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不作声的看着对方,反倒让苏北有些尴尬。
苏北知道她露出这个表情就说明有戒心了。
他解释道:“我没有想窥探你隐私的意思,我在M国长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夏果儿只知道他是华裔,其他的也没仔细过问。
眼下忽然说起,她咬了咬下嘴唇,有些纠结。
要问吗?
可是已经麻烦苏北这么多了,总不能再让他跑一趟,而且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情。
夏果儿还是摇头,“不用,有需要我肯定会开口的。”
他见状,自动结束这个话题,又聊起最近诊所里发生的事,想逗夏果儿开心。
在外面转了一圈,他们满载而归,手里全都是街头商贩卖的小玩具。
夏果儿觉得有趣,就都买下来了。
直到回家看了看钱包,这才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都已经忘了,自己现在根本不配挥金如土,就连随便买点什么,都需要仔细掂量。
夏果儿倒在床上哀嚎,开始思考,要不要让采影打点钱,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但她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眼下,采影的举动应该都在霍凌夜的监视中,只要有异动就会引起怀疑。
她可不想才安定下来,就暴露行踪。
夏果儿翻身坐起来,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她毫不客气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一巴掌,自言自语道:“怀孕真的会强行降智,这是在R国,我可以自己去取钱啊!”
早年在国外挣的钱,全都存在了R国银行,夏果儿差点忘记这回事儿了。
不用为钱发愁,夏果儿又活过来,对着这堆小玩意笑得开怀。
苏北一天三顿的盯着她喝药,早期的流产征兆没有再出现,胎儿也逐渐稳定下来,就连饮食上都不需要再顾及太多。
直到现在,夏果儿都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摸着已经有了弧度的小腹,有些期待这三个孩子会长什么样,是男孩还是女孩,会像爸爸还是妈妈……
夏果儿嘀咕道:“虽然霍凌夜做人不行,但长得还是可圈可点的,像他不吃亏。”
她作为一枚顶级颜控,即便心里对霍凌夜有颇多怨言,也无法对着那张脸说违心话。
夏果儿已经开始看婴儿用品了,既然不知道生下来的宝宝是男是女,那就都买,反正总能用得上。
在养病期间,她也想方设法的了解国内的动向,并在暗中帮了采影几次,解决公司出现的各种危机。
夏果儿知道这样的离开很不负责,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弥补伙伴,同时也用自己的方法降低对霍家的影响。
她怨恨霍凌夜,却不想让长辈为难,更不希望带来负面影响。
因为,那些都是真心对她好的人。
夏果儿在完成一支股票的抛售后,惬意的靠在椅子上喝着热水。
“你真是一好就开始蹦跶,一刻都不消停。”苏北总是拿她没办法。
不管说了几遍,别总盯着电脑,夏果儿都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放在心上。
他真怕眼睛还没治好,又变成近视眼。
夏果儿道:“太久没操盘,已经生疏了,我要是再不练练手,以后还怎么挣钱养孩子。”
眼睛时好时坏,她必须趁着能看得清的情况下,多为日后做打算。
就算她发生了什么意外,这笔钱,也能托人把孩子养大,给他们最好的一切。
苏北倚着旁边的书柜,开玩笑道:“有我在,难道还能饿死你们母子吗?”
他说得心无旁骛,夏果儿也不敢多想,只能笑着不作答。
苏北看着她喝完药就离开房间,没有继续打扰对方。
嘴里的苦还没彻底消化,她就发生公司又有问题,夏果儿放下手里的水杯,再次把注意力放在电脑屏幕上,双手飞快的敲击键盘。
居然敢趁她不在的时候,在背地里做手脚,真是不自量力。
夏果儿一遍唾弃对手不入流的手段,一边连接两个端口,开始操作。
解决了潜在的威胁后,夏果儿觉得太便宜对手了,于是直接黑入他们的公司,摧毁数据的同时还搅乱了股市。
夏果儿做完,和之前一样,暗中给采影留下记号。
这段时间她其实都和对方保持着某种联系,这是他们多年来的默契,没人知道,夏果儿也不用担心被外人看出门道。
就算有人细心发现了代码里的古怪,也无法破译。
与此同时,h公司的办公室里,采影再次露出了喜极而泣的表情。
他迅速删除留下的记号,然后才将文件恢复。
采影单手撑着下巴,轻声道:“老大,现在在哪里啊?既然可以和我联系,为什么又不肯露面,手机上给她发了那么多消息都不回复。”
外面的敲门声截断他的自言自语。
采影清了清嗓子,“进。”
推门进来的是他的助理。
助理道:“影总,这是你要查的资料。”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出去吧。”采影点了点头,却没有急着看文件。
直到助理把门关上,他才直起身子,开始翻阅这段时间调查到的东西。
霍凌夜在他身边安了眼线,他当然也不甘示弱的还击回去。
这份文件,就是记录了霍凌夜这段时间的行踪。
在于夏果儿的几次秘密联络中,他已经大致知道了对方为什么会离开的前因后果。
文件里,他去酒吧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有时是商陆白陪着,有时独自一人,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宁愿去接。
二人的关系也比以往更加亲密。
看到手下偷拍的照片,采影忽然觉得生气。
夏果儿才离开多久,他就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
他气得一巴掌拍在文件上,看不下去了。
霍凌夜始乱终弃的做法让采影寒心,在工作上更是百般针对,不想让他好过。
然而,就在采影以往对方会彻底忘记夏果儿时,他在某个街角撞见了喝醉酒的霍凌夜。
他的动作很快,在霍凌夜没发现前,就侧身躲了起来。
采影纳闷,这么晚了,他在这里干什么?
“你可真够狠的,说走就走,给采影留了那么长一封信,却一句话也不对我说。”霍凌夜的声音堆满了苍凉失意。
他坐在路边,卷了卷衬衫袖子,姿态随性,全无平日的矜贵自持。
其实他并没有嗜酒无度的习性,但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总想靠酒麻痹神经,以此放松。
夜风吹拂,同时身后细微的响动也传到霍凌夜的耳中。
酒醒了大半,他冷声道:“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