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十五章

就在泷玉对白比丘步步紧逼之时,天际突来一掌,威力宏大,直接分割了战场。

与此同时,丁凌霜从暗处冲出,想带着白比丘离开;奈何泷玉反应迅速,实力过于强悍,加上恼怒万分,硬是在退避过后瞬间冲了上去,再度朝白比丘出手!

丁凌霜此前在芜城就被泷玉打败过,眼下白比丘也是重伤,无法提供帮助,很快他便左支右绌,甚至伤痕累累!

“两人一起留下来吧!”

白比丘见状咬牙,将阎王翎塞给丁凌霜,随即勉力挡住泷玉一掌:“走!”

丁凌霜见状也不拖延,直接带着阎王翎离开了!

而硬接一掌的白比丘惊叫一声,连连后退,随后再次被一剑穿了腰腹,捂住伤口颤抖不已。

俏如来等人赶到之时,泷玉正揪着白比丘血淋淋的头发,准备一掌轰碎她的脑袋;俏如来一惊,连忙喊道:“前辈!手下留情!”

这熟悉的声音唤醒了泷玉些许残存的理智,她瞳孔一缩,眼中的赤红如退潮一般消失。

虚弱的白比丘从她手中跌落在地,遥星旻月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有种莫名的气紧;俏如来心擂如鼓,但还是试探性道:“前辈……可以把人交给我吗?”

泷玉抬手擦拭飞溅到脸上的血迹,然后沉默着点了点头;俏如来松了口气,上前准备带走白比丘。

“前辈,你……”

泷玉闭了闭眼,她哑着声音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罢,也不管其他三人是什么反应就离开了。

……

白比丘被俏如来救下后就关入了苗疆大牢,脱离了泷玉的“魔爪”,依靠蜕变大法,她终于完全修复了自身的伤势。

俏如来前来审讯,白比丘自知自己落到这种地步,绝命司在短时间内绝对救不了她,所以倒也痛快地交待了徐福的计划。

她告知俏如来,绝命司真正的目的不止是长生不老,还有利用最终版的亡命水污染水源、制造新的种族,成为新世界的神。

“而安倍博雅就是合格的药人,能无止境承受亡命水与向天抢时的药力;若能得到他,配合最终版的亡命水,徐福的大计可成。”

俏如来皱了皱眉:“这太疯狂了。”

白比丘笑了笑:“若不疯狂,如何能坚持千年?我们唯一的错,就是选错了目标……千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抵抗阎王翎的寄生。看来叛天族到底是叛天族,不是能轻易操控的。”

“叛天族?前辈并非叛天族,而是天人,这是元邪皇亲口承认。”

白比丘一惊——她本想直接反驳,却没想到俏如来竟然搬出了元邪皇!

深知元邪皇是什么样的人物,她抿了抿唇,沉思许久,这才开口道:“……这不对劲。”

“哪里不对?”

“创世双族之一的天人,是以纯粹的灵和意识的状态存在。就我所知,它们在九界形成之前只存在于‘无色行天’之中。若不是叛天族真实存在,我几乎要认为这只是传说,”她顿了顿,皱起眉头,“天人不可能以肉身姿态行走九界,这是他们的特性,因为一旦离开无色行天,天人就会消散。不能直接适应九界,是他们灭绝的重要原因。而为了生存下去,确实有天人舍弃原本的特质,削弱意识能量,得以拘束在特定的□□之中,这,就是叛天族。”

俏如来沉思片刻:“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天人不可能这样出现在人前,而得以出现在人前的,就不算天人,已是叛天族?”

“是。你知晓‘神降’吗?”

“通过某种仪式,让神灵短暂附在祭司或者祭品身上?”

“神降,其实是真实存在的。但召来的不是神,而是天人——或者说,天人本就是我们概念中的‘神’。因为是纯粹的灵,而且过于强大,一般的肉身不可能经受天人长时间降临,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崩溃。一个天人,若是想保持原本的强大,就注定离不开无色行天;如果想离开无色行天存活,就注定要舍弃自己大部分力量……叛天族,就是这样的残次品,是为了活下去而舍弃原初力量的天人。但即便是这样的残次品,他们的强大也是普通人所无法想象。”

“那为何元邪皇会如此笃定前辈是天人,而不是叛天族?”

“这我就不知了,不过按理来说,同为创世双族,他应该比普通人更了解天人。也许,我所得到的知识,也有一部分错误吧。”

在离开大牢之后,俏如来便暂时压下对天人的疑惑,找到了苗王、御兵韬,商讨如何保护水源、寻找安倍,阻止绝命司的阴谋。

而丁凌霜将阎王翎交给玄冥之后就前往锋海了,剩下的十部众为了绝命司接下来该选谁当寄体讨论了一番,得出目前最好的人选就是丁凌霜的结论。

但丁凌霜连亡命水都不想喝,让他乖乖变成绝命司显然是不可能的。十部众略一商量,决定先把人哄回来,趁其不备将阎王翎刺入。如果他中途反抗,那就直接来硬的。

丁凌霜一开始不疑有他,直接被骗回了十殿阴曹;好在他身为武者,警惕性够高,这才没让十部众一举得手。

而后他便直接跟十部众打了起来,遭受围攻;千钧一发之际,他遇到了慕容府的十三爷——慕容宁。慕容宁出手逼退了十部众,丁凌霜这才捡回一条命。

“此恩情,我必报;有吩咐,尽管提。”

慕容宁略一思索:“报恩,现在还不用;只有一个问题问你——你可知慕容胜雪的下落?”

……

丁凌霜脱逃,十部众在不得已之下召回分部的傅人美,让他做了绝命司的临时寄体。

绝命司苏醒后一开始还对之前被绞碎意识一事心有余悸,之后回过神来,虽然不是很满意现在这幅躯体,但勉强能用,之后有机会重新换一副就好。

系统在把他踢出去之时抹去了他大部分记忆,他记不得进入泷玉的意识空间后经历的事情,但心中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恐惧——最起码,他不会再贸然对泷玉出手了!

“天人……”绝命司喃喃,随即捂住隐隐作痛的脑袋,下令道,“让各地人马全力搜索安倍博雅的下落,务必活捉,不得伤其性命!另外,严密监视苗疆朝廷,一旦有白比丘的消息,立刻回报!”

“是,绝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