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妈!”
席天和戚雯雯同时惊呼出声,并一起接住倒地的叶琴。
戚雯雯托住叶琴软绵绵的身体,看着被林敏挑衅气晕的妈妈,再想想遭遇横祸命悬一线的爸爸,她第一次有种想彻底灭了一个人的冲动。
席天果决地抱起叶琴,冷眸扫过不知死活的林敏,森寒道:“林敏,滚!”
他好像很少喊她林敏。
自从他凭着林敏脖子上戴的那条项链,认出她是他儿时的救命恩人,将她特招进席氏集团后,他就一直叫她林秘书。
林敏已不记得席天上次连名带姓的喊她是什么时候。
更能肯定,他从未用这么冰冷的声音跟她说过话,仿佛能将她的血液都凝固。
还有他的神色,他的表情,都是林敏从未见过的可怕。
林敏不禁一个哆嗦,不敢再造次。
但她绝不会让戚雯雯再有半天舒心日子!
就算要走,她也要戚雯雯不痛快!
“等你妈醒了,我们再谈。”
林敏冲戚雯雯丢下这句话,离开了医院。
虽然她被戚雯雯扇了一巴掌,虽然席天对她的态度很差,但她的心情还是非常好。
戚家的天,要变了!
韩嘉芸这一招,真高!
——
戚雯雯刚从手术台上抢救完爸爸下来,又忙不停歇地急救妈妈。
戚国栋的手术虽然还算成功,但实在伤得太重,一推出手术室就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情况还是非常危险,要二十小时密切观察。
叶琴是伤心过度加急火攻心,她没有昏迷很久,但这一连串的事,对她打击很大。
戚雯雯和席天,一个在病房里守着叶琴,一个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戚国栋。
叶琴一睁开眼,两行老泪就滚落下来。
她颤颤巍巍地朝戚雯雯伸手,悲痛地唤着女儿:“雯雯——”
“妈妈,我在。”
戚雯雯连忙握住叶琴的手。
看着叶琴伤心难过的模样,她冷静的眸底燃起了火焰!
林敏介入她和席天的婚姻,她不在乎!
但林敏敢破坏爸爸妈妈/的家庭,她是触碰到她的底线了!
“我相信你爸爸,你也要相信他。”叶琴淌着泪,一语双关地说。
戚雯雯非常不是滋味地点头,“嗯,我相信,爸爸一定能好起来。”
但她没有忍心说:“我也相信,爸爸不会做对不起妈妈/的事。”
关于爱情,她的经验十分有限,她没有太多的亲身体会去劝叶琴,她只能宽慰她,“一切都会过去的。”
叶琴示意戚雯雯扶她起来。
在戚雯雯的搀扶下,叶琴坐下来,半靠着床头,精神很萎靡。
她怏怏地开口,“你还记得王芬和她的女儿吗?”
戚雯雯摇头,“我没印象了。”
叶琴幽幽地说起那段往事。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当时,戚雯雯才七八岁。
王芬的老公是个货车司机,有一次拉货出了车祸,当场就死了,还撞死了两个人,王芬老公负全责。
家里的经济支柱没了,王芬还背了一身债,那段日子,王芬和林敏过得非常艰难。
有一天晚上,叶琴陪戚国栋参加了商业晚宴回家,看见王芬带着林敏在漫天风雨中等公交车,林敏当时在发烧,王芬想送她去医院,却一直等不到车。
叶琴见这孤儿寡母可怜,就让她们上了车,让司机送她们去医院。
后来听说了她们的遭遇,又把王芬留在戚家当保姆,连她的女儿林敏,叶琴也特准王芬带到戚家。
第一年,王芬也算兢兢业业,本本分分。
叶琴看她做事挺利落,也读过些书,有意提拔她,像煮饭、打扫卫生这些事后来都没让王芬干,王芬主要负责采购家庭日常所需,和接送戚雯雯上学和放学。
那些年,叶琴身体不太好,没想过生二胎,为了不让戚雯雯感到孤单,她让林敏跟在戚雯雯身边,当她的玩伴儿,还安排林敏和戚雯雯上同一所学校。
林敏虽然只是保姆的女儿,但每天跟戚雯雯一样坐车上学回家,吃穿用度,也比寻常人家的孩子好得多。
叶琴对她们母女可谓恩重如山。
但也正是这些优渥的生活条件,让王芬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越来越贪心,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有一次戚国栋应酬喝高了,而叶琴不在家,王芬扶着戚国栋回房后,竟想爬上他的床!
当叶琴回来,正好看到王芬在脱自己的衣服!
叶琴大怒,当即将王芬和林敏赶出了戚家!
那一天,也下着瓢泼大雨,就跟叶琴向王芬和林敏伸出援手那天一样。
王芬跪在戚家的门外,说她知道错了,苦苦哀求叶琴不要赶走她,但叶琴不可能再用这种品行不端心术不正之人!
后来,叶琴就再也没有见过王芬,日子长了,她都忘了这母女俩。
没想到,十几年后,她们又冒了出来!
“农夫与蛇!这就是农夫与蛇!”
叶琴气得捶打着病床,情绪还是很激动。
戚雯雯没想到林敏和戚家还有这些过节,宽抚了叶琴许久。
——
而把叶琴气得晕厥的林敏,此刻却一边拿冰袋敷着脸,一边得意地跟韩嘉芸通电话。
“嘉芸,太解气了!你没看见,当戚雯雯看到我拿出亲子鉴定,脸都绿了!叶琴那个老东西,更是当场就晕了过去!”
韩嘉芸对这一点也不意外。
她坐在偌大的画室里,一手握着画笔,一手拿着调色盘,给昨天画的一副作品上色,看着才华横溢的样子,很有才女的气质。
可按下免提放在一边的电话,却见证了她人/皮/面/具/下的蛇蝎心肠。
“接下来,你就拿着遗嘱,入主戚辉地业。你要给戚雯雯好好上一课,人没了还不是最惨的。人没了,家没了,钱也没了,那才叫惨。”
“嗯,我听你的。”
林敏得意洋洋的,仿佛现在戚家已尽在她的掌握之下。
戚雯雯和叶琴,她现在没放在眼里,眼下她唯一担心的,只有戚国栋。
“不过,戚国栋那死老头没有死在车祸当场,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你说他有没有救过来的可能?”
韩嘉芸咯咯笑着,信誓旦旦地说:“他伤成那个样儿,除非是屠静棠在世,否则谁都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