的水气缭绕满室,香甜柔腻的气息浮动在两人?之间,福康安心?潮澎湃,不知疲倦,努力耕耘着花田……
亲昵过后,她再无一丝力道,最后还是由他帮忙穿好了衣衫,将她抱回帐中,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喝了半盏茶,舒颜才与他说起婆婆的打?算。
听闻母亲想将宝芝说给恒瑞,福康安也不赞同,“表兄不可能喜欢那样?的女子,额娘她可别去害人?!恒秀倒还可以考虑,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能与宝芝抗衡。”
舒颜既说了,福康安便会放在心?上,次日入宫便与恒瑞说起此事,恒瑞自?是连连拒绝,说宁愿寡居也坚决不娶宝芝,但这话不能由他跟那拉氏说,还得自?贬一番,
“你就说我?已娶过,又是庶子,配不上人?家嫡女,让舅母为她另择佳婿。”
得了准话,福康安这才去与他额娘讨论此事。
思来想去,那拉氏也觉得恒秀似乎更适合,虽比宝芝小了几个月,也不妨碍什么,于是找媒人?去说,宝芝没能嫁至和亲王府,正在家闹脾气呢!一听此事自?是不愿,但她额娘倒是很满意,毕竟那也是爱新觉罗家族的皇亲,且恒秀又是福康安兄弟的表亲,将来终归会有所帮衬,这女婿她颇为满意,便不管女儿的意愿,只与媒人?商议。
十月十八,是明祥成亲的大喜之日,颂颖终于嫁入富察家族,于舒颜而言是好事,于颂颖而言不过是换了个牢笼。
想着新媳妇在家无趣,次日舒颜便去陪她,悄声问她,“明祥待你可好?”
不过一个花烛夜,自?然是温柔体贴,没什么矛盾,只不过他对?她越温柔,她越容易胡思乱想,想着他如此了解女人?,还不都是从旁人?那儿实?践来的,思及此,她这心?里就觉得膈应,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只要他不过分?,她也可得过且过,不奢求什么。
颂颖这么好的姑娘,舒颜瞧着都喜欢,私下里还跟福康安说,让他提点明祥,成亲后千万收心?,不可乱来,以免伤了颂颖的心?,
“那个宁香最后如何解决的?”
“打?掉了孩子,给了她银两,让她离开京城,放心?罢!明祥有分?寸的,不会再与她来往。”明明成亲的是明祥,她倒是比人?家都上心?,福康安笑慰道:
“夫妻二人?的事很难说,兴许他们也能像咱们这样?培养出深刻的感情,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是貌合神离,这种事强求不来,你有空不如多关心?你夫君我?。”
“你挺好的呀!官途顺畅,一再高升,如今又擢为镶黄旗的副都统,还需要我?关心?什么?”
舒颜是个特别容易知足的人?,对?目前的小日子很满意,可福康安接下来的话对?她而言颇有些打?击,
“金川之战尚未平息,我?自?请上战场,这回皇上总算同意了,目前正在调兵,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我?就要赶赴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