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出那个伤害你的人。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调取了超市的监控,但那里是个盲区,什么也没看到,不过警察会逐一过滤那段时间在超市进出的人,可这需要些时间。你自己有怀疑的对象吗?你回忆一下,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丁皓影接着说。
戚雯雯哂哂一笑,语气漫不经心的,“我得罪的人,很多啊。”
但最恨她的,也就那几个吧,赵云梅,陈静怡,林婕,林敏……
赵云梅被抓了,今天这事儿,是剩下这几个人当中的谁做的?
还是,她们联手的?
她们以为害她受伤了,就能阻止她参加考试?
她们也就只会玩玩这种小儿科,殊不知,她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在林弹雨中穿梭了。
丁皓影望着她那不以为意的样子,眉头拧得更紧了些,想说什么,但好像又有所顾忌,最终没说出口,只劝解道:“阎王易见,小鬼难缠,以后,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她们不会再有机会。”戚雯雯反过来宽他的心。
“要不要通知你老公,让他给你安排几个贴身保镖?”
丁皓影还是担心,眉宇紧皱着,不复往日那阳光开朗的模样。
戚雯雯果断摇头,“这么点小事,不用惊动他。”
昨天席天就是因为担心她的考试情况,翘班来接她,然后晚上开会到很晚。
要是让他知道她被货架砸伤了,肯定又要立刻赶来学校,到时又会影响他的工作。
她不想自己成为他的负担,即便她接受了他,但她也不会事事依赖于他。她自己能摆平。
说完,戚雯雯起身 下床。
“你干什么?”
“回学校。”戚雯雯目光坚定,眼神渗人,“考试。”
“你这个样子,怎么参加考试?”丁皓影不赞同。
戚雯雯无所谓地说:“只是点皮外伤,无碍。”
“你缝了十几针。”
那个皮开肉绽的样子,丁皓影想想就觉得不舒服。
并提醒她医生的话,“而且医生说过,你的右手不能有大动作,我觉得你这样只缠纱布还不够,应该再用夹板和绷带固定。”
她今天考笔试,只拿笔不拿刀,不会做大动作。
戚雯雯正欲说:“我自己就是医生,我心里有数。”
但丁皓影的话却忽然给了她灵感。
对啊,既然她们那么想看到她受伤残废,那她只缝个针是不是会让她们失望?她们不惜以身试法,要来害她,怎么能让她们收获这么小呢?
看了眼时间,10:45,来得及。
戚雯雯坐了下来,“你说得对。”
再转头对护士说:“护士,我想加个夹板和绷带。”
那么重的货架倒下来,只受点皮外伤太侮辱人了,怎么着也要骨折才能对得起她们的期待。
护士叫来医生帮戚雯雯处理。
那边,医生替戚雯雯包扎着右手。
这边,戚雯雯用左手滑动手机屏幕叫车。
丁皓影瞥见她的动作,“你还是想去学校参加考试?”
戚雯雯点头,特别坦率地说:“嗯,我必须去,我不能再挂科了。”
丁皓影看着她那执着的表情,想起这段时间那些关于她的新闻,眸光沉了沉,说:“我送你去。”
戚雯雯的手一顿。
他送她?
也行。
到时候连医药费加车费再加他的误工费,一起还给他。
处理完伤口,戚雯雯跟丁皓影走出医院。
可看到丁皓影的车,戚雯雯迟疑了。
摩托车?
这车出事故的几率很高吧。
虽然丁皓影看着几次三番在帮她,但她现在并不能确定,他是敌,还是友?
丁皓影看见她的踌躇,表情跟着闪了下,但并不是尴尬,他问得很率直,“没坐过这样的车?”
戚雯雯点头,“嗯。”
是没坐过。
原主没坐过。
她,也没坐过。她只会自己骑,不会让别人带她。
谁带她,都不如她自己骑安全。
“放心,保证将你安全快速送到学校。”丁皓影递了个安全帽给戚雯雯,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嫌弃他这两轮车。
戚雯雯是不会嫌弃,但她对他,是存了疑的。
这个世上绝大多数的巧合,都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
不过她还是接过了安全帽。
因为即便等会儿真出点什么事故,她也有能脱身的自信。一旦她有了防备,谁也别想伤她!
她还调侃道:“我怎么感觉你像在派件?”
“职业病,见笑了。”丁皓影展眉一笑,终于有了丝丝往昔的模样。
先长腿一迈,骑上车。
然后侧身,朝戚雯雯伸出手,她胳膊上绑着绷带,他担心她上车不方便,想扶着她点,结果,只见戚雯雯纵身一跃,跳上了车。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英姿飒爽。
她骑过马?
丁皓影脑中掠过这个问题,但并没有问。
他发动车子,快速平稳地朝海大骑去。既保证了尽快将她送到考场,又确保了不会碰到她的伤处。
——
11:30。
陈静怡正在埋头奋笔疾书。
她还有三分之一的题没有做。
时间来得及。
老师先前经过她身边,还对她说过:“仔细审题,如果时间不够,我可以替你和周子硕同学延长半小时。”
她冲老师礼貌自信地说:“谢谢老师,不用了,我会跟大家一起交卷的。”
老师连连点头,脸上写着赞赏。
陈静怡也不禁喜上眉梢。
考试时间就剩半小时了,戚雯雯还没来,看来她的情况很不妙啊。
她真是很担心她呢,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死没死啊?
林婕最好下手准点狠点,直接把戚雯雯弄死,那样,既省却了戚雯雯变成残废,活在这个世上受罪,她也能一劳永逸!她就不用分出宝贵的心神在她们这种垃圾身上!
因为这些烂贱 货色,她这几天都没能集中精力复习,这一题,该怎么做?
她有点不确定。
“报告。”
正当陈静怡冥思苦想时,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那声音清亮而冷寒,像是从冰窖里捞出的。同时,那声音又带着一股逼人的凌云气势,似为索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