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瞬间get 到程慧的点,配合她马上就发作了。
“戚雯雯还没睡觉?那她是在跟我们撒谎吗?!”
“没睡呀。”程慧还是那种天真无邪的口吻,“爸爸妈妈要是不信,可以去楼下听一下。”
“撒谎可是品德问题,我要下去找她问个清楚!”朱秀借题发挥。
程家伟拉住她,在心里无奈地叹气。
“没那么严重,兴许,她就是给家人打个电话报平安。你试想一下,要是慧儿一个人去外地,她不得打个电话回来让我们安心吗?”
但程家伟越帮戚雯雯说话,朱秀越容不下她。
她又跟程家伟吵了起来。
“你还向着她!她是你什么人,你这样维护她?我告诉你,像她这种品行不端的人,我绝不准她留在程家!”
程家伟深知朱秀的脾气,懒得跟她争,索性放开她,“好啊,你去,把她赶走,明天早上屠家来接人,我看你怎么交代。”
朱秀一下子泄气了。
她也就敢在家里横。
屠家,她哪里惹得起。
但要让她接受戚雯雯的存在,那死也不可能!
她必须趁现在,戚雯雯刚到京都,羽翼未丰,把戚雯雯赶出程家,赶出京都!
否则,万一戚雯雯摔了个跟头捡了个元宝,真歪打正着了,那她还是戚雯雯的下盘菜吗?
只是,她确实不能以撒谎为理由赶走戚雯雯。不然,要是戚雯雯那个小贱/人在屠家人面前倒打一耙,乱嚼舌根,说程家对不起她,屠家因此对程家不利怎么办?
虽然戚雯雯不过就是个野丫头,屠家不可能为她出气,但很多时候,利益冲突者之间的翻脸,差的就是那么一个师出有名的理由。
她必须得从长计议,想个万全的对策。
她首先要让戚雯雯得罪屠家,失去屠家这个最大的靠山。但是,她又不能落下话柄,牵连程家。
她得让屠家认为那是戚雯雯一个人的问题,跟她们程家无关。
屠家要追究,只能追究戚雯雯,不能迁怒他们。
其次,慧儿这边也要抓紧。
只要慧儿嫁进屠家,她哪儿还用得着担心戚雯雯这么个货色!
在那之前,她还得暂时忍着。
朱秀的气焰灭了,对程家伟说话的语气也软化了下来,声情并茂地给他吹耳边风。
“我知道,你打的是想通过戚雯雯打通和屠家的关系这个主意。但之前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不想帮我们。”
“像她这种小地方来的小市民,就是那种典型的盼人穷的心理,生怕我们越来越好,她和我们的差距越来越大。所以,她只想自己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哪里会记得我们收容她的恩情。”
“只有我们自己的女儿对我们才是真心真意的,才会向着我们,你要真想跟屠家合作,不如想办法把慧儿嫁进屠家,这才是最管用的办法。”
朱秀把程慧拉到程家伟跟前,他好好看看,他们的女儿哪里差了,扶她上位不比指望戚雯雯容易?
程家伟看着程慧。
她是不差。
可那也要屠家看得上她啊。
“慧儿要是能嫁到屠家,那自然是最好,但这事儿,光是我们剃头挑子一头热不行。如果慧儿能像雯雯那样,有让屠家上门来请的本事,那我会不支持她吗?我必然全力促成此事。可眼下,我们只有雯雯这一个跟屠家拉近关系的媒介,所以,现实点,以后你们在雯雯面前也都注意点。”
程家伟说完这些话,起身去冲凉。
留下程慧和朱秀,气得大眼瞪老眼。
爸爸竟然说她不如戚雯雯有本事?!
戚雯雯才来一天,爸爸就瞧不上她,戚雯雯再呆下去,那她在这个家里还有地位吗?
“妈妈,你听听爸爸说的什么话!”
程慧要气死了!
朱秀也气啊,她拽紧程慧的手,眼中恶毒尽现。
“慧儿,你别急,你爸爸鬼迷心窍,就想着外面领回来的野种,但妈妈可不会犯糊涂!我们啊,这么办。。。。。。”
——
翌日。
戚雯雯早早起床,拉开房门,刚迈出去一步,就觉察到不对劲儿。
地板好滑,像是打了油一样。
仔细闻一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山茶油的味道。
戚雯雯脚下打滑,滑出去半步远。
她正稳住重心,打算把脚缩回来,一个佣人端着一锅刚煮好的粥,从她的房门前经过。
佣人也踩到了很滑的地板,脚步有点踉跄,再加之看到戚雯雯往前滑倒,好像受到了惊吓,双重心慌之下,她人往后一仰,手中滚烫的粥往前泼去。
按照两人交叉的弧线,如果戚雯雯反应不过来,那锅粥将从侧面泼过去,正中戚雯雯的右手和右半边脸。
如果戚雯雯反应过来了,抬手去挡住脸,那么,她的脸或许能幸免于难,但她的右手,还是会被烫伤。
这就是朱秀的计划。
戚雯雯不是医术很高明吗?竟引得屠家上门来请。
她倒要看看,如果戚雯雯的手受伤了,还怎么替屠家孙小姐治病?
只要毁掉了戚雯雯的手,戚雯雯就失去了攀附屠家的唯一筹码。
并且,这是戚雯雯一个人的问题,跟她们程家无关!
就算屠家要追究,顶多只能怪佣人冒失,但那也是戚雯雯先吓到佣人的!
总之,不能给孙小姐治病,是戚雯雯自己的过失所致,与其他人没有干系。
戚雯雯一眼就看穿了这家人在打什么算盘,并在脑海中快速的过滤了应对策略。
她可以把脚收回来,退回门内,还能一气呵成关上门,那锅粥的一滴米汤都不会溅到她身上。
但是,既然是她们花了心思熬了这锅热粥,一点用场都派不上,未免可惜。
戚雯雯眸光一凝,一个利落的回撤,转身,跳跃,佣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戚雯雯就从门口闪到了佣人的身后。
佣人一惊,手中的粥加速泼了出去,却只泼了个空气。
她这重心又不稳,在砂锅落地摔成碎片的同时,哧溜滑倒在地,像坐滑滑板一样从那滚烫的热粥上滑过去,从腿到屁 股,全都烫了个舒坦。
出于身体的本能,佣人的手还撑在了地上,那就不止是烫伤那么简单了,还有碎片割伤。
“啊——”佣人崩溃地嚎了一声。
戚雯雯却安然无恙地站在安全地带,好暇以整地望着她狼狈的模样,轻勾嘴角问:“怎么摔倒了,你也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