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没为什么,不想死就照我说的做。」
「母亲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想杀我。」
「你若不信可以现在进去,看她的刀会不会挥向你。那个小畜生是怎么告诉你的?你的母亲拼死生下了你,所以你是她的一切,无论如何她都会爱你?别傻了,痛苦中的人都是一样的,就算曾经有爱也已经被消磨殆尽,只剩下血淋淋的痛恨。」
「外祖母……」
「叫我八师者。」
「……八师者,我可以杀了北宫静。」
「哈。」
「为什么你还要这样笑我?」
「你果然是北宫静的儿子。他能面不改色杀害亲族、杀害同僚、逼疯发妻,现在你也可以毫不犹豫杀了你的父亲……我不在乎你们两父子究竟谁死谁活,你想杀了他也好、想投奔他也罢,随你。现在,滚出我的视线!」
“!”
北宫焚月骤然睁开双眼,他瞬间起身,呼吸急促,不知不觉间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喘息声渐渐平息,他紧紧攥着被子,最终长吐一口气,抬手揩去脸上的冷汗开始下床穿衣。
那双总是冰冷的湖蓝色双眼在这一瞬间显得疲惫脆弱,他披好外衣走到桌前,本想倒一杯水却发现水壶空空。
焚月看了看手中的水壶,反手将外衣装好,提着它就推开房门走向了厨房。
在厨房装满饮用水后,他直接回去却鬼使神差地去了那片药园——深夜时分,明月当空,映月岛十分寂静,只有偶尔的虫鸣鸟叫。焚月注视着沐浴在月光底下茁壮生长的药材一时之间怔愣出神,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映月岛夜间有海风,但十分温柔。已经开春许久,他褪下那厚厚的大氅,将它锁在衣柜最里面。
——那曾经是母亲帮他缝制的,某一日却沾了血;他感受不到手臂上的痛楚,只能看到她几近崩溃的面容。
焚月低下头,半晌,他终于挪动脚步准备回房。
就在此时,有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他回过神去,入眼却是撑在头顶的一把伞。
伞的主人用一种轻快温和的声音道:“就算贪恋景致也不要忘记穿好衣服、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