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人心中着急,害怕于锦双会有不测,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等着,有些自责。
回到那天入城门的夜晚,因为于锦双可能遭遇不测,令楚景淮心惊不已。
陌如玉还没明白是什么情况,便连忙劝楚景淮不要如此冲动,他推了推楚景淮的手,示意他放下抓着手下的领口。
“回府是好事,正好可以休息一下,楚兄,就算想见锦双也不必如此心急吧?”说着,又摇了摇头。
楚景淮心里着急,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冷眼看着刚刚还在高兴攀谈的兄弟,让陌如玉都有些莫名奇妙。
他感到有些不对劲,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
楚景淮并没有答复陌如玉的话,反而是从自己的袖口拿出了一张宣纸,递给了陌如玉。
陌如玉正奇怪为何楚景淮变脸如此之快,这下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立刻接过了宣纸,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半晌,陌如玉也没做声,只是拿信的手微微地在颤抖。
“刚刚收到的,我还未曾来得及告诉锦双,她就已经被接走了。”楚景淮恢复了往日的理智,就连刚刚阴郁的神色也被他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陌如玉也开始担心了,扬了扬手中的纸,道:“确定消息千真万确?!”
周围的士兵们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事,但看着两位的表情,也开始担心了起来,面面相觑,低声耳语着。
“千真万确,”楚景淮说着,拿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深吸了一口气,道,“看字迹,大概是于夫人所写。”
陌如玉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也出现了惊慌的神情,抬起头,对着旁边的手下道:“传令下去,立刻沿着刚刚于锦双走的地方追下去……”
“没用的”,楚景淮制止了陌如玉的行动,脸色又阴郁了几分,“现在去她府上无疑是打草惊蛇,让他们把锦双藏得更深一些而已。”
陌如玉心里也开始惊慌起来了,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知是在沉思着什么。
在这里停留了好一会儿,陌如玉才重新开口:“那如今该怎么办?”语气里充满的关心以及担忧骗不了人。
楚景淮已经没工夫再在意这些,只是出神地看了看周遭,随即转过身,道:“先回城,剩下的事情,再慢慢商议。”
还有如此多的人再陪着自己一起挨冻,他不想自己如此自私,这是于锦双教自己的。
陌如玉无可奈何,也只好耸了耸肩,和楚景淮一起转身离去了。
第二日,楚景淮早早地便起了床,想要找到楚晟潮的下落,可惜,现在自己算是一个逃犯,想要找到皇上,那简直比登天还要困难。
不过他也并不打算放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楚景淮也不相信自己会用十年。
因为前几日那一战,已经让他的军队遍体鳞伤了,现在他要做的便是养精蓄锐,等着自己找到楚晟潮时,再来好好地报仇雪恨。
再说于锦双这边,也是日日夜夜都急得他茶不思饭不想,可他排人出去送给府上的消息总是石沉大海,派人侧面打听也是毫无头绪。
只是辗转反侧得到了个于锦双现在很好,暂时不会有危险这个消息。
虽然这个消息并不能让楚景淮把她救出来,但只要知道了于锦双没有任何事情,楚景淮悬着的心也就算放了下来了。
救人的事情,他明白急不来,得慢慢进行,只能靠着打点些下人来得知些情况。
另一边,和楚晟潮之间的战争算是越来越激烈了。
他吩咐属下都去查查楚晟潮的下落,并且还让自己的心腹多给楚晟找些麻烦出来。
新帝,就多经受些磨难吧。楚景淮想着,挑了挑眉毛,喝了一口茶。
因为楚景淮和楚晟潮的暗中博弈,朝中的局势也动荡不安,支持楚晟潮的人不少,但还有一部分人也认可楚景淮的能力,并且觉得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可不实行。
楚景淮是太子,太子即位,那是理所当然的,可楚晟潮却半路杀出,着实是留给了世人一个天大的笑话。
楚景淮也很在意这些大臣的支持,在偷偷地暗中笼络人心,只要搅得朝廷的局势动荡不安,那自己就随时有机会。
楚晟潮上位才没几天,江南便开始闹水患,还有不少贪官污吏,从中克扣了不少银子。
百姓们叫苦连天,连着朝廷也开始有了局势的转变。
而另一边,于夫人想法设法,也偷偷地溜进了软禁着于锦双的房间。
一见到于夫人来,于锦双便开始流泪,这个情况让她有些惊异,自己本是随着那些黑衣人进了府,可偏偏一进府,就被关了进来,几日了,连门都不准许自己出去。
于夫人也很心疼于锦双,摸了摸于锦双的头,道:“休要再流泪了,若是被别人听见,就发现了。”
这才让于锦双止住了眼泪。
“你也莫怪景淮现在还没来接你,现在朝廷的局势动荡不安,或许这件事还会有转机。”于夫人见于锦双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才娓娓道来,希望能够抚平于锦双的伤痕。
只是于锦双听到江南二字就立刻抬起了脑袋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她一把拉住了于夫人的手,问道:“景淮回来了?”
像是再确认一般,于夫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仅水患,还有不少贪官从中捞油水,这件事情,不太好办啊。”
于锦双沉思了起来,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一副很担心的神情,于夫人觉得很奇怪,连忙问道:“锦双,怎么了?”
于锦双抬起头,有些坚定道:“我要出府。”她决定了,既然是他的太子妃,就断不能让他独自承受。
于夫人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连忙捂住了于锦双的嘴,但只见于锦双的眼睛仍旧是一副坚定的神色,于夫人明白,她改变不了于锦双的主意了,便就随她去了。