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一章

玄之玄死在玄狐手下,尚同会群侠一时间群情激奋,逼不得已,俏如来只好出面宣布他在十日后会与玄狐于四方山上决战、替盟主讨回公道。

“中计了,这是五师叔和雁王的局。”

“九算老五……哎,墨家这一代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仅九算和矩子离心,就连他们彼此之间也互相征伐,真是世风日下。还有雁王,他放着好好的羽帝不做,禅位来到中原又是为了什么?”

“前辈,你是否尚未看过羽国志异?”

“羽国志异?”

“……果然,前辈苏醒的时候正赶上四界联军决战魔世,之后又因为俏如来的缘故被卷入墨家内斗,连自己的时间都被挤占了,难怪没看过。”

“你说的这本羽国志异到底是什么书?很重要吗?”

“是。这是一本由墨家撰写,以师尊当年在羽国平乱的经历为蓝本、经过改写的传奇小说……这本书有两个主角,一是万军无兵策天凤,另一个……就是雁王!”

在俏如来提起这本书后,泷玉便回去专程将此书看了一遍。虽然俏如来提示过这本书中的内容并不完全真实,但仍是看得她胆战心惊!

原来她在沉睡的二十年间,阿漓竟然再次回到了羽国,还有过这样的经历!

“有一点我不太想得通。”

“前辈请讲。”

“书中所载,雁王是一位仁君。为何那日我们见到的雁王……他给我一种不平衡感,这种感觉很微妙,但也很让人不舒服。”

“这也是俏如来的疑惑,但……也许……”

“也许什么?”

“铸心的失败,也许,已经将当初那名满腔热血的仁君变得面目全非了。”

就在泷玉和俏如来等人着手准备与玄狐决战一事时,锦烟霞所在的天门也发生了异变!

泷玉在锦烟霞苏醒后将她送回金雷村,之后她便孤身一人前往天门。虽然再度与梵海惊鸿交手,但梵海惊鸿却没有取命的意思。

一步禅空的牺牲已经是定局,锦烟霞进入天门向金刚尊讲述了这一段故事。金刚尊虽然悲痛,但也觉得一步禅空是坚守了自己的信念,为自己的因果而献出生命,不曾后悔。锦烟霞十分神伤,提出愿意代替一步禅空守护天门。

此言遭到了梵海惊鸿的反对,但锦烟霞性格固执坚毅,纵然被反对也一往无前。梵海惊鸿屡次与她发生口角,但因为有法涛无赦从中斡旋,两人总算相安无事。日子一久,天门众人也勉强接受了锦烟霞的存在。

就在此时,蛰伏许久的地门在得到紫金钵后向天门发动攻击。地门战斗力极其强悍,四大天护个个不可小觑,甚至还有藏镜人和狼主。天门节节败退,退至暮鼓,最终暮鼓被毁、天门失陷,在将锦烟霞放出后法涛无赦和梵海惊鸿便牺牲坐化,彻底关闭了天门和外界的通道。

重伤的锦烟霞因为受到无我梵音的冲击而记忆混乱,她强撑一口气抱着颠倒梦想前往尚同会寻找俏如来,却因为伤势过重倒在半路。

正巧尚同会的群侠由沐摇光带领巡逻四周,他们发现了昏迷的锦烟霞,正想趁此杀了她,结果却被一名来历不明、名唤“飞渊”的少女所阻。

沐摇光见状喝到:“姑娘,奉劝一句,尚同会你不能得罪。”

飞渊一愣,随即嫌恶道:“上……目光变态,组织名称更为变态!”

“哈?!”沐摇光不明所以,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啊!尚是崇尚的尚……”

飞渊笃定道:“孩童的童。”

这个误会简直莫名其妙,沐摇光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双方解释不清继续大打出手,最终群侠皆被飞渊所败。

她道:“尚童会,变态的组织。记住,郁剑须臾马上就会找你们算账,现在,都闪!”

说罢,她将人踢飞,然后背着锦烟霞离开了。

在将锦烟霞安置妥当后,飞渊果真一路打听,最后打上了尚同会。为此守在尚同会的神田京一也跟她交手,动静太大,引出了泷玉、俏如来和赤羽三人。

飞渊一看这三人更是惊讶:“看起来都长得这么人模人样,简直无法想象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三人不明所以,而飞渊突然出手攻击俏如来,被泷玉直接定在原地。

俏如来道:“姑娘是何人?为何突然讲出菩提尊的名号?又为何误认我是菩提尊一步禅空?孩童又是什么?为何又要攻击我?”

飞渊努力了半天发现无论如何都挣不开:“真是幻了,这是什么定身术,为什么我解不开啊!”

“姑娘,你还未回答俏如来的问题。”

解不开泷玉的定身,飞渊气鼓鼓地抬头:“我就说了,像你们这种变态的组织人人得而诛之!”

“哈?!”俏如来懵了,他回过身去看了看赤羽又看了看泷玉,但赤羽也没搞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倒是泷玉,结合了对方之前的言行后心中有了个猜测。她走上前去将飞渊的脸捧住,扭着她的脸转向身后尚同会的旗帜:“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飞渊本来还想跺脚,结果一看到旗帜上大大的“尚同会”三个字后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一出乌龙,当即为自己脑子里的废料感到十分尴尬。

看来猜想没错……泷玉松开她,只觉得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满脑子……咳咳,总之误会解开就好。

此时沐摇光也赶回了尚同会,飞渊一看到他便指认他之前打算伤害锦烟霞。这着实将泷玉吓了一跳:“你说什么,烟霞姐姐受伤了?!”

“你喊她烟霞姐姐,你是她的姐妹哦?那正好,锦烟霞受伤了,是我救了她,你们跟我来吧!”

说罢,她便带着众人前往之前安置锦烟霞的山洞。

“烟霞姐姐!”

泷玉最先冲到她旁边,而锦烟霞却只是紧紧抱着颠倒梦想;她察觉出有点不对,着急道:“到底是发生何事,是什么人将你打成这样?!”

“我……”

飞渊见状道:“她不是你的好姐妹吗?还有这个,这个是俏如来,你认得吗?”

锦烟霞看了俏如来一眼,点了点头:“俏如来,认得。”

随即她又看向了泷玉:“你是小玉儿,我也认得。”

泷玉皱起眉头:“这个说话方式……烟霞姐姐,你——”

飞渊见这群人的确是锦烟霞的熟人终于放心了,她跟俏如来拜别继续前往锋海。而她走后,赤羽一步上前为锦烟霞做了检查:“脑部并没有外伤。”

锦烟霞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抱着剑蜷缩起来;她伸手扯了扯泷玉的衣角,轻声道:“小玉儿,你知道一步禅空在哪里吗?我想见一步禅空。”

“……”泷玉惊呆了,她跟俏如来对视片刻,俏如来道:“锦烟霞姑娘怀中的剑乃是摩诃尊的颠倒梦想,所以……”

赤羽下结论道:“是天门出事了。”

俏如来沉思片刻:“这样,前辈,你先带着锦烟霞姑娘回尚同会休息,我和赤羽先生去达摩金光塔查看情况。”

明白天门很可能遭遇不测,泷玉点了点头。她将锦烟霞所有的外伤治好,随即便带着她前往尚同会。

锦烟霞似乎有些精神恍惚,一路上都在询问她一步禅空的下落。泷玉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她在锦烟霞的头像下面看到了一个特殊的debuff——

“无我梵音”:(第一阶段)受到地门钟声影响,记忆开始混乱,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受到强烈的刺激而恢复,恢复时间因人而异。

描述:“追随大智慧,救世广慈悲”。施主,无边苦海,回头是岸。

“地门……无我梵音……佛国……”泷玉正在沉思之际,俏如来和赤羽一前一后进来了,“你们回来了,天门的状况如何?”

俏如来没有回答,只是问她:“前辈,锦烟霞姑娘如何了?”

泷玉看了一眼迷茫的锦烟霞,走到了俏如来身旁:“出去说吧。”

两人走到门外,泷玉便大概把锦烟霞的情况说了一遍:“……她现在记忆混乱,将一步禅空和青奚宣的经历错置,一路上都在问我一步禅空的下落。”

“嗯……”俏如来沉吟片刻,道,“先说天门吧,天门现在已经完全封闭了,我们进不去。”

“怎会突然封闭?”

“锦烟霞姑娘重伤带着颠倒梦想来寻我,天门又匆匆封闭,想必是佛国内部发生了什么变故。但……具体是什么变故,恐怕还是要等到她恢复才能确定了。”

虽然泷玉已经抓住了“地门”和“无我梵音”这两个关键词,但她无法立刻就告知俏如来,否则便无法解释信息获取的来源。所以她也只是点了点头:“去找赤羽吧,看看他有什么建议。”

赤羽的建议便非常直接了:“现在有几个方案,第一,等锦烟霞自己恢复,这需要时间;第二,找冥医医治,加速恢复的时间;第三,带她去金雷村,让她接受更大的刺激。”

泷玉听完后分析道:“自行恢复时间不定,至于找冥医……我不认为这是冥医可以解决的问题。”

“前辈为何如此笃定?”

“我自己已经试过了,连我都没办法,你觉得杏花君有办法的概率是多少?”

“这……”俏如来有些为难,“但第三个方法……让锦烟霞姑娘再承受一次菩提尊之死,确实太残酷了。”

说罢,他下意识看向了泷玉;而泷玉只是眉头轻蹙,似乎是在考虑什么。

“前辈,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与其由我们三人在这里讨论抉择,不如将事情跟烟霞姐姐讲清楚,让她自己来做决定。我……不想再替她下决定了。”

“前辈……”

正在俏如来想出声安慰她之际,神田京一突然撞开门冲进来:“军师!俏如来!不好了!玄狐将锦烟霞劫走了!”

“什么!”众人震惊,神田又道:“应该已经走远了,完全追不上!”

“这是怎样一回事?玄狐为什么会突然想带走锦烟霞姑娘?”

泷玉连忙打开系统看了一眼好友列表,发现锦烟霞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金雷村的方向而去。

“金雷村。”

“什么?”

“玄狐是想把烟霞姐姐带去金雷村!”说罢,泷玉便大轻功追了上去!

神田京一惊讶地看着她的身影和空中踩出的绚丽轻功特效:“这是什么种类的轻功啊,从没听有谁可以在天上飞得这么华丽啊!还有,她怎么知晓玄狐是把人往金雷村带的啊——”

“俏如来。”

“嗯,”俏如来和赤羽对视一眼,“请赤羽先生与神田壮士先留守尚同会,我去追前辈。”

“路上小心。”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