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果儿错愕的回头，这才发现他站在外面。
她立即放下水瓶，小跑过去，脸上也勾着平日里常有的甜笑，“哥哥，你怎么来了？”
霍凌夜抽了张纸帮她擦汗，“累不累？”
她摇头，“不累，哥哥站在这里多久了？怎么不进去，他们都在那边等。”
说着，夏果儿伸手指了指旁边专门规划出来的一片休息区。
霍凌夜当然不能承认他第一次来没经验，更不会承认看夏果儿跳舞看得入迷了，于是道：“才来一会儿。”
外面的风有点微凉，身上的汗水干了，再被风一吹，夏果儿忍不住抖了抖。
她搓着手臂，“哥哥，我先去换衣服，你等我几分钟。”
说着，夏果儿小跑回去，舞蹈室旁边有个小门，就是通往试衣间的。
她钻进去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身体，确定没有汗味才换上小裙子，把舞蹈服塞进衣柜，到时候会有阿姨过来清洗。
夏果儿散开头发，梳顺，确定收拾妥当，这才推门出去。
她又变回了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
霍凌夜看她走出来，甚至有点怀疑刚才跳舞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夏果儿。
两人没怎么出去吃过饭，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回家再吃的话就有点晚了。
霍凌夜牵着她的手在商场漫步，周围时不时就会投来或是打量或是羡慕以及嫉妒的目光，他已经习以为常。
往上走就是餐饮专区，他问道：“饿不饿？”
夏果儿揉了揉肚子，老实道：“饿了，下午吃的小饼干都消化完了。”
她语气可爱，逗得霍凌夜忍不住露出淡笑。
带着夏果儿往楼上走，挑了家餐厅，立即有服务员出来迎接，带他们去独立的包间。
这家店实行会员制，没有菜单，主厨做什么他们就此什么。
霍凌夜给她倒了杯温水，“先喝点水，刚刚跳完舞别急着吃东西。”
这种概念餐厅夏果儿以前也去过，体验感却没有今天新奇，或许是和霍凌夜一起就连吃平时不太喜欢的饭菜，也觉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吃饱饭，夏果儿靠在椅子上打嗝，一点形象也没有，这个画面要是让顾雅茹看见，免不了又是一顿数落。
她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哥哥，好撑。”
霍凌夜也难得比平时多吃了点菜，看着她的小肚子，再度笑起来。
“走吧，散会步再回家。”
商场外面是个广场，摆了一排小推车卖吃的，中央的喷泉汇集着大量许愿的人，纷纷把手里的硬币抛入水中。
音乐喷泉悬着声音律动，弧度悠扬，夏果儿牵着裙摆在中央翩然起舞，像个灵动的蝴蝶。
霍凌夜站在外围，就这样看着她，忍不住柔和眉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情绪也会被对方的举动牵引。
音乐声停了，夏果儿也玩够了，越过一排led灯，像是镀了光的仙女，翩然走来。
她笑着道：“哥哥，这里好好玩呀！”
“头发都湿了。”霍凌夜的语气带着浅淡的责怪，却不是真的发火。
刚才在舞蹈工作室拿的纸巾他还没有丢，一直揣在口袋里，现在又派上用场了。
他抽了两张，任劳任怨的帮夏果儿擦被喷泉水雾打湿的头发。
夏果儿不以为然，却还是安静的站好，任由对方摆弄。
这时，一个拎着竹篮的女孩走过来，道：“大哥哥，姐姐这么漂亮，给她买束花吧！”
是个卖花的小女孩，篮子里放满了粉白色的玫瑰，真是开得娇艳的时候。
换做平时，霍凌夜根本就不会搭理这样的商贩。
但今天，他破天荒的买下了篮子里所有的花，让女孩用报纸包装好，递给夏果儿。
夏果儿抱着花，身后的喷泉再次随着音乐的律动翩然舞动，暖调的光又温柔了一度，水雾顺着风飘过，萦绕在她的周围，如烟一般。
她看着手里的花，虽然包装简单，但胜在娇艳。
夏果儿不是没有收到过花，却总觉得这一束是特别的。
视线上移，霍凌夜的脸近在咫尺，她忍不住问道：“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吃个饭买束花，这就算好吗？
霍凌夜忍不住挑起眉尾，觉得她太容易得到满足了。
以往认识的那些女人，或是费尽心思想要嫁入霍家的女人，一开口最少也是限量包，根本看不上这种摆在路边零售的花。
他往后挪了一步，正好站在风口，替对方挡住迎面吹来的凉风。
霍凌夜道：“夏爷爷希望你过得开心，如果一束花能让你感到快乐，为什么不买？”
所以，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老爷子临终前的交代吗？
夏果儿眼里的光忽然暗淡，甚至觉得胸口憋得慌，忍不住捏紧了裹住花朵的旧报纸。
她还以为……
到头来，只是错觉。
夏果儿深呼吸试图调整情绪，结果冷风灌进胸口，痛得她难受。
她就这样站着，没有说话，倒是把霍凌夜给吓了一跳。
霍凌夜低头看她，注意到报纸的褶皱，问道：“怎么了？不喜欢这个花？”
她摇头，忍不住收紧花束。
夏果儿把花牢牢的抱在怀里，就像捧着无价之宝。
她道：“我很喜欢，玫瑰最好看了。”
虽然不是绚烂夺目的红玫瑰，但她眼下的人设，配清纯低调的粉白花朵最合适。
“那你在想什么？眉头都快皱成山了。”霍凌夜伸手抚平她眉心的痕迹，不喜欢她一直苦着小脸。
夏果儿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跳舞太累了，有点想睡觉。”
“回去吧。”他低头看表，时间也不早了。
霍凌夜牵着她的手往路边走，车停在外围，得先绕过这个个喷泉广场。
刚才卖花的女孩提着空篮子与二人擦肩而过，忍不住道：“哥哥姐姐好幸福呀，要一直在一起哦！”
童言无忌，但还是让夏果儿红了脸，就连手里都开始微微冒汗。
霍凌夜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牵着她的力度又不着痕迹的收紧几分。
走出喷泉广场，嘈杂的声音也淡去许多，外面是宽阔的马路，旁边停了不少车辆。
夏果儿在不经意间，注意到对方的脸色有些不对。
这印堂黑得都快赶上包青天的肤色了，一看就是要倒大霉的征兆。
她熟知风水，看相算卦的能力比那些玩塔罗牌占卜的人还要厉害，最明白印堂发黑背后暗藏的含义。
但此刻她的心情糟糕透了，完全不想理会对方的死活。
黑就黑着吧，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夏果儿有些暴躁的在心底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