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请求尚在情理?之中,然而本该答应的福康安竟然不假思索的拒绝,“因着容貌有损一?事,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她,对于现今的她来说,安心养伤最?重要。”
恒瑞就怕这个,在她最?失落之际,他理?该陪伴,给她鼓励,若然一直见不着,她一个人待着必然落寞,“那我更该去看望安慰,以免她想不开。”
“表兄多虑了,舒颜是个开朗的女子,只会伤心难过一?阵儿,倒不至于为这种事寻短见,我会照顾好她,无需你担忧。”
不意多言,道罢他不再多作?停留,转身便离,福康安可以自由出入,恒瑞乃宫中侍卫,此刻尚不能离宫,是以他没法儿再跟上前,虽被拦阻,可他仍未死心,思量再三,决定将此事知会于锦湘。
听闻舒颜遭罪,锦湘自是坐不住,原本打算再住两日,这会儿浑然没心情,推说家中有事,向九公主辞行之后便匆匆离宫,去找表兄打听舒颜的下落。
前脚才见过恒瑞,后脚锦湘就跟来,福康安又岂会不懂恒瑞打的什么主意,坚决不肯向锦湘透露半分,“待她的伤好些,我自会让她去找你。”
“可我现在就想见她,她的脸被人划伤定然伤心难过,我要去陪着她,瑶林哥哥,你就行行好,带我过去呗!”
以往撒娇还能达到目的,而今却是失灵,无论她怎么软硬兼施,福康安都不肯妥协,气得锦湘使出杀手锏,“你若不带我去见舒颜,我就去告诉舅母,说你别院里养着一?个姑娘,让姨母插手此事。”
讲真的,目前这状况,福康安还真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掺和进来,一?旦他额娘知晓舒颜是汉人,定然不会同意让她进门,是以锦湘这威胁还是一针见血的,但他从容不迫,故作?无谓,
“我这个年纪,即便有女人也正常,你尽管去说,看我额娘会不会笑你多管闲事。”道罢他又状似不经意的说起另一个人,“哦对了,那个马慧裕已经参加过殿试,殿试已然放榜。”
锦湘闻言,眸光顿亮,立马关切询问,“是吗?那他名次如何?”
“二甲十八名。”
虽然不是一甲,但名次这般靠前已是很厉害,眉眼弯弯的锦湘欣慰赞叹,“不错哎!我就说他肯定能取得好功名!”
就猜她感兴致,福康安故意选择在此时提及,“他跟我说,很是感谢你的帮助,还想让我帮忙带他见你一?面,不过你都要告我的状了,我可没心情管这种闲事。”
正如他所料,此言一?出,锦湘再不敢说什么威胁的言辞,一?改凶容,立马笑嘻嘻的拽住他胳膊柔声讨好,“瑶林哥哥我错了,我怎么可能真的去告你的状呢!才刚只是与你开个玩笑,太想见舒颜才会口不择言,既然你觉着不是时机,那我再等几日好了,待她好些,你可一定要带她来见我。”
果然乖了许多,没再闹腾,福康安满意的点点头,提醒她该回去了,“我还有事要忙,今儿个就不招待你。”
临走前锦湘还不忘交代,“那你得空记得安排慧裕与我相见,我每日都在家,随时都有空。”
这丫头倒是比他想象中的更关心马慧裕的消息,福康安含笑点头,终于蒙混过关,着实欣慰。
然而锦湘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面上说着不再强求,实则还是留了心眼儿,暗中差派两名小厮留在此地,跟踪她表哥,看他会去往何处,不就能找到舒颜的下落嘛!
跟踪过后,小厮回府禀告,说是三爷去了清月苑,进去了将近一?个时辰都没出来,锦湘知情后没有轻举妄动,直等到恒瑞回府,兄妹二人才一?道动身再次出府,匆匆赶至清月苑,守卫不许他们进,她便表明身份,
“我乃瑶林哥哥的表妹,先皇后的亲外甥女,你们若再拦阻,惹恼了本姑娘,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守卫一听这话,没敢再拦,只得由着两人进去,恒瑞还以为终于可以得见舒颜,然而进得苑内,找了一?圈儿都没见到舒颜的身影,也没看到福康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锦湘也觉疑惑,质疑小厮是不是看错了,小厮再三保证不可能看错,“的确是此处,奴才回去报信时还留了人在此看着,并未看到三爷离开。”
他们坚称没看到人离开,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人是从后门走的,只不过福康安从后门离开有可能,舒颜受了伤,养伤期间应该不会随意挪动,总不可能让她也从后门走吧?
除非……想到一种可能,恒瑞恍然大悟,“他们可能被瑶林给耍了!”
“啊?什么意思?”
锦湘尚不明其意,自以为如意算盘打的精,殊不知福康安戒心甚重,乘坐马车时已然察觉有人在跟踪,故意让马车拐至另一座别院清月苑,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入内,而后再从后门出去,悄无声息的赶至云泉居。
那小厮并不晓得,回府后如实回禀,这才导致锦湘等人白跑一?趟,福康安名下的宅院甚多,恒瑞一?时间还真不能确定他到底会将舒颜安置在何处。懊恼的他狠锤一旁的枣树杆,暗叹福康安为了隐藏舒颜的下落可真是煞费苦心!暂时找不到破解之法,兄妹二人只能先行回府,再做打算。
此时的福康安早已悠哉悠哉的到得云泉居内,一?轮清月高悬夜幕,疏星点点,来得不早不晚,正赶上下人在摆晚膳。
雪阳一看三爷过来,顺道儿为他添了副碗筷,舒颜看到他也没什么反应,闷闷的舀着碗中的瘦肉粥,晃神许久才送入口中。
福康安心道自个儿也不小气啊!特地嘱咐下人好生伺候着,晚膳六菜两汤,皆是珍馐美味,不曾亏待她,她怎么就兴致缺缺呢?“桌上就没有合你胃口的菜?”
抬眸瞧了他一?眼,左手支着小下巴,微倾身的舒颜懒声道:“整日的躺在帐中,不曾走动做活儿自然也就不饿,没什么食欲。”
修长的指节拿捏着塔头竹筷,福康安若有所思,“不如晚上我陪你活动一番,也好消消食,劳累过后自然知饿。”
“……”微眯眼,舒颜不悦的瞥向他,而后放下筷子双手合握,松了松筋骨,“好啊!前些日子学了几招,正好拿你练练手。”
这种时候,她不应该娇羞一?笑,嗤他讨厌嘛!然而她竟面不红心不跳,打岔的功夫还真是一流,未曾如愿看到她羞涩的模样,福康安甚感挫败,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她面前的骨碟中,
“多吃点儿才有力气打人。”随后又吩咐丫鬟给她盛了碗骨头汤,说是利于养伤。
用罢晚膳,漱了漱口,舒颜起身去净手,雪阳小声回禀道:“那些汤药赵姑娘倒是喝了,只是这瓶药膏她不肯涂,说是难闻,不愿往脸上抹,奴婢嘴笨,也劝不动。”
这药膏他也闻过一?次,稍稍刺鼻,但贵在疗效,舒颜脾气犟,连他都得费一番工夫才能降住她,丫鬟拿她没办法实属正常。
微扬首,福康安示意她将药放在桌上,“搁着吧!我来劝。”
雪阳识趣退下,待舒颜过来时,看他还坐在这儿,忍不住提醒道:“明月高悬,天色已晚,你不该回去吗?我要休息了。”
岂料他竟将袍一?撩,坐得越发端正,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这座别院可是我的,自然屋子也归我,我想留宿还得征求你的同意?”
想起那晚在山寨的可怜遭遇,舒颜心生防备,“不是不可以,但此处屋子那么多,又没劫匪监视,无需住一屋,你睡旁处呗!”
“我还就看中这间了。”
福康安耍赖不肯走,故意逗她,就是想看她软声细语跟他说好话的模样,然而她从不肯遂他的愿,不肯讨好求饶,满不在乎的往外走,“成?,那我露宿街头去。”
未得逞的福康安只好伸手去拉她,“哎---对待恩人就是这种态度吗?你就不能软一?点儿,温柔一?些?”
“那你想让我怎样,以身相许?”指了指自己的脸,舒颜好心提醒,“我这种丑八怪,你也能下得去手?”
清了清嗓子,福康安微低首,望向她的眼底尽是戏谑,“无妨,熄了烛火都一样。”
“……”这话着实伤人,好在舒颜心大,不与他计较,“既然都一样,你去找旁人不成?吗?”
顺手将药膏拿来,打开瓶盖,福康安顺水推舟的与她讲起了条件,“成?,你来涂药,涂完我就走。”
嫌恶皱眉,舒颜摇头连连,“不涂,难闻得厉害,涂着那个我才更没食欲,睡觉闻着那气味简直折磨。”
“这般任性便是对自己的脸不负责任,赶紧养好,也就不必砸我手里?,养不好我就得娶你。”
说得好似他被胁迫一般,“我可没逼着你娶我,少在那儿叫屈。”
轻转着瓷瓶,看着上头绘着的清雅兰草,福康安顺口胡诌,“这不是出于同情心嘛!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心地善良。”
听不得他这般自吹自擂,舒颜适时打断,颇有骨气的冷哼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即便真成?了丑八怪,一?辈子嫁不出去,我也不会祸害您的,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再说下去怕她真生气,福康安没再玩笑,正色道:“这药确实难闻了些,但你面上的伤必须涂药,利于伤口愈合,待一?个月之后再涂修复的药,暂时还没找到良药,但我会尽快去寻。”
闲扯归闲扯,人家的好意她也不能辜负,为了让她涂药磨破了嘴皮子,舒颜都不好意思再推拒,勉强答应上药,
“你先回吧!这药先放着,我自个儿会涂。”
他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走后我又瞧不见,谁晓得你是不是敷衍。”是以福康安坚持要亲自给她上药,舒颜只觉难为情,“不必劳烦你,我照着镜子也能涂。”
“瞧着伤痕不是更糟心?还是我来为好。”道罢不由分说便拽她坐于桌畔,而他则拿起药膏,仔细的为她涂着,温热的指腹沾着冰凉的膏体,轻拭于她的面颊。
白嫩细滑的脸蛋儿上赫然多出一道伤痕,她心里?必然难过,然而她也只是昨日哭了几声,今日便没再矫情,掩下悲伤,不与他抱怨,即便她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实则心里?该是黯然神伤吧?
那他更该尽自己所能去帮她寻药,争取消除这伤痕,拔去她心中的那根刺。
原本舒颜也没当回事,可此刻两人的距离那么近,近到甚至可以看清他的睫毛,睫毛下的眸子正凝着她,认认真真的帮她擦药,这幅神态静默如画,算来她好像还是头一?回这般仔细的盯着他看,
正看得出神之际,猛然瞥见他的目光移向这边,心虚的她当即装作?若无其事的偏开眸光,然而这一?细微的神情变化尽落在他眼底,停下手中的动作,福康安唇角微翘,打量着她,饶有兴致的追问,
“这般盯着我是何意?该不会是对我心生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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